45.不靠(2 / 2)
自从那天开了戒后,他们没有过第二次,一来是心里的罪恶感太深,没办法对一个小女孩做那方面的事;二来她还在念书,怕带坏她。
薛菱可没有这么多枷锁,她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想要他开心点,他不笑的时候,总让她心疼。
薛菱等程竟洗澡的时候,就在看手机。
方随在聊天窗口里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那群狐朋狗友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薛菱回复说:再过段时间,现在还不急。
方随说:那你喜欢那个人呢,长什么样,给张照片看看。
薛菱:照片没有,要不要看真人直播?
方随:……
薛菱把自己逗乐了,赶紧敲字解释:我才不舍得让你看呢。
方随:好奇,你以前不谈恋爱的啊,怎么回事?
薛菱:人总会变得,以前是没遇到让我心动的男人,方随,我以前不理解你。现在理解了。
方随:……
程竟洗澡很快,走出浴室,薛菱立刻关了手机,躲进被子里。
程竟穿着T恤和短裤,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腿,拿着毛巾在擦头发,而薛菱看到他居然穿的这么严实,就嘟了下嘴,把好看的胸肌和卖点都藏在了衣服下,她想起那天晚上在浴室的疯狂,下意识咬了下唇。
这会还早。程竟看了下窗外,又看床上的人,放在外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程竟走出去接电话,而薛菱在床上仰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
隔天早上,程竟一如既往早早出门,六点左右,就开门出去了。
薛菱听到了轻微的动静,醒来发现床边一空,她伸手摸了下,已经冷了。
她缓了一会儿,起床洗漱换衣服,打算去医院陪陪程河。
程竟坐了早餐的,就放在桌子上,用碗倒扣着。
是她喜欢吃的小笼包还有豆浆。
简单吃完,她没有忘记拿上那张银行卡号才去的医院。
去医院的道路正在施工,昨天还没有封路,今天就把路给封了,有戴着安全帽子的施工工人正在忙碌,路边放着雪花桶和黄色加大感叹号的警示牌。
薛菱是坐公交的,公交堵在那道上进退不得,早上的太阳又大。也很晒,她干脆下车想绕道走过去。
反正医院也没多远了。
薛菱目光是随处一扫,却意外瞥到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身影很眼熟,那人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看上去很破很旧,身形高大,背对着她这边的方向,要是稍不留神,以为那人跟周围的施工人员没什么两样。
引起薛菱注意的是那双黑色的鞋子,跟程竟的一双很像很像,程竟以前做木工的时候,也是穿着一双黑色的鞋子。
薛菱站在那动不了了。
那个人侧过身,露出她熟悉又陌生的脸,在阳光猛烈的照射下,淌着汗水。
那是程竟啊!
薛菱不敢上去认他,僵了半晌,赶紧转身若无其事一样朝着医院那边走。
她没有看错,看的一清二楚,是程竟。
她到医院,程河刚睡醒,很乖的,也不敢惹她生气。
薛菱看着程河。眼眶红了又红,说:程河,我这里很难受啊。
她揪着胸口的衣服,眼泪夺眶而出。
程河看她哭了,不知所措,也不会哄人,手忙脚乱叫:妹妹,妹妹。
薛菱在程河的病房哭了很久,她不敢想程竟会去做那么辛苦的活。
程竟说的办法就是这个办法?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薛菱一个劲骂自己太天真了,程竟说不要她帮忙,她就真的不管吗?
即便她的钱不能完全承担程河的手术费,可再怎么着,也能抵挡一时。
她难过的要死。
薛菱去找程河的主治医生的,问及了程河的病情大概要多少钱,手术成功率是多少,有些病不是做了手术就能活的。
她不问还好,一问更加难受。
程河情况复杂,而身体不好,不能保证术后不会感染并发症,并发症也很棘手,全看程河自身的情况。
程河不清楚自身情况,他不知道还好,知道可能更不好。
程竟瞒着他,就是不想吓到他。
薛菱从医院离开,又去那施工附近看,程竟还在,他还在烈日下卖力干活,边上跟他一起的施工工人,一样承受烈日,他们衣服由浅色变成了深色的汗渍。
这边的程竟全然不知他瞒着很久的事情还是让薛菱撞到了。
程竟傍晚收工回到家,薛菱已经在家了,她在客厅看电视,穿着一条短裙,露出大片雪白。
程竟跟她打声招呼,她笑了笑,说:回来啦,快去洗澡,臭烘烘的,外面有那么热吗?
程竟一顿,说:走回来急,所以流的汗多。怕她嫌弃臭,他赶紧去洗澡。
浴室门关上,薛菱的笑就僵在脸上,她深深吸了口气。还是挡不住的难受。
程竟洗着澡呢,听到敲门声,他把花洒关掉,说:薛葵?怎么了?
你开下门。她的声音有些打颤。
等一下,我马上好。程竟以为她要用洗手间。
程竟,你现在开一下门,一条缝就行,我给你拿条毛巾,早上我把你毛巾拿出去晒太阳杀杀菌了。
程竟看了下墙壁,果然没了毛巾。
他说:不用,一会儿就干了。
薛菱:你好烦哦。都说给你毛巾了,快开门,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程竟怔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违逆她,拉开了浴室的门,露出一条缝隙,他伸出手来,手掌湿漉漉的。
她也伸手,他掌心柔软温热,她伸手和他的手掌交缠,她把门推开。程竟毫无防备,潜意识怕伤到她,就被她得逞闯了进来。
薛菱不放开他的手掌,看到他身上一些青紫,还没有完全好的样子,她说:累不累啊?
程竟说:不累,怎么了?
到底是孤男寡女的,程竟不好意思看她,别开脸。
薛菱也不害羞,光明正大打量他,然后走上前去。不顾他身上的水珠,就这样抱住他。
让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别推开我。
程竟推不开她,双手不由自主的放在她肩上,怎么了?
程竟,你还要瞒我多久呢?我可以帮到你的,我一点心意,你都不要,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程竟笑了声,眼里迸发暖意:薛菱,你怎么了?
你还装傻,是不是要我拆穿你,你才肯告诉我!
……程竟渐渐笑不出来了,薛菱。
程河看病要钱,我的钱就是你的,而且那钱是我自己存的,我知道你可以自己解决,但是程竟,我也想帮程河,他的病不能耽搁。
浴室里水雾弥漫,程竟眨了眨眼睛,扣着她肩膀,拉开一些距离,语气很严肃:薛菱,我是一个男人,不花女人的钱。程河的病跟你没关系,我能处理好,你的钱你留着,你上学也要花钱,你自己也要用到钱,都给了我,你怎么办?
薛菱还想说什么,程竟不让她说,语气缓和了些:乖,别闹了,你快出去换衣服,等下感冒了。
薛菱摇头,踮起脚想吻他的唇,够不到,只能吻到他的下巴,她破罐子破摔,说:你一天在工地能赚多少,我双倍给你!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不管什么人都比在工地好,又危险又累,万一……万一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薛菱,你听好,我没想你的那么没用。
他是男人,是绝对不会靠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花女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