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_29(2 / 2)
“滚啊”杨清泽白了他一眼:“上课了。”
沈知洲哦了一声,趁着老师放ppt的空隙悄声问他:“看了吗?”
“没有”杨清泽睁着眼睛说瞎话,实际上他本人特地躲到了蹲坑的位置看了才走出来进行正常的“小号”。
“好吧”沈知洲也不勉强,他说:“那我下课自己去看。”
杨清泽难得感到恐慌,老师在黑板上分析卷子,他在下面祈祷着别那么快下课。
然而十之八事总是不与愿同的,叮铃铃的声音刚响起,老师就宣布下课了。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讲台上的老师说:“班委去办公室把考卷抱过来发一下。”
沈知洲一个瞎嚷来的文艺委员,自然是不需要去的。他一脸好笑的看着杨清泽白里透红的脸,轻笑一声跟着班长出了教室。
杨清泽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拿了开来,整个人呼吸都顺畅多了。这个点想起来他又觉得显得矫情,这都在一起了,问些什么该不该的也是理所当然的,可偏偏就是尴尬的不行。
他想果然是太容易得到的,最没有安全感。
十几岁的年纪,喜欢一个人就简单的多。那人篮球打得好,那人理科成绩比较好,又或者那人打架比较厉害,零零种种突然生出的好感都能成为内心反复想起的念想。可他又那么不同,他不认为自己懂爱情,也不认为沈知洲懂。他就是在那个繁星满天的深夜里,突然想这个人对我这样好,我舍不得他。
舍不得什么呢?是突如其来的闯入和关心,是轻而易举就看出的不同寻常还是柜子里一袋又一袋的牛轧糖饼干,即使不适即使尴尬即使甜得慌,他都想这是夏末秋出终于来到自己身边的果实。
他一向活得自持清冷,与人相处多半也是分必要与不必要。有些人他从一开始就绕的远远的,哪怕是不得已的相处他也拿捏有度,不热不冷。可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任由沈知洲带着他的圈子他的朋友他的习惯扎根在了他心里。
他多半的时候都是清醒的,哪怕是迷糊在他的温柔乡里也带着最开始的那点自知的清醒。他闭上眼就能想起沈知洲转身说要挖他的情景,他为自己当时的冷静和答案都不起波澜。因为这都比不过他内心最真实最直白的想法,他的感官里全是他的气息,那种近得不能再近能让人瞬间脸红心跳或者突然想抓紧的气息。这个人活在了他所有愿意交往的人际关系顶端,他在内心对自己说,只要是能靠近一点,那么只要是他要的,他都乐意给。
以前有人问过姚青,问他为什么要和这么难相处的杨清泽做朋友。姚青每次都气得要打人,久了也意识到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就偷偷买了一堆网上流行的“情感糖”以杨清泽的名义在班里发,好看的糖纸在班里传来传去。被细心的女生留下来折成千鹤夹在书里,杨清泽曾不小心看到一句:“我不曾见过春天,可我又那样渴望秋天。有生才有长而后有成,我只有前两种,可我又不曾见过春天。”
这句无厘头的话被杨清泽反复念了好几遍,然后装进了家里那只带着密码锁的盒子里。盒子里的东西被棉布包了好几层,能看得出主人对它的绝对珍视,可那些棉布层层绕着的东西上面不过是一张轻飘飘的糖纸。
“又是第一,我的天。”同学们一拥而上围着往黑板旁边贴成绩单的班长,细细碎碎的声音在教室里传来传去,乱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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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片。
杨清泽把头从桌子上抬起来,入眼便是沈知洲把他的桌子往前推去抵住前桌的凳子,然后自己挤了进去。
前排是高个子的体育委员,他一言难尽的回过头。像是用了好大的力气似的深呼吸了几口说道:“你后面又没人,拉拉凳子就能进去了。”
沈知洲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本就晒黑的脸又黑了点。他对着体育委员悄声说:“没办法,我强迫症。”说着说着他还盯着体育委员看了会儿突然问道:“你多高?”
“184,怎么了?”体育委员对自己身高一向自信,只顾着享受跟别人分享高度的快感,显然也忘了点别的什么。
“奇怪了,我才181,咩咩是眼瞎还是咋滴了。”沈知洲后面的话说得很轻,但坐在他旁边的杨清泽却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高个子体育委员听到181的时候就匆忙转过了头,虽然他想跟女生坐一起,但他知道这是老师眼瞎促成的不合理。
沈知洲自顾自思考这个开学一大不解之谜,没有注意到杨清泽古怪的表情和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的嘴唇。
过了半响,他在把书挡在前面问杨清泽:“胖的人是不是看起来比较矮小?”
杨清泽抿了几口杯子的水,润了润喉之后才一本正经的对他说:“瘦的人看起来才比较矮小。”
沈知洲越过书看了体育委员一眼,又顺着胸口向下看了一眼,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比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