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希望 第二节(1 / 2)
那是星期三。天气始终是眼看就要下雨的样子,但到了晚上还是没下。
真智子打电话报警大约过了七分钟后,从最近的派出所里跑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察。然而即便是他们来了,事态也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因为他们给她的命令是请您等着,不要动。
接着又过了几分钟,从辖区警察局来的警察到达了这里。面相冷酷的男人,一脸老谋深算的男人,眼神锐利的男人,各种各样的男人。他们都带着警察特有的气息,看上去都让人毫无可乘之机。光是看着他们,真智子就觉得身体失去了几分知觉。她无法作出冷静的判断,惶恐不安。
尸体在哪里?
一开始被问到的是这个问题。是个什么样的警察问的,真智子已经记不清了。警察们并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解释接下来要干什么。
在里面的房间。真智子回答的时候,已经有几个男人脱鞋走进了屋子。
把这位夫人带到外面去。
不知谁这么一说,就有人把真智子带到外面去了。她的后背感觉到了警察们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的气息。室内会进行怎样的调查?想到这里,她就莫名地不安起来。
很快,其中一个人走出屋子,朝真智子走了过来。这是个身形高大、目光锐利的男子。他或许跟自己同年,也可能稍微大一点,她想道。她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
男子掏出警察手册,告知了姓名。他是练马警察局的刑警,姓加贺,说话声音低沉但洪亮。
楠木真智子女士对吗?
是的。
请你来这里一下。
真智子被加贺一直带到了消防楼梯旁边。近旁的房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探出脸。然而一对上警察的目光,马上就缩回去了。
请你尽可能详细地说说发现尸体时的情况。加贺说道。
那个从哪儿开始说好呢
从哪儿开始都行。想到的东西请尽管说出来。
真智子点点头,先做了个深呼吸。
我下班回来,正打算打开家门的锁,发现它已经开了。我想女儿会不会已经回来了,走进去一看,屋子里就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
那个样子是
就是被乱翻了一气。房间乱成那样,十分反常。
哦。然后呢?
我觉得奇怪,就走进里面的房间。
里面有和式房间和西式房间。你最先进去的是哪一间?
和式房间。进去之后
发现倒着一个男人的尸体?
嗯。真智子点头道。
那之后呢?
我马上就打了电话。打给警察。
加贺在手册上记了什么,盯着记下的东西陷入沉默。这是令人不快的沉默。看着他皱起的眉头,真智子不安起来,生怕自己说了什么让人起疑心的事情。
窗户是什么情况?关着的吗?
我想是关着的。但是记不清了。
这么说,你没有走到窗户近前?
是的。打完电话之后,我就一动不动地待在餐厅里。
你在和式房间里发现尸体后,其他东西都没有用手碰过吗?
是的。真智子答道。
你回来的时候大约几点?
我想是九点半左右。
你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法确认时间的?
这个刑警连细枝末节都要问。看着他的嘴角,真智子想起了他刚才说的那句尽可能详细。
我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一下手表。而且打电话报警之后,我也是一直盯着钟看。
那之后有没有电话打过来,或者你有没有给别人打过电话?
没有。
加贺点点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表。真智子也跟着把目光落在了戴在左手的表上,十点刚过。
你先生呢?
真智子轻轻摇了一下头:已经离婚了,五年前。
哦。加贺轻轻吸了口气,现在还和他联系吗?
能联系上,但基本不怎么联系。那边倒是时不时会打电话过来。他是想听听女儿的声音。
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真智子心想。
你有女儿吗?那其他孩子呢?
只有一个女儿。
叫什么?
理砂。料理的理,砂石的砂。她说道。
多大了?
十一岁。
现在好像不在。去补习班了吗?
不,我送她参加了一个体育俱乐部。她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她又看了一下手表。女儿的训练时间是晚上七点到九点半。
这么晚?她在学什么特殊的体育项目吗?
体操。
体操?是器械体操吗?
是的。
哦?这可
加贺想再说些什么,但又没能想出什么。真智子一说她女儿在学器械体操,一般人都会有这种反应。
这么说来,是你一个人在抚养女儿了?
正是这样。
不容易啊。嗯,你的工作是什么?
在附近一家会计事务所工作,还有每周三次在舞蹈学校教课。今天就是教课的日子,所以回来晚了。
每周哪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