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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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
胤礽刚听政议事结束,就听闻消息:石家姑娘找上了塔吉古丽。
胤礽很是错愕:“她找塔吉古丽?”
小柱子脸色为难:“是。和郡王府那边派人传信进来,说当日花宴之上,有人背地里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言辞揣测太子与白姑娘……”
小柱子看了胤礽一眼,胤礽秒懂。
“和郡王福晋说此事是她处置不周,因对方是躲着人说的,她未能及时察觉。后来才从丫头们嘴里发现端倪。今日那边收到医馆小蛮的报信,说石家姑娘去了。便想着那日石家姑娘也在花宴,福晋担心她是听到了什么。”
“和郡王福晋赶过去了吗?”
小柱子摇了摇头:“和郡王福晋去郊外庄子上了,不在城里。消息是福晋留在府上的嬷嬷送的。对方也给福晋送了信,但怕庄子上太远,福晋赶不回来,便找了和郡王身边的小厮给宫里传个口信。太子,现在怎么办?”
胤礽一叹:“换衣服,随孤出宫。”
“嗻。”
二人收拾妥当便往宫外去,在宫门又遇见了陵光的小厮。
胤礽蹙眉:“可是有什么变故?”
小厮摇头:“奴才只是前来提醒太子,石姑娘本是去的医馆,不过现在已经带着白姑娘进了太白酒楼。二人在厢房,里头如何,奴才就不知道。”
“孤明白了。”
随即命令小柱子驾车前往酒楼。
路上,胤礽微微蹙眉,心下发愁,寻思着该怎么同石家姑娘解释,又担心能不能解释清楚。结果一路疾行赶到酒楼,匆匆推门而入,便看到石家姑娘与塔吉古丽二人手拉着手,有说有笑,一副姐俩好的模样。
胤礽:???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胤礽的突然闯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石令仪与塔吉古丽都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纷纷福身行礼。塔吉古丽微笑着看了看胤礽,又看了看石令仪,言道:“太子见谅,纺织厂还有事要忙,民女先行告退。”
胤礽:???
这就走了?
她一离开,小柱子立马自认为十分贴心地退出去,还不忘帮他关上厢房门。
胤礽:……
屋内只剩他与石令仪,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却在这样的场合下。胤礽不知怎地,突然想到后世的相亲场面,有些不知所措,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胤礽,一个两辈子母胎单身狗,毫无恋爱经验,别的事情上自信满满,这种事情上十分抓瞎。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作为男人,怎么也该他先开口,于是张嘴刚要说话,谁知被石令仪抢了先:“见过太子,不知太子怎会突然过来?”
胤礽:……
这跟他设想的又不一样。
“孤收到信,听说当日和郡王府花宴之上有人胡言乱语,又听说你来找白少钦,怕你误会。孤与白少钦不是你想的那样。去年白少钦入狱之事确实是孤出手,但孤只是见她颇有才干,想要用她,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石令仪抬头,只听胤礽又道:“你若有什么疑问,可以问孤,孤可以解释。”
石令仪:???这么直接的吗?
石令仪眼底透出两分笑意:“令仪明白了。”
胤礽:……就这?就这?这就完了?
“你叫令仪?石令仪?”
“是。”
“哦。”
胤礽头一回听闻自家未婚妻的名字,将其在心头念了两遍。
石令仪。其桐其椅,其实离离。岂弟君子,莫不令仪。这名儿还挺别致。
然后……然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仍旧是石令仪先开口:“这一年里,令仪听闻了不少白姑娘的事迹,尤其近期白氏纺机之名更是如雷贯耳。前两日在花宴上与白姑娘匆匆一面,未能多做交流,令仪颇为遗憾。令仪对其十分好奇,也感佩服,很希望能与她成为朋友,这才特地前来拜访。
“令仪祖父年事已高,早年在战场受过伤,留下旧疾,每逢阴雨天气,便会隐隐作痛。坊间传闻至微医馆的药酒对此颇有疗效。令仪此来也有询问药酒情况之意。白姑娘已与令仪详细说明药酒效果与用法,令仪想为祖父买一坛药酒试试。”
胤礽:……所以压根不是他想的那样?他误会了?这就尴尬了。再想想他没问清楚情况就脱口而出的那些话,更尴尬了。
胤礽眼神飘忽,他现在是不是该找个地缝钻一钻?
大约是看出他的局促,石令仪又道:“不过,当日在花宴之上,令仪确实听说了些闲话。”
胤礽一愣。石令仪将石蕴仪所言全盘托出,随后点出关键:“舍妹说,伊尔根觉罗家五姑娘彼时在同丫鬟私语,并不知道她在暗处。舍妹是在席间喝多了,想四处转转醒酒,巧合碰上。事情从表面看似乎并无异常,只是这巧合过于巧了些。
“舍妹性子单纯,脾气直,容易冲动。前两年也闯过两次小祸。自去岁皇上下发明旨为我赐婚后,祖父特意加强了对家中子弟的管教。便是女孩子,也都请了教养嬷嬷。舍妹经过这一年的管束与教导,性子改了不少。”
胤礽点头:“孤知道了。”
石令仪想了想,接着说:“令仪仔细询问过舍妹,伊尔根觉罗家五姑娘当时言语中对太子与白姑娘之事虽多是猜测。但言及太子数次来往和郡王府,门口都有白姑娘的马车;以及当日瞧见小柱子公公身影时,语气颇为笃定。”
胤礽眼睛眯起来:“他们对孤的行踪倒是了解得很。”
言语中散发出阵阵冷意。
石令仪默不作声。太子是聪明人,这些要点自然会懂。她只是心中担忧,忍不住多说两句。
“你说的孤都清楚了。谢谢。孤会注意。”
石令仪顿住,谢谢?
“孤确实多次去往和郡王府,也确实是为了见白少钦。外人只知白少钦开办了白氏纺织厂,可实则此事乃孤一手主导。孤与她见面,谈的便是纺织厂之事,并无其他。”
石令仪嘴角一点点上扬,眼中带笑:“令仪明白。”
大约是胤礽态度和善好说话,石令仪胆子也稍微大了点,犹豫了会儿,开口道:“去岁太子从尼斯克回来,曾命小柱子公公送了些东西给我。其中有一柄火铳,精致小巧,只有成人半个巴掌大。”
胤礽也笑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你可还喜欢吗?”
“喜欢的。”石令仪眼珠转动,“那火铳,令仪能用吗?”
胤礽莫名其妙:“既然送了你,便是给你用的,如何不能?”
石令仪脸上笑意扩大:“只是令仪并不会使用火铳,不知令仪可否请自家兄长教授火铳射击?”
胤礽更觉莫名其妙,你请你哥哥教你射击,不应该回家去问你哥哥?问我作甚?
他一头雾水吐出一个字:“可。”
石令仪顿生欣喜,福身谢恩:“多谢太子。”
胤礽:???
正疑惑懵逼之时,小柱子轻轻敲门禀报:“主子,石姑娘的两位兄长正在楼下,说是来接石姑娘归家。”
胤礽恍然回神,看向石令仪:“既是如此,你便回去吧。”
石令仪行礼告退。
马车上,石令仪笑问:“大哥二哥怎么来了?”
庆德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那日花宴之事,蕴仪都和我们说了。你突然来找白少钦,转头就听闻太子出宫,直奔你所在的酒楼。我们能不来?太子他……他有没有怪你?”
“大哥二哥多虑了,太子为人谦和,很好说话,不曾怪我。”
语气透着喜悦,音调都比以往要高两分。
富达礼有些奇怪:“你与太子都说了什么,这般高兴?”
石令仪勾唇:“太子说让你们教我使用火铳。”
富达礼一愣:“太子让你学火铳射击?”
“大哥不信?”
富达礼不语,表情很明显在说,你怕不是在耍我呢。刀木仓无眼,火铳更是利器,这玩意适合女孩子?太子会让未来太子妃学这东西?
尤其是石令仪一个闺阁姑娘,如今还能出门玩玩,等嫁入东宫,怕是连宫门都难出。宫里能让石令仪贴身携带火器?石令仪在宫里能有用得着火器的时候?这学了不也是白学嘛!
石令仪叹息,就知道会这样,因此她先前未曾开口,便是知道,即便兄长疼爱她,也是不会答应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确实是太子说的。难道我还能假传太子旨意?大哥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太子殿下。”
富达礼:……他怎么可能去问!他也得能见到太子,问得出口啊!
不过妹妹既然说得这般信誓旦旦,富达礼觉得此事应该是真的了。
庆德却仍犹豫:“太子当真这般说?不会是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吧。”
石令仪目光扫过去:“二哥的意思,太子的话是鸡毛?”
庆德浑身一僵,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这么大的罪名,他扛不起!太子是谁啊,是储君,尤其人家现在还监着国呢!
目的达到,石令仪微笑低头。
回到府上,石令仪的好心情仍旧没有消减。雅檀很诧异:“姑娘今日尤为高兴。”
石令仪并不反驳。
雅檀又道:“到午歇的时辰了,奴婢去为姑娘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