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赏罚司(1 / 2)
当然,学武并非一朝一夕,星辰无奈的看了一会,摆手叹气,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和高手无缘,即使真的变强了,那肯定是找到了某个NB的宝物,至于修炼嘛...
公主倒练的认真,星辰看了一会,心沉小腹,打开源凯魔盒。
“科技枪在红线岭。”
这是方圆百里唯一的提示。
星辰决定去找,顺便路上问问谁知道钟馗在哪。
刚开门便见瓜皮带着六公主匆匆而去,灵儿眼尖,一眼便望到,姐妹俩喜极相拥,场面一度感人。
瓜皮见状,苦笑的摇了摇头。
“呵呵,难得我这院子这么热闹一回。”张三丰点头道。
“是呀!都这么热闹了,你不弄点好吃的!”灵儿吐了吐舌头,“六姐姐都瘦了。”
“好好好。”
星辰穿好外套:“灵儿,红线岭去不去?”
“去那干嘛?”
“有点事。”
“重要不?”
“不重要。”
“那你自己去吧,我留下陪姐姐。”
星辰有些蛋疼,耸了耸肩:“那我去了。”
“等等。”六公主拉着灵儿的手来到瓜皮身边,面色微红:“你陪他去,路上注意安全。”
二人这亲昵的眼神让众人心里一惊。
按说这六公主才从魔界回来,怎么和未央宫的一个小干部勾搭上了?
瓜皮含笑点头:“正好我也要去趟那。”
说完扭头看着星辰:“走吧?”
二人出门,星辰走了几步停下了:“我自己去就行。”
“呵呵,你真把阴间当菜市场,随便逛呢?”
瓜皮摸了根烟:“这东西还有么?”
星辰瞅了眼:“没了,来时就带这么多。”
“来时?”瓜皮抬了抬眉毛,一脸孤疑。
星辰不打算给他咀嚼信息的时间,连忙问:“你也要去红线岭?”
“恩。”
瓜皮沉重的嘬了一口:“我女人被欺负了,那畜生就是沿红线岭路线过来的,我得找找线索,你呢?去那干嘛?”
“寻个东西。”
瓜皮点了下头,他很费解一个地位卑微的偏僵为何会在女魔头面前混的风生水起,不过这种事,还是少问。
“那行,咱俩分头行动,见机行事。”
“为什么要分头?”
瓜皮耸了耸肩,“红线岭有双奇,一奇狐仙迷人,二奇月老显灵,近日新增一奇,月下鬼上吊。”
“月下鬼是什么?”
“自己去打听吧,我从南面进,你从北面进,路上记得买把剑,遇到事情了凶一点,切莫让人觉得你是软柿子,就这些吧。”瓜皮交代了几句,刚要走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给你穿上,上回说的衣服。”
说完从背后包裹里摸出一件黑色外套人了过去,潇洒离去。
接过衣服,发现里面装着个钱袋,有些零散的骨币,中间还有两个锦囊。
靠锦囊联络?
这种奇葩的组团方式让星辰一脸郁闷,不过买剑装X他倒是觉得可行。
......
今年的阴间还算不错,粮屯千廪,户积余粮,所以富及牲畜,野狗遍地。
在这个奔放富庶的年代,比野狗还遍地的,是鬼差。
新丰美酒斗十千,长安鬼差多少年。
瓜皮是鬼差,瓜皮也是少年,他眉目如画,身段翩翩,似他这般的鬼差美少年,长安城每天要昏迷一百零九个。
都是被揍昏的。
鬼差需要殴打他人,美少年只擅长被人殴打,这是个让人心酸的悖论,那年的鬼差青春,是屁股上一道明媚的瘀伤。
打得多了,没死,就能混出头。
瓜皮混成了长安城未央宫的小领班。
巳时,长安西市。
瓜皮终于成功抵达西市马房,他要去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要快速去红线岭,少不了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马。
“大侠可是买马?”
西域贩马人凑到近前,立刻舌灿莲花:“大人生得如此英俊非凡,不禁使我想起远在阳间的亲生父亲,你若买马,我破例打八折,随马附送少林牌拴马绳一条。”
贩马人盛意拳拳,瓜皮心生感动,于是指向马厩中的一匹矮马,问道:“那匹如何?”
贩马人击手赞叹:“长安鬼差果真好眼力!”
瓜皮很谦虚:“过奖过奖!不得不好眼力,因为你的马厩里就这一匹。”
贩马人兴奋莫名:“大侠有所不知,此马名叫紫电追云,不吃不喝就能日行千里,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大侠可曾听说过汗血宝马?实不相瞒,此马与汗血马系出同种,虽不能汗血,但其尿深红,是谓尿血宝马。所谓骏马配英雄,今日大侠能遇此马,一定是天意!”
“我觉得尿血是一种身体疾病,”瓜皮面色犹豫,“你应当去找个兽医。”
“大侠做生意好不爽快,”贩马人嗓音立变,鼻孔朝天,“实话告诉你,长安东西二市骏马全部售罄,只剩这匹紫电追云。”
瓜皮大惊失色:“全部售罄?岂有此理!”
贩马人答道:“人人都知道,十殿阎君第三阎王爷的小姐藏了姻缘钗在红线岭月老庙,小姐十八待嫁,貌如牡丹,谁找到姻缘钗,谁就能做阎王爷的乘龙快婿,眼下阎王又面临大选,指不定你就是下一个阎王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升天机会啊!所以辰时未到,长安鬼差就已买光市中好马,齐齐赶向了红线岭。”
瓜皮再次大惊失色:“都知道?!阁下一定在骗我,来的路上我碰到秃头孙跟我立过毒誓,说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超过三个。”
贩马人道:“他对所有长安鬼差都发了毒誓,并且收了三两银子。”
瓜皮大惊失色:“岂有此理!那我岂不是要和全长安的鬼差竞争!”“大侠少安毋躁,”贩马人道,“紫电追云,尿血宝马,可助大侠
事半功倍。”
“听到尿血我就膀胱疼。”瓜皮坦言。
“你总不能骑一条狗上山。”贩马人循循善诱。
“多少钱?”瓜皮终于妥协。
“紫电追云,特惠价三十骨币,童叟无欺。”
“它是紫色?”
“不是。”
“它能追云?”
“大概追不了。”
“十骨。”
“成交!”
“说实话,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阴间民族一家亲,让我们多一些信任,少一些猜疑,我个人再送你独家消息一条。”
“哦?愿闻其详。”
“红线岭,月老庙,狐仙迷人,鬼上吊。”
“兄台,你这消息也过时了。而且,阴间没有狐仙,也没有鬼,只有死人。”
......
獭祭鱼,鸿雁来,草木萌动,冲羊煞北,大利西方。
星辰打马从葛师桥上走过,嘴里叼着一根杨枝,奈何刚走过桥头,胯下的杂毛马就不肯再挪动一步。
“你应该买匹好马。”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高喊。
“住口!它其实是匹好马,只是个性太忧郁。”
星辰循声转头,发现马停步在桥头卦摊之前,摊前立有对联一副。
上联:铁口直断半生沉浮无憾;
下联:妙笔批命一世宠辱不惊。
横批:阴间葛师桥风景区独家卜卦单位。
从长安城到葛师桥有八十里路,再行半里是不度山,山里有岭名红线。四周一片凄风野草,稀见人烟。八十里算是长途旅游,骑马自驾到此已属脑子进水,在此处开张卜卦的,肯定是先天性智力发育不健全——俗称智障儿。
星辰沉吟片刻,拍马欲走,但手中软鞭未触马臀,摊后相士便已开口:“星辰大侠远道而来,不想卜上一卦吗?”
星辰闻言大惊,回想瓜皮临走前的叮嘱,二话不说抽出路边买的长剑摆出砍人的姿势,口中怒喝:“呔!你怎知道我叫星辰?你是我阳间仇家的帮凶,还是失散多年的亲戚?”
星辰语中信息量过大,相士被彻底震撼,慌忙喊道:“大侠莫要砍人,小道知道你的名字,是因为你衣服上绣着呢!”
正面:长安未央宫鬼差。
反面:星辰。
“为何不早说!”
星辰收剑回鞘,高声斥责,“未央宫的鬼差是个感性的群体,加上我又是个非常凶恶的人,随随便便就会砍死你!”
“星辰大侠英雄盖世,”相士拱手一拜,尖声回答,“实不相瞒,方才大侠策马自桥上而来,我见大侠红云绕身,忽然又有一道黑云盖顶,放心不过,已暗中为大侠卜了一卦。”
星辰整顿衣裳,满脸疑惑:“恕我直言,你刚才明明在挖鼻孔,什么时候算的卦?我再次提醒你,我是一个非常凶恶的人,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大侠万勿疑心!”相士高喊,“我有独特的卜卦姿势,从大侠睫毛的排列顺序来看,你当是去红线岭寻找姻缘钗!我说得对是不对?”
“哦?莫非是世外高人?”星辰暗叹一声,一路上都是红线岭寻找姻缘钗消息,还用得着你说?
他只是懊恼,这海克斯科技枪和姻缘钗有没有关系,旋即又问,“那依你的卦象看来,我能否如愿以偿,心想事成?”
“天机不可泄露。”
相士小指戳入鼻孔,眼睛看向星辰的钱袋,星辰心领神会,从钱袋中掏出骨币五枚,思考片刻,又果断放回四枚。
“天机怎么说?”星辰付与相士一枚铜钱。
“天机觉得少了些,”相士非常郁闷,“天机需要多一些关爱与尊重。”
“天机可知我非常凶恶?”星辰拔剑出鞘,“随随便便就要砍人的!”
相士见状,认定星辰是个一毛不拔的流氓青年,于是眼珠一转,作立地狮子吼道:“大侠住手,小心身后!”
星辰立即朝身后望去,眼前却只有一张迷茫而略带忧郁的马脸——那是他的杂毛马,等再转过头去,相士早已杳无踪影,如同尘烟。
“我以为天机是个看透红尘的高大角色,”星辰非常心酸,“如今却为一枚古币匆忙跑路。”星辰语声还未落地,天空便飞来红纸一张,轻轻落于鬼差脚边。
上书大字八个:魔界作乱,切勿进山。
“字写得真丑。”星辰目视红纸,自言自语,“妖狐关我屁事,魔界又关我半毛钱关系。”
语罢,星辰抛弃个性忧郁的瘦马,执剑施施然朝北面走去。
他知道再过半个时辰到不度山红线岭,山中有比野狗还多的鬼差,他们都在找一支姻缘钗。
这支钗不一定非要他找到,但最好能瞅瞅,是不是海克斯科技枪的模样。
他似乎很自信,但这位青年有所不知,在他身后的荆棘丛里,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对着他的背影悄然自语。
“七十二,足有七十二个了。”
.......
日薄西山,已至酉时。
鬼差美少年瓜皮顺利抵达红线岭,立于一棵大树之下。
树顶有个马蜂窝,马蜂窝旁有个人,瓜皮盯着那人看了半炷香的时间,直看得对方脸红心跳,臀部一紧。
“树下的兄台,”树上之人尴尬发声,“恕在下直言,阁下的目光片刻不离他人臀部,实在是一种有辱德行的行为。”
“树上的兄台,”瓜皮诚心致歉,“阁下不必紧张,在下没有龙阳之癖,对男性臀部也无半点儿探索之欲,我仅仅是在研究你如何上树的科学性问题。”
“我有好轻功。”树上人言简意赅。
“噫!阁下莫非是长安城三届轻功冠军,银燕子——夏硕!”瓜皮很激动,“在下乃长安未央宫最佳新晋鬼差瓜皮,今日能在树下窥得夏兄臀部,实是三生有幸!”
“同幸!”夏硕臀部再次一紧,还未来得及抱拳行礼,就看得瓜皮身后有一人急速冲来,手中持有一根足以击杀野猪的木棒。
“瓜贤弟,注意身后!”
“后”字刚刚落地,瓜皮就感觉一阵劲风袭来,根据常年被殴形成的条件反射,美少年张开双臂,纵身飞跃,姿势像被踢飞的死狗——动作虽然稍欠潇洒,但是躲避效果尚佳。
“注意身后这种话,简直让人讨厌。”
偷袭者星辰面色紫红,这段爆发式短跑消耗了他许多体力,他以木棒拄地,靠着一块形状奇特的大石气喘吁吁,嘴里还叫骂着阳间最流行的污言秽语。
这是第一个锦囊的计划。
“说脏话的那位兄台,你也要注意身后!”树上的夏硕再次发言。
星辰不明就里,转头一瞥,竟看到一个遍身白色的人形物体正在走近。那东西有一张白色的毛脸,五寸巨口上下张开,挂满涎液的长舌逐渐贴近流氓青年的鼻尖。
“狐仙!”美少年瓜皮高喊。
野史里的狐仙总是貌若春华,现实却与艺术作品相去甚远,星辰发出小娘子般的激烈尖叫,顺手挥出手中的巨型木棒,一击直中妖物的鼻尖。
被击中的狐仙立即发出感情充沛的哀鸣,用优雅的姿势在地上转身翻腾两周半,星辰看准时机,双手接连发出九枚暗器。
铁镖破风,快如闪电。
“这暗器手法简直让人心疼,”美少年瓜皮扼腕顿足,“若是没有这座山,你的暗器必将抵达新疆。”
“住口!”青年星辰高声反驳,“我想为阴间动物保护机构出一份力。”
星辰的九枚暗器:
三枚打中地上鹿粪。
三枚打中树上蜂窝。
三枚直奔树上轻功冠军。
银燕子见势不妙,飞身跃起,在半空使了招鹞子翻身,蓄力直下,重重踩于树底狐仙的臀部。狐仙吃痛,双目圆睁,獠牙外翻,夏硕对着狐仙的毛脸怒发一掌,又借掌力腾身而起,飘然远离狐仙半丈有余。
“好身手!”瓜皮与星辰齐声赞叹。
“快跑!”夏硕边跑边喊,“山高路滑,江湖复杂!”
瓜皮惊醒,立马抬腿,跟着夏硕朝北飞奔而去。
星辰眼睛一转,跑向了西边。
瓜皮跟在夏硕臀后走了三里路,一路上波澜不惊,除了拇指大的蚊子和几只神经质的麻雀,一切都安静得可疑。
又行进了约莫半里,夏硕突然优雅转身,对身后的瓜皮道:“贤弟,我有要事在身,你最好不要跟着我。”
瓜皮回道:“夏兄,虽然我很崇拜你,但你这句话缺乏必要的逻辑性,这里就一条路,所以你不能说我在跟着你,而应该说,噢,原来你也在这里。”
夏硕低头不语,良久才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是否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