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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已经黑蒙蒙的了,一般这个时候大蛇已经回来了,但是山洞里没有大蛇的身影。
初念去了小山洞没有,水潭边也没有。
这有一点反常,平常大蛇天黑前一定会回来的。
但是想了想大蛇一个摆尾就可以杀死一只巨大的野兽,初念的心又稳定下来了。
它这么凶悍,森林里就算是老虎应该也是打不过它的。
她为什么要担心它?
或者初念不是在担心大蛇的安危,是在担心“担心”这种情绪的出现。
作为一个储备粮,竟然担心起了食用者的安危。
荒诞滑稽又可笑。
初念摒弃了不该有的想法,开始想别的事情。
夜色加深的时候,昨天她带回来的会发光的草在洞口散发着悠悠的光,就像一盏小夜灯一样。
还有山洞角落里那一堆在白日里看起来很普通的石头,都开始发出光亮,让山洞看起来不再像深渊巨口般,一到深夜就瞧不见一丝光亮。
没有女孩子不怕黑的,初念也怕,尤其是黑暗中还会偶尔听到丝丝的两声蛇叫。
初念甚至怀疑过,那是不是大蛇在说梦话。
如今有了光亮,在黑暗中就有了安全感。
初念拿起了一块夜明珠,放到了山洞的另一个角落,拯救了自己奇怪的对称强迫症。她甚至想,如果有机会再弄一颗发光草回来,这样就不会一边有草另一边没有,显得奇奇怪怪的。
她在大洞和小洞口的摆上一颗夜明珠,又在自己解决生理需求的路上摆上了一道的小夜明珠,这样以后自己晚上也不用憋着自己了。
一通大手大脚的折腾,所有的夜明珠都被消耗殆尽。
初念看着自己的布局,格外的满意。
她到洞口将自己已经晒干的衣服收起来,最后才去看那张兽皮。
制作兽皮的方法是小时候在村口听老猎户讲故事的时候学到了,因为那时候才刚上初中的年纪,许多具体情节都记不清楚了,她仅凭着片段记忆做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敢有所期待。
但是兽皮如果不经过处理,和睡地板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当她拿到那张兽皮时候,初念惊喜的发现,这个方法竟然还不错。
兽皮虽然没有像买来的皮革一样柔软,但是比起直接晒干的兽皮,至少这样做出来的兽皮可以对折,也可以卷起来,有一定的柔韧性。草木灰洗去了兽皮的腥味,闻起来也是干净的。
只是兽皮不是整齐剥开的,形状不规整,经过晾晒缩减以后,剩下了不到两米左右的宽窄。
初念将半硬的兽皮铺到了干树叶上方,柔软的带毛的一面紧挨着皮肤。兽皮的宽窄足够她把整个人卷起来,最关键的是,她终于可以感受温暖的小被窝了。
这样舒适的环境中,初念很快就睡着了。
她好像又回到了村口,村口坐着村子里唯一一个上过战场的老猎手。
战争前,老猎手喜欢上山打猎,就用自己做的弓箭射兔子,用自己做的弹弓打鸟。还经常乐呵呵的说自己在山里过得有多快活。
村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每次听老猎手讲故事都能开一个小课堂,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生怕错过了哪些有趣的细节。
讲完了打猎的事情,老猎手就会讲自己的眼睛的故事。
他说自己是一个好猎手,却不是一个好兵。刚进入部队的时候,不敢杀人,总是躲在队伍的后面。
在一次战争中,因为他的怯弱,队长为了保护他牺牲了自己,而他被碎片炸瞎了一只眼。
他教大家要勇敢,要坚强,不管任何情况下都要爱惜自己的生命。
虽是这样说,但是村子里的每一个孩子都知道,老猎手是一个好兵。
他破旧的屋子里挂了一小面墙的勋章,而他裸露在外的身上,每一寸受伤的皮肤,都是他数不清的勋章。
老猎手是一个大英雄。
听完了村口老猎手讲故事,初念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外婆已经做好了饭菜,锅里的小米粥熬的咕嘟咕嘟冒泡,她喝了一口之后,浑身暖洋洋的。
喝完了小米粥,隔壁的狗蛋来家里喊她上学,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家里挤满了人,爸爸妈妈也从外地回来了,大堂里没有了外婆,上面摆着的是外婆黑白的冰冷的照片。
初念拼命的找外婆,却觉得自己在黑暗中越陷越深,浑身都冷得发抖。
她想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
她的身子似乎被什么捆住了,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觉得自己似醒非醒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是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
她的小腹密密麻麻的胀痛,有什么不受控制的像洪流一样出来。
初念意识到是自己的生理期到了,她想坐起来,朦胧之间却看到了什么东西在靠近自己的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