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九十三章（2 / 2）
另一张是他那么多年攒下来存款，里面包括他在港口Mafia打工工资和抓了那么多通缉犯赏金，余额甚至比上一张卡还多一点。
这笔钱他放在卡里也没用，干脆全都留给了太宰治，毕竟五条悟、六道骸和中原中也都不缺钱，只有跳槽换工作太宰治让他有些不放心。
太宰治静静地阅读着这封和说明书没有什么差别信。
良久，他把信轻轻折了起来，和两张银行卡一起放进了风衣口袋里，然后戴上了那根红绳手链，拿上那叠文件离开了书房。
他停在了糖果屋旁边，弯腰触碰了一下。
异能力被解除，糖果屋消失在了原地，被关在里面夏油杰重见天日。
太宰治站直身子，他懒洋洋地双手插兜，语气恹恹道：“欢迎来到没有咒灵新世界。”
早在几个小时前，夏油杰就发现自己收服咒灵在某一个瞬间全都消失了。
真做到了吗……？
努力了那么多年愿望——还是他最原本愿望——突然被告知有人替他实现了，欣喜在他心里几乎没有留下痕迹，更多是一种不真实感。
心中某一处变得空荡荡，是因为没有目标了吗？
夏油杰内心迷茫不减反增，但他更在意是另一个问题——
“虹映在哪儿？”
“死了。”
“死了……？”
夏油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还没从上一个消息中缓过来，现在又告诉了他一个更难以接受消息。
怎么可能？末永虹映不是和五条悟打得不相上下特危级异能力者吗？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他不是刚创造没有咒灵世界吗？
夏油杰下意识地拒绝了这个可能性：“不可能，他一定还活着。”
太宰治没心情去争论已经确定事实，他把手中文件分成两份，左右各拿一份，向前递了过去：“你要哪一份？”
夏油杰沉默不语，对方态度更是证实了刚才那句话真实性。
他低下脑袋，动作僵硬得像一台老旧机器，而文件上内容更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
“虹映留给你。”太宰治不冷不热地说，低沉声音像是一潭毫无生气死水，“选择权在你。”
夏油杰愣怔地看着眼前两份文件。
一份是盖了异能特务科章并签下“月见里虹映”之名手写推荐信——他甚至都不知道末永虹映什么时候改了姓氏，推荐地点是武装侦探社。
另一份是来自总监部逮捕令和通缉令，后面附着一份打印好认罪书。
就像曾经夏油杰对自己做那样，这次，月见里虹映也把选项摆在了他面前。
今后人生，由他自己来选择。
“快选吧。”太宰治催促道，“我还等着去卧室抓猫，没有功夫陪一个本该死去人在这里思考人生。”
“……”
夏油杰大脑乱成了一团，他呆滞地盯着两份文件，明明都是白底黑字，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奇怪错觉，仿佛下一秒就会滴下猩红血液。
在太宰治不断催促下，他缓缓地抬起了手，神差鬼使地伸向了其中一边。
直到捏住纸张，他才意识到，自己选择是认罪。
……
监狱档案——
夏油杰，二十八岁。
特级诅咒师。
其犯罪情节恶劣，应当执行死刑，但因五条家主与异能特务科担保，再加上本人主动认罪，经总监部讨论，一致决定改更改为终生不得释放。
于二零一七年五月五日，入狱。
……
后来。
宫城县杉泽第三高中。
夜晚，教学楼内所有教室都关上了灯，学生们早已放学回家了，唯有灵异现象研究会社团活动室内点着一根蜡烛，昏暗烛光给人一种恐怖片场感觉。
一男一女两位同学面对面坐在桌子两侧，女生手里拿着一根被符纸包裹着不明物体，这是前段时间被他们学弟捡到。
“拿下来了！”
女生撕开了符纸，一圈一圈地转了下来，竟露出了一根人类手指。
两人皆是一惊。
但他们想象中灵异现象并没有发生，就在他们商量要怎么处理这根手指期间，社团门被人打开了，一个黑色刺猬头少年站在门口，身边是他们学弟虎仗悠仁。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你们手上咒物可能会带来危险，请你们立刻交给我。”
“咦——咒物！？”
……
再后来。
横滨，武装侦探社。
新人中岛敦正在整理桌面上文件，突然间，镇社之宝——一只名为月濑见英短银渐层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撞到了他小腿。
他被吓得手一抖，刚整理好文件洒了一地。
与此同时，猫咪飞奔到了窗户边，可爱爪子按在玻璃上，对着一只停在枝头上灰褐色鸟儿不停地喵喵叫。
中岛敦不知道为什么它一下子那么活泼，但猫猫心思岂是区区人类可以揣摩，他只能认命地蹲了下来，整理散落一地文件。
整理过程中，他扫到一个从未听说过奇怪称呼，便好奇地请教正在看《完全自杀手册》前辈：“太宰先生，咒术师是什么？和异能力者差不多吗？”
“不一样哦，是不同力量体系。”太宰治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懒洋洋地解释道，“咒术师是负责祓除咒灵职业——嘛，但那是以前啦，现在已经没有咒灵了，他们干活和异能特务科差不多，理解成异能力者也没问题。”
中岛敦听得一愣一愣：“咒灵又是什么？”
“由非术师溢出来负面情绪形成一种生物啦，普通人看不到它们，是很危险存在哦。”
中岛敦更茫然了：“既然咒灵是从负面情绪里诞生，那它们应该一直都会存在吧？”
“……这个嘛。”
太宰治合上了手中《完全自杀手册》，他偏过脑袋看向中岛敦，午后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为鸢色眼眸添上了生机与暖意。
他弯起嘴角，像是在怀念着什么似，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是罕见温柔。
“——今日世界最美丽是牺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