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惩罚（2 / 2）
应无愁摇摇头：“我只能通过卜算之术推算出你父亲是一普通人族，应是个书生，或许还有官运。不过他没有入道，如今距离你出生已经有五十年，以人族寿命，他或许已经不在了。”
雌性螣蛟与人族书生，听起来像是话本中故事。
这个故事最后，不论是人族书生醒悟到人妖有别，考取功名后，娶了人族妻子舍弃螣蛟；还是雌性螣蛟觉得恋人是个肩不能扛山手不能提鲸鱼脆弱人族，浓情蜜意时刻过去后便舍弃恋人离去，都是没关系。
无论雌性螣蛟还是人族书生，他们都没有错，种族不同，寿命不同，能力不同，注定没有办法长相厮守。
岑霜落想象了下二人相处，最终释然一笑：“话本只说书生和妖族过上幸福生活，没说这之后生活要如何相处，今日我倒是知晓了结局。
“这样也好，起码知道了自己本源，起码明白不管是哪一方都是不得已，这就足够了。”
应无愁望着他，眼中是无尽温柔。
可怜孩子，应无愁见过太多太多。每个弟子过去拎出来，都是一个让人同情故事。
但他弟子长成了毁天灭地样子，岑霜落却是如此让人心怜。
应无愁展臂抱住他，抚摸他柔顺银发，轻声道：“有我在，你不会再孤单。”
岑霜落轻轻将头靠在应无愁肩膀上，只觉得无比安心。
气氛正浓，若是平辈相处，定会发生些让人脸红心跳事情。
只可惜应无愁一番话说下来，岑霜落更像是被托孤婴儿，应无愁这长辈身份也彻底定死了。
他只能守礼地拥抱安慰，不能做其他事情，连鼻血都不敢再流。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等岑霜落情绪缓和些后，应无愁立刻道：“霜落，你变成原形吧，我们尽快找回龙血石。日后等你成功化龙，我陪你去螣蛟领地，届时你是想认亲也好，想成为螣蛟一族族长，都随你。”
应无愁用最大毅力将自己手从岑霜落劲瘦腰和纤长身量上移开，让他化形。
岑霜落略觉失落，却还是顺从地点点头，身上散发出淡淡银光。
一道光芒闪过，一条长度超过五百米螣蛟出现在海中。
他在水中与陆地上不同，陆地上有日光月光星光，螣蛟鳞片会折射出不同光芒，十分漂亮。
而水中无光，单凭应无愁制造小光球无法照映岑霜落全身。
他与水同色，彻底融入水中，即便没有刻意伪装，也看不到他身影。
应无愁只有伸出手来，轻轻向前探触，才能找到岑霜落位置。
手指碰到鳞片上，也不知道触碰到哪个部位，螣蛟身体微微一颤。
由于身躯变大，对环境影响变大，四周水温也随着岑霜落轻颤提升不少。
“抱歉，”应无愁遗憾地收回手，“我看不到你在哪里，即便用视觉鳞甲也看不到，只得用手确认。”
水波荡漾，岑霜落改变姿势，用头部对着应无愁。
他没有刻意闭眼，一双银色双瞳像两个巨大灯塔般注视着应无愁，在幽黑海底，只会让人觉得恐惧，不知深海中藏着什么怪物。
应无愁却毫不在意，他摸摸螣蛟嘴，像是在抚摸岑霜落脸庞。
“我需要做什么吗？呦~”岑霜落开口问道。
变回原身后，他声音也发生了改变，有些悠长，尾音会带上呦呦声。
这声音并不低沉，而是上扬悠远，一听便是年轻螣蛟叫声。
应无愁道：“什么也不用做，你就这样静静地待一会，触觉鳞甲便会找来了。”
如此庞大螣蛟，手感那么滑鳞片，背上大到一个躺下一个人鳞片！如此诱惑，触觉鳞甲定会飞奔而来，毫不犹豫，主动贴在岑霜落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好呦~”岑霜落轻声道。
“你衣服在哪里？我帮你收着。”应无愁道。
“衣服是前一次蜕掉皮所化，如今在我尾巴尖上呢。呦~”岑霜落说道。
说罢他卷起尾巴，将尾巴尖递到应无愁面前。
应无愁提起光球细看，见已经长出尾鳍尾巴上，正挂着一个银色蝴蝶结。
“原来你衣服是件法衣，炼制手法真好，我竟看不住那是个法宝。”应无愁去碰了碰那个蝴蝶结。
一上手细查，应无愁便觉不对劲。
这蛟鳞腰带炼制手法好生熟悉，熟悉到应无愁天天使用，用了上千年！
“这是……”应无愁十分惊讶，这东西莫非是他亲手炼制？
话还没问出口，一道鳞光闪过，触觉鳞甲踏着波浪而来。
它速度极快，激起一道长长海浪，直奔岑霜落而来。
稍慢片刻，这块鳞甲便会迫不及待地和岑霜落鳞片融为一体，成为岑霜落力量。
应无愁不介意将鳞甲交给岑霜落，这也是双修借口。
但失去触觉鳞甲，应无愁想要顺利取出龙血石，起码还要再修炼一两年，彻底恢复触觉之力后，才能去取，时间太久，他不希望岑霜落等太久。
而且不管是岑霜落获得触觉鳞甲，还是应无愁吸收龙血石，最终都会走到双修道路上，是殊途同归。
既然如此，还是选择能够最快获取龙血石方式比较好。
触觉鳞甲快，应无愁比它更快，他在触觉鳞甲贴上岑霜落瞬间拦在面前，伸手抓住鳞甲，飞快运转心法，吸收鳞甲。
触觉鳞甲在岑霜落和应无愁两人中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原主人。
应无愁很快进入入定状态，岑霜落卷起身体，将他护在其中。
应无愁应该会入定三日以上，这段时间就需要岑霜落守护了。
岑霜落一点也不着急，他身体盘成好几个圈，将应无愁牢牢圈在其中。
螣蛟头垫在尾巴上，认真耐心地望着应无愁。
就算没有服药，岑霜落心中也升起了一种想将应无愁一口吞下冲动。
吞下应无愁，护在身体中，想念时拿出来亲亲蹭蹭，平时继续藏在身体中，不让任何人看到他。
什么徒弟海兽，就算他们再喜爱应无愁，也看不到。
岑霜落心中翻滚着一些很危险想法，但见到应无愁闭目修炼样子后，情绪便平静下来，愿意放他自由，耐心地等待他醒来。
海中看不出日月，岑霜落默默数着心跳计算时间，大概过了五日，应无愁收了真气，缓缓睁开眼睛。
岑霜落心中喜悦，化为人形，腰带自然变为衣服，穿在身上。
“应先生，你顺利收回触觉鳞甲了吗？”岑霜落关切地问道。
谁知应无愁眼睛一眯，伸手握住岑霜落头发，语气既不谦和也不温柔，反倒颇为霸道地说：“谁准你变成人形？”
岑霜落大为不解：“应先生，你怎么了？”
应无愁将手贴在岑霜落脖子上，指肚摩挲，眼神危险地说：“不变原形也可以，毕竟你生得如此诱人，人形也是极好。但你总要在身上覆盖一层鳞片，让我一解心中饥渴吧？”
“应先生，你是中了什么心魔吗？”岑霜落关心道。
这时，应无愁袖口中滑落出一块玉简，玉简飘在水中，释放出坚强、惨绿光芒。
光芒中出现几行字。
【宿主应无愁状态异常，正在扫描异常原因。】
【无妄海异变源自千年前应无愁改变，自从应无愁解开与无妄海联系后，无妄海受应无愁原则性影响，生出了奇怪规则，这规则适用于任何人，包括应无愁自己。】
【五十年前，触觉鳞甲进入无妄海后，加强了规则影响，但触觉鳞甲有自己意识，不会伤害自己喜欢人。不过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岑霜落一人得到触觉鳞甲青睐，可不受规则限制。】
【应无愁伪装真实性格，多次欺骗岑霜落，已经违背了无妄海原则。但他实力强大，无妄海惩罚对他无效。】
【恰好此时应无愁收回触觉鳞甲，无妄海通过触觉鳞甲对应无愁施加了惩罚。】
【惩罚放大了应无愁性格，让他理智再也无法压制本性，甚至展现出一些疯狂面貌。】
【我们将会看到一个进化版老变……】
最后一行字还没有完全出现，应无愁便一把捏住玉简，将它塞到了袖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