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script皇甫容没见过皇甫兰,他出生的时候,皇甫兰已经死了。
他曾问过齐嬷嬷,为什么母后不和父皇说话了?
那时,他们刚被带到冷宫,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夕之间一切都变了样子,不再有太监宫女围着,不再有华丽好看的衣裳,没有永远吃不完的精致美食,也没有舒适的床、柔软的褥子、漂亮的床单和好看的棉被。
他心里害怕,也有些埋怨母后,觉得是因为母后不和父皇说话,不答理父皇,所以父皇才不要他们的。
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父皇每次来看他,母后都不高兴,也不说话,冷冰冰的样子让人心里不安。
那天他哭的厉害,母后却硬着心肠也不来哄他,齐嬷嬷抱着他哄了一晚上,实在心疼了,才和他说:“皇后娘娘从太子殿下出事后再也没理会过皇上了。那时,要不是娘娘发现已经怀有身孕,有了殿下,说不定悲痛过度,撑不住了。殿下千万别怨皇后娘娘,她心里也苦啊。”
听了齐嬷嬷的话,他才知道,原来,母后一直把兄长的死怪罪在父皇头上。
母后怨恨父皇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
那时候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等到他出了冷宫,被皇甫真带走,开始上学读书,书读的多了,了解的事情多了以后,他品出不对劲来了。
泱国人二十岁成年。
兄长是夭折的,慧极伤寿,老天爷要收他的命,谁也没有办法,父皇也是人,要怎么保护兄长?
母后怨恨的未免太没有道理了。
除非,兄长不是自然夭折,而是被人害死的。
“十六皇子饿了吧?”薛绅又叫人送上来了茶和点心,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引着皇甫容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微笑着说:“来喝杯茶,吃些点心,压压饿吧。”
皇甫容抬头看着万顺帝。
薛绅笑道:“没事的,这是皇上让殿下吃的。”
万顺帝也朝他点了点头。
皇甫容这才放心的端过茶碗,一小口一小口的把茶喝了,喝完又吃了一块点心。
吃完他才想起来万顺帝还没吃,不好意思的道:“父皇也吃。”
万顺帝道:“朕不饿,你吃吧。”
皇甫容也不客气,又拿了一块糕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
万顺帝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刚说,兰儿只想出了两道题的答案,第三道题只是有些眉目?”
皇甫容点了下头,咽下口中的糕点,道:“母后是这样说的。”
“那第三道题是谁告诉你的?”万顺帝问。
皇甫容在心里叹了声气,他果然赌对了,万顺帝听到题目是皇甫兰想出的答案,竟然真的相信了,没有一点怀疑。
事实上,他说的也全是真的,只是改了一点点。
皇甫兰的那两个朋友确实给皇甫兰出了三道难题,不过不是燕卑使者出的那三道难题,而是别的题。
这一点,除了他和皇甫兰的那两个朋友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皇甫兰的那两个朋友没有人知道是谁,孔皇后也只是知道对方不是泱国的人,而且已经离开了泱国。
这是皇甫容敢在万顺帝面前狡辩,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倚仗。
“第三道题真的是儿臣自己想出来的,”他手里捏着半块糕点,似乎吃饱喝足,胆子也大了些,声音也明亮轻快了,他道:“母后没说第三道题的答案,儿臣自己想,拼命的想,可还是想不出来,无论怎么做,那根线都穿不过去。眼看着期限快到了,儿臣心里也着急,还好有窦七郎在,是他点醒了儿臣。”
“窦七郎?”万顺帝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前阵子皇后才跟他提过,“是皇后娘家的那个侄子,进宫给你做伴读的那个?”
薛绅在一旁道:“皇上好记性,是那孩子,他也是窦佥事家的公子,单名一个字,叫窦宸。”
“朕记得窦卿好像这一个儿子?”
“皇上说的对,窦佥事这么一个独子。”
“哦。”万顺帝又看向皇甫容,问他道:“你先说说,窦七郎是怎么点醒你的?”
皇甫容如实回答道:“窦七郎见儿臣苦恼,便和儿臣开玩笑,说这珠子这么难穿,孔又这么小,既然人穿不过去,干脆让树下的蚂蚁穿好了。儿臣本来也是当玩笑听的,可是正巧看见树下有几只黑壳蚁在搬粮食,父皇知道咱们泱国只有黑壳蚁是四季都有的,儿臣心中一动,抱着不如试一试的想法,去抓了一只,谁知道,竟然真的成了。所以儿臣说,是窦七郎点醒了儿臣。父皇,这功劳应该是窦七郎的。”
万顺帝不置可否,道:“薛绅,宣窦七郎来见朕。”
薛绅道:“奴才遵旨。”
窦宸这边才刚和魏允中窦六郎一起进了荣和宫,屁股还没坐下来,皇上的口谕传了过来。
“喂,窦小七,皇上叫你去干什么?”魏允中拉着他小声的问。
“不知道。”窦宸看上去也一头雾水。
窦六郎说:“我也要去。”
来传旨领人的小太监连忙道:“这可使不得,六郎君,皇上传召的只有七郎君一个人,其他人都不能去。”
“皇上叫七郎去做什么?”窦六郎趾高气昂的问。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薛公公传下来的圣谕,只说皇上要见窦七郎,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小太监回答。
坤宁宫。
“皇上召见七郎?”窦皇后端坐在美人榻上,大宫女跪在一旁替她修剪指甲。
“正是。”言嬷嬷道。
“他见七郎做什么?”窦皇后问。
“应该和十六皇子脱不了干系。”言嬷嬷回答。
“嬷嬷是说,十六皇子现在在皇上那里,皇上要见七郎,是十六皇子的意思?”
“怕是十六皇子和皇上提到了七郎君,皇上有话要问七郎君吧。”
“叫人去探探清楚。”
“奴婢遵命。”言嬷嬷应下了,却没有立刻离开。
“怎么了?”皇后看了一眼言嬷嬷。
“皇后真的要让六郎君也跟在十六皇子身边?”言嬷嬷问。
“六郎的性子,你我都知道,拦是拦不住的,你越拦,他越觉得有趣,越会认真。放心吧,在这宫里,他住不长久,不出一个月,他自己会嚷着回家了。他想跟在那边,让他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