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亡幡(2 / 2)
“哼,总结的倒还算中肯,对,从社会底层爬过来的我,对这些冷血的趾高气昂装模作样的狗奴才再了解不过了。”
“那些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先不说那个,正事要紧,我们的计划肯定泄露了,你不在意么。”
王冷粗犷的眉毛一皱:“哼,八成是我的手下露了马脚,前几天也确实顺利的可疑。。”
康澹思索片刻,又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地下看到人变成绿色的怪物,还受到袭击,盗取数据的盘损坏了,现在怎么办,有备用计划么?”
安德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寸一寸的终于挪到了门口,扭动门把手,就想要跑。王冷瞥了一眼,拿出手枪,一声枪响,开枪打在了门把手上,安德烈拽着断掉的门把手倒在地上,满脸的惊愕。康澹看了安德烈一眼,不禁在心里叹口气。
“绿色的怪物?怎么回事?”
康澹一一道来。
“奇了,做了这么多年情报工作,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王冷扬起眉毛“你没疯吧?”
“没有……”
“那样的话……”王冷眯起眼“你不是刚刚目击了人类历史的转折点,就看到了无数粉饰和掩盖背后的暗地里汹涌暗潮。”
“嘛,绿血的话题虽然迷人,不过手头的工作要紧。”王冷话锋一转,向安德烈走去。
接下来,他把安德烈用宽胶带层层绑在椅子上,衣衫不整的安德烈胸口掉出一只银制的等臂十字架。整个期间安德烈满脸凛然正义,牙关要紧,显然在努力克制恐惧和痛楚感,眼神坚毅充满着视死如归的意志。康澹看在眼里,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还在称呼对方的团体穷凶恶极云云,我们对于对方来说,不更是凶暴的恶人,一样穷凶恶极不可理喻么。
王冷当的一声拔刀搠在桌上,咄咄逼人的倾着前身坐在对面,上衣内露出抢柄,恶狠狠道:“我们有点小问题,想请教请教你。”
安德烈不说话,王冷照脸一拳打下去,安德烈呕出一口血来,吐了满身。
然而康澹并没有阻止的意愿——这个世界是不完美的,不存在两全其美的方法。我们迫切的需要情报,像客人一样伺候敌人,敌人会把对他们自己不利的情报吐出来么?不会。不杀死敌人来打的战争可能取胜么?不可能。
为了自己的正义,康澹必须将对方的践踏在脚底。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又是一拳,打的安德烈胸口剧烈起伏,面色发白,看起来更虚弱了。
“嘛,好啦,你看我也不是坏人。我也没什么兴趣看你在这里受苦,你要吃多少苦,不是我说了算,是你。”
“我是不会屈服的,你一个字也别想从我这里问出来……不会,像你们这种社会底层的渣滓屈服的……”
“哦?我们是底层的渣滓?那你这组织杀人活动,草菅人命的混蛋又算什么?”
“我也不喜欢我的工作,我必须完成主交给我的使命。恶魔需要安抚,放任不管造成灾祸只会更甚……”
“借口!”王冷猛地战起一脚踢在安德烈的心窝,踢翻了他“又来了!你们这些人模狗样就知道给自己脸上贴金扭曲现实粉饰自己卑劣行径的垃圾!一次一次说的都他么比唱的好听!都是借口和推辞!还他妈的主!你的主在哪里!?倒是让你的主来拯救你啊!?来啊!?”
王冷似乎被触怒了,一阵凶恶的拳打脚踢,顶着拳脚安德烈仍艰难的虚弱的说道:“我的信仰,不是你这种低级的人能明白的!”
王冷眼神一暗,寒意用上面孔,面现杀意“底层、底层的,你觉得你比我强!?”说着拔出刀刃就要刺下去。
“住手!你会杀死他的!”
康澹撞向王冷,王冷反应神速,一闪避开,紧接着猛地一侧身,顺势将刚才刺向安德烈的刀刃削向康澹。康澹不及闪躲,慌抬手遮挡,刀砍破衣袖,砍在了下面的臂弩上。匕首锐利,刀刃瞬间嵌入弩身,刃身击中钢针,火花四溅。康澹另一只手握拳击出,王冷看的清楚,身形一矮,拳头从王冷肩膀上方穿过。王冷抬手抓住肩膀上方的康澹,转身一拧把康澹关节拧到最大,康澹被拧的一刻就意识到对方想要用关节来压制自己,跟着拧动方向一转身避免了关节被控制,并伴着转身手如疾风,就势从王冷衣内抽出手枪。王冷见一招不成立刻使出下一招,脚一绊绊的康澹跪倒下去,接着便要一刀刺过去。
下一瞬间,康澹猛地转过身,单膝跪在地上,脖子上顶着王冷手上的匕首,康澹手里的枪指着王冷的面门。谁也不敢再动一点。
康澹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住手…王冷…住手…”
世界就这么静止了两三秒,康澹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一会,王冷终于收了刀刃,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安德烈看了看康澹,自离开了。
康澹松口气,半天才从地上站起来——刚才几下过招王冷每次都快了他两三步,如果真要杀他,康澹在用枪指向王冷之前,脖子就已经被刀豁开了。万幸,王冷理智还在。
集中精神,平静下心情,康澹忙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安德烈。安德烈已经不成人样,因为痛苦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但就在将椅子重新立好的一瞬,安德烈却一下子控制住自己,突然而又不自然的,颤抖戛然而止——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样。
安德烈脸笼罩在散乱的头发和血水中,颈断了似得深低着头,面向下方,声如细蚊的呓语道“我当用坚固的信心抵挡他,因为我知道在世上的众兄弟,也都经历着苦难。”
“什么?你在说什么?”康澹在安德烈身边蹲下,想要听得清楚。
“苦难淹没了这腐朽的世界,如果这即是我必须要遭受的那份,那就这样吧。我当直面它,因我已燃尽吾之魂魄侍奉主,我的人生已无所悔憾——
我已用有尽之躯,成无尽之事。”
话毕,安德烈如古筝止弦,弹指间悄无声息。康澹一惊,心想难道死了?慌忙伸手想要在他的手腕处确认。刚伸出手,却只听哗啦一声四周窗户尽接破裂,十六七名穿着特警似得防暴套装的人荡着绳子破窗而入,直升机的照灯轰然打进房间内。为首一个满脸坑坑洼洼的中年男子站在高空中处的直升机上对着对讲机大吼
“现场所有人等,一律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