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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澜意识沉下之后,她感觉只能隐隐地听到空调呼呼吹出丝丝凉风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睡前跟刘长梅说了关于自己胃的事情。
就莫名做了一个很沉的梦。
她看到年幼的自己脸上满是倔强,对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总是能轻松地表达出来,从来不带一丝的掩盖。
周围的色调都是暗的。
她对桌面上的饭菜产生由衷地厌恶,爷爷奶奶围着她身边劝说她吃饭。
为什么会厌恶吃饭?
明澜觉得是因为父母每次的离开都是在一餐结束后就离开了。
米饭飘出的气味、饭菜的气味,她都觉得厌恶。
她厌恶这股气息、这股感觉。
即便是这样,但在她很饿很饿的时候还是会去吃。
那也仅限于饿的时候。
不饿的时候,不管是早餐、午餐还是晚餐她都不会吃。
后来,明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了。
去了长达半年。
明明心理医生好像并没有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自己好像开始变得没有那么抗拒——
“明澜!”
刘长梅不知道唤了多少声。
明澜睁眼,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梦里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这次也睡得太沉了吧!”刘长梅说着,转身就给自己绑头发去了,没有看明澜是什么样的表情。
此时的明澜脸色有点白,她沉重地呼吸着。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像是突然穿越到未来的感觉一样。
对周围的陌生感直到训练开始的时候,她才消散了那股陌生感。
真实感一步步侵蚀掉那股不属于这里的陌生感。
陪练教练本来看她一开始的动作有点迟钝就在想,是不是上午的训练强度太大,太累导致的?
随后来回几次之后,明澜就逐渐进入了状态。
然后陪练教练也是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没睡醒。
训练中途休息。
明澜拾起毛巾擦汗。
“明澜,还好吧?”刘长梅问。
“感觉今天下午一开始的状态挺怪的。”她又说。
明澜表情没有变化,若无其事地说:“应该只是累的,练着练着就进入状态,没有那股‘懒’就不累了。”
刘长梅:“……”
她在想,明澜说的是什么话,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先发的一行人走来。
“明澜觉得怎么样,这种程度的训练还扛得住吗?”陈安安带着笑问。
明澜看过来,双眼澄澈,看起来就挺精神的:“还好。”
不过还是没有她以前练得那么苦就是了。
虽然有点难,但想要撑下去,还是能撑下去的。
付丽觉得她是口是心非:“哪里不舒服或是实在扛不住要说出来哦,没有什么难以开口的,别说你能不能抗住了,我们这些经历过不知道多少遍的也还是觉得很辛苦。”
明澜:“……谢谢,我没有觉得扛不住。”
“这种程度的训练,我还是能够跟得上的。”
她回答得认真,似乎也没有勉强的意味。
付丽:“……”
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谭小月笑了,眼角弯弯地看着付丽。
付丽:“……”
哨声又响起。
明澜觉得这个声音真的要成为她的噩梦了。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她耳边的哨声仿佛挥之不去,甚至自己的手掌都有点隐隐还在扣球的感觉。
躺在床上的明澜:“……”
所幸身体上的疲惫足矣让她快速入睡。
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明澜已经感受到手臂的肌肉有点疼。
闹钟的声音还在响。
她做起来就听到谭小月的哀嚎。
明澜:“……”
但之后的训练还是得继续。
不管是谁,经受过那样程度的训练一天后,今天多多少少都会有疼痛的地方。
然而今天在训练中,让所有人都吓了一条的一件事情——唐苹受伤了。
当见到唐苹忽然摔倒,左手掐着右手腕,略微地颤抖着。
教练们都跑过去问怎么样,训练在这一颗都停止了。
走过去,就可见唐苹那发白的嘴唇。
“哪里疼?”教练问。
“手指——”唐苹有点艰难地回答,“中指和无名指……”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沉的。
唐苹可是先发副攻。
要是她出事,确实是一件麻烦。
严重的话,可能……
付丽拍了一下明澜的背部:“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太担心。”
感觉背后被轰了一巴掌差点吐出什么的明澜:“……”
“受伤这件事情挺正常的,这点你应该知道,副攻也不止一个,就算有什么事情,会有人补上位置的。”
明澜意外付丽对她说这么多。
“你觉得我是那种很容易想太多的人吗?”明澜问。
付丽看向现在表情有点蠢的明澜:“……像。”
——而且蠢。
明澜:“……”
“好了!都别全围在这里,继续训练!”其中一个陪练教练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