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一滴泪(1 / 2)
他们便商量起来种什么树。
林似说种什么都行。
霍行薄在网上精心挑了几种树让她选。
林似看完感觉什么都好“竹子很好啊,桃树梅花树都好,黄角兰也行就黄角兰吧,种在栀子树边上很搭”
霍行薄笑着说好,来捏她脸颊让她早点睡觉。
“你怎么老爱捏我脸。”林似哼唧唧地往床上躺,她忽然感觉她好像越来越习惯霍行薄。
霍行薄解开睡衣领口的一粒纽扣,睡到她枕边时弯下腰看她。
他手掌支撑在她旁边,像把她圈在他的领地里,这么近的距离盯着她瞧。
林似被他盯得不自在,但好像越来越喜欢跟他撒娇,故意亲上了他嘴唇。
她亲得很快,只是轻轻挨到了他唇角。
霍行薄仍是盯着她,问“你的梨涡会卡粉吗”他的眼睛真诚发问,就像个好奇宝宝。
林似愣了好半天,笑得肚子疼“下次我化妆的时候你观察观察我。”
“不许化妆。”他把她往被窝里圈,“少画。”
“现在的化妆品孕妇都能用啦,我家有一条线都全是孕妇品牌。”
“你家”霍行薄挑起眉。
林似忙改口“林家,林家。叔叔他们生产的一条线,商场销量特别好。”
第二天,林似刚起床便看到楼下花园里的工人扶着一棵两米高的黄角兰在种植。
她好笑地弯起唇角,心里有股暖流荡开。
她站在落地窗前,揽着臂间搭的薄毯打了个哈欠,长发垂在雪白的双肩,听到霍行薄的脚步声慵懒地回头看他。
“他们把你吵醒了”他看了眼花园里忙碌的工人。
“没有啊,我又不是猪,都九点多了。”
她穿着一条红色的真丝睡裙,吊带滑到了手臂上搭着,瓷白细腻的肌肤映着这抹纤细的红,透着不经意的娇媚。
霍行薄把吊带拉上去,又拢紧了她随意搭的薄毯,皱起眉说“下次别穿这种睡裙。”
林似愣了会儿“我发现你有点双标。”她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霍行薄似笑非笑“是么,我不记得了。”他忽然抱起了她,温柔地把她扔到床上,低沉的嗓音夹着灼烫的气息灌进她耳朵里,“宝宝躺着,老公帮你换”
从耳朵到后背的神经一瞬间酥软到全身,林似心脏噗通噗通地跳。
那棵黄角兰种在了茂盛的老栀子树边上,还小,就像是棵依偎大树的小草。
晚上散步的时候,林似好奇地发问“这个季节快冷下来了,还能种活吗”
霍行薄说可以。
林似又好奇地问他“一天浇多少水啊”
霍行薄都耐心地答。
“那你来养哦,先养活了以后我们再一起浇水。”
霍行薄抿起淡笑“嗯,我养。”
林似又问“为什么你想种一棵树呀”
他望着她的眼睛“种给孩子,将来可以告诉他这是爸爸妈妈为他种的。”他想了想,望着那棵栀子树的方向,“也许父母就是想留下些什么,证明他们爱孩子。”
他看见黄角兰树下没盖好的草皮,弯下腰亲自动手在整理。
林似望着这双骨节分明的手,这么好看的手在整理这些草和泥,总有一种极度反差的温暖。
第二天是周一,她要回学校上课。医生每天定期来家里帮她抽血拿回去做血检,孕酮比之前高了些。
霍行薄还是不放心她,把她送到学校后叮嘱她“有事情第一时间跟我联系,或者打给医生。”
“我知道啊。”
他还想再叮嘱些,又怕她烦,便说“放学我来接你,我开到你们寝室楼下,你就坐在寝室等我。”
林似发愣,还想说“不要这么高调”,霍行薄已经开车走了。
她这一整天都收到霍行薄的消息,不是问她困不困就是吃饭了没,又问她难不难受。
林似好笑地回我还早,没有孕吐那些,你别担心了。
毕竟是第一次当父母,他们都抱着虔诚而紧张的心态。
一直到下午放学时顺利把林似接上,霍行薄才放下心。
他说“后天就是可以去做彩超的日子,我明天给你请假。”
林似有些困,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好啊,老公,我眯一觉。”
等到林似醒来,车子停在霍家的停车场,霍行薄正安静握着手机在打字,聊天记录全是文件传输。
林似刚想说怎么不叫她,忽然感觉到身下涌出的一股暖流。
她愣了愣,下意识伸手去摸,白皙的指尖是猩红的血迹。
“行,行薄”
霍行薄看过来,手机掉落在车厢里,他紧紧抱着她低吼司机去医院。
这是一个没有缘分的宝宝。
林似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眼眶还是刚刚哭红的状态。
霍行薄从门口进来,蹲在她身前抽纸巾擦她的眼泪。
他嗓音嘶哑“别哭了。”
“医生还说什么”
“医生让你不要自责,这是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就当是来了一次例假。”
是生化妊娠。
胚胎着床不稳定,自然流掉了,对她来说伤害最小的流产。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吃药,就当是一次月经。哪怕他们都这么说,林似也还是很自责。
医生说这是当今很普遍的现象,他们身体都好,也还年轻,让她不要自责也不用担心,错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