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1 / 2）
爸爸！！！
直播间沸腾了。
【不是说去出差了吗？居然回来了！】
【莫穗团队骗人耶,前几天工作室发vlog时候还在评论区回复粉丝，说莫穗老公工作很忙，来不及回来了。】
【感觉得出来，爸爸好像也有点心理负担,刚才开口说“我是爸爸”时候,也挺为难。】
【毕竟他之前没跟安安相处过,出差一回来就多了个女儿，很难代入爸爸身份呀。】
安安思考许久,终于确定自己小耳朵没有出问题。
她回头传话,一脸茫然：“妈妈……”
莫穗听见顾峄城熟悉声音,从厨房里出来,呆愣三秒。
但很快,她就拿着硅胶锅铲说：“别开门。”
“安安，给爸爸开门。”
小团子陷入纠结。
【哈哈哈哈哈,莫穗是生她老公气了吗？说好出差三天才回来,结果现在都六天了，居然才赶到。】
【平时见她对什么都无所谓，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生气。啊——突然感觉大明星和我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安安快开门,妈妈生气啦,赶紧让爸爸上来！】
莫穗根本不知道网友们误以为她不让顾峄城进门是因为气他出差太多天。
如果知道话,她会认为，他们疯了。
“安安，别开门，来吃早饭。”莫穗说。
安安小脸都快要皱成一个小苦瓜了。
好为难。
其实对于孤儿小朋友来说，心中对拥有一个妈妈小执念,好像比爸爸要多一些。
安安经常会在看见其他小朋友有妈妈时候满心羡慕,但别人有爸爸,似乎就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实习爸爸毕竟来了。
人家这么好声好气地请她帮忙，安安不忍心拒绝。
小团子为难地回头：“妈妈，老师说小孩子不能没礼貌。”
虽然这一声“妈妈”很悦耳，但显然，莫穗还没有完全进入这个身份中。
她忘了小孩要教育。
安安一向懂礼貌，总不能教坏了她。
“算了，随便你吧。”莫穗说。
在安安犹豫着是否开门当下，直播间里一下子就涌入了一大批观众。
忠实观众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杠精们有个群？
【来了来了，看看莫穗老公。】
【一般娱乐圈里嫁得好，早就已经向全世界宣传自己亲亲老公了，莫穗把他藏得这么好，估计就是个普通上班族。】
【难道就跟萧沁老公一样？说真，看见萧沁老公之后，我emmm……真是不配。】
【萧沁老公好歹长得周正吧，莫穗老公恐怕就是个路人，毕竟之前莫穗团队连婚纱照都没发过……】
……
“吴姐，你快看，顾先生找上门了。”小助理欲哭无泪，拿着手机去敲吴姐办公室门。
吴姐还在忙，把脑袋抬起来时，笔记本光亮在眼镜上倒映出一抹蓝光。
看见小助理递来手机，她脸一下子就绿了。
说好能拖一天是一天，每熬过一天，吴姐心头大石就落下来一点。
可没想到，就在这第六天，顾峄城出现了。
吴姐不清楚莫穗和顾峄城为什么会结婚，只知道这两人从领证那一天开始，感情就很差。
本来以为小年轻需要一段时间磨合期，可谁知道，还没来得及磨合，顾峄城就搬出去了。
而且，据她猜测，顾峄城是被莫穗赶出去。
针尖对麦芒两个人，一起出现在直播间，岂不是被全国观众看了笑话？
仿佛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吴姐欲哭无泪。
“都是体面人，应该不至于在镜头前闹得太难看吧。”吴姐绿着脸，说服自己。
小助理垂头丧气：“本来是不至于——但问题是，昨天晚上，莫穗姐把离婚协议书送给顾先生了。”
吴姐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腾”一下站起来：“离婚协议书？莫穗送过去？”
小助理嘴角往下撇。
小姑娘是初来乍到社畜，没两下就被唬出来了：“我、我、是我送去……”
“砰”一声，吴姐无力地跌坐在办公椅上。
完蛋了。
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调和矛盾，反正在吴姐看来，这段婚姻中，莫穗几乎没有争取过。
顾峄城已经够包容了，可俗话说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人家可不是泥人。
光看他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手段就知道，真要来硬，莫穗不一定是他对手。。
离婚已经是不得了大新闻，两个人若是还在直播间闹得面红耳赤，恐怕莫穗事业会受到毁灭性打击。
吴姐捏着太阳穴，心痛不已。
莫穗可是自己一手挖掘出来演员，这些年，看着她飞到云端，又看着她在地面挣扎……
但现在，怕是连地面都待不住，得待到谷底了。
“哇——好好看！”
“太有意思了，我要住在他们直播间。”
“能不能带薪看直播？我愿意下班之后做一份观众心理研究报告，深度剖析观众们为什么这么爱看这一段！”
“我妈呀，弹幕刷疯了，直播间在线人数破千万！”
听见外面办公区同事们尖叫呐喊声，吴姐烦死了。
她摆摆手，叫小助理去喊他们闭嘴。
可谁知道，同事们居然自己往枪口上撞。
一个个年轻又充满朝气脑袋钻进来。
“吴姐！莫穗和她老公太有cp感了！”
“磕到了磕到了！”
吴姐：？？？
磕到了？
她招招手，让助理把手机拿过来。
屏幕上，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站着。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只是面对面而已，却因为不管是从身高、颜值还是穿着方面都太般配，激起奇妙化学反应。
如电影中构图一般，确实养眼。
两个人对视许久。
紧接着，顾峄城把一个文件袋交给莫穗。
她握在手中，拿着也不是，还回去也不是。
【好甜好甜，莫穗老公是把自己工作上文件交给莫穗，让她帮忙放好耶。莫穗自然地接了，明明是个简单小动作，可就是觉得好默契。】
吴姐：确定他们递来递去不是离婚协议书吗？
【她老公好高，衬得莫穗都小鸟依人了。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她老公一直盯着她看！】
吴姐：确定她老公是盯着她，而不是瞪着她吗？
【我以为莫穗在家是女王，没想到她好体贴。她指了指冰箱方向，是想说里面有水，他可以拿去喝！】
吴姐：我想她只是指着冰箱边上大门，让他滚出去。
“好甜好甜啊，莫穗和她老公感情一直都这么好吗？”一个同事问。
吴姐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笑容：“隐隐约约有听说啦。”
……
这是安安第一次见到顾峄城本人。
他身姿笔挺，个子好高好高，得小团子仰着脑袋才看得见。
孩子好奇地打量顾峄城好久。
朝南房子，一大早就有阳光从落地窗照耀进来。
他逆着光，模样并不清晰，可微微侧脸时，下颚线条突然就收紧，变得锐利，气场慑人。
即便是四岁小不点，也是有审美。
安安觉得顾峄城长得可太好看了。
但是很显然，妈妈不这样觉得。
她淡淡地看着他，之前许久未见冷漠眼神又回来了。
家里气氛，十分诡异。
安安站在一旁看他们俩奇怪互动，嘴巴抿起来，像个小大人一样，陷入沉思。
之所以说这是安安第一次见到顾峄城“本人”，那是因为，之前在梦中，他们经常见面。
安安对实习爸爸没有深刻印象，也不太感兴趣，因此梦中有关于他单独原剧情，小团子记不太清了。
她只知道，在妈妈因酗酒成疾去世之后，实习爸爸也一蹶不振，很快就下线了。
小团子不知道实习爸爸是以什么方式下线，只记得，他一手创办公司被人捡漏，梦中旁白说，捡漏是“原男主”。
安安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在实习爸爸面前冷冰冰，但至少，实习爸爸对妈妈好像很真心。
小团子对婚姻概念很模糊，可她看过《小猪佩奇》，猪爸爸和猪妈妈感情可好了！
【他们怎么不说话？】
【有那么一点点奇怪，是不好意思在直播镜头面前流露吗？】
【啊啊啊——快看安安，她好暖！】
观众们敲评论手顿住，盯着手机屏幕。
安安已经跑到餐桌边，拿起一个三明治，又迈着小短腿跑回来，小手一递。
顾峄城看向安安。
孩子柔软头发被扎成两个小揪揪，绑上嫩黄色发带，身上小裙子也是嫩黄色，露出白嫩嫩、藕节一般胳膊和小短腿。
望着小团子献宝一般表情，他凌厉眸光变得柔和，温声道：“给我吗？”
安安乖巧点头：“你吃早饭了吗？”
顾峄城还没吃。
一早，方助理小心翼翼地递来那份离婚协议之后，他就过来了。
“还没有。”他摇头。
莫穗眉心微蹙：“安安，这是我给你做，我们俩早饭。”
言外之意是，没他份。
可安安却赶紧转动自己小脑袋瓜子。
最后，她比出两根手指，真诚地说：“两个三明治，妈妈一个，我和叔叔一起分享一个！”
顾峄城唇角满意地扬起。
可忽然之间，笑意又顿了顿。
莫穗是妈妈，他是——
叔叔？
【哈哈哈哈哈，我们小团子太没有眼力见了吧。】
【爸爸变成叔叔，求莫穗老公心理阴影面积。】
……
吃完三明治，莫穗就让安安上隔壁靳叔叔和李阿姨家玩儿去。
原剧情里，她实习父母感情很不好，不是在争吵，就是在冷战，为了避开战争，小团子决定听话。
她带上自己背上小书包，想了想，又把吴姨送芭比娃娃套盒带上了。
被妈妈目送着进靳叔叔家时候，小团子依依不舍地挥挥手。
【太好笑了，不就是去邻居家窜门吗？为什么带书包和玩具！】
【这架势，让我怀疑小奶团是不是要离家出走了……】
【想起之前刷到一个视频，崽崽把玩具和尿不湿收拾起来，说这个家待不下去了！不厚道地想，我们安安是不是也盼着去隔壁，这样就不用在线看她爸妈秀恩爱了？】
【安安一走，姨姨就能磕狗粮了，好高兴哦。】
莫穗刚才已经在他们嘉宾群里跟李蓉蓉说了一声，请对方帮忙照顾小孩。
此时，李蓉蓉摆摆手让她放心，笑着将安安抱起来，往屋子里。
望着安安回头盯着自己小眼神，莫穗说：“等一下还是要去游乐场。”
小团子眼睛立马亮了。
莫穗回屋，关上房门。
【莫穗老公等得好辛苦！】
【炸鸡和奶茶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是磕糖时间。】
【gkdgkd，太配了，我想看新婚夫妻亲亲抱抱举高高，好甜哦。】
可谁都没想到，自己期待，并没有得到满足。
一丝一毫都没有。
莫穗一进屋，就走到顾峄城面前，淡声道：“跟我回房间。”
【啊啊啊不要啊！房间里没有镜头！】
【她老公好听话啊，一句话就马上跟过去了。】
【他们要回房间干什么？呜呜呜有什么是我高级vip不能看。】
当然，弹幕区里偶尔也会跳出不和谐言论。
【磕什么？真没人觉得他们之间不像正常夫妻吗？】
只不过这不和谐言论刚一出来，就被无数嗑生嗑死弹幕淹没了。
顾峄城进了卧室。
莫穗懒得和他多说，自己走回去关上卧室门。
而他，则静静地看着她。
今天莫穗和平时不一样。
为了陪小团子去游乐园，她将披散在肩头卷发扎起，看起来干净利落。
比之前颓然状态好多了。
“这是什么意思？”莫穗拿着文件袋扬了扬，丢到床上。
“不离。”他没什么表情，声音不高不低。
莫穗皱眉，莹白脸上因怒气而染了红晕：“你现在和我玩什么把戏？”
顾峄城修长手指打开文件袋，将协议书拿出来，对着念道：“因夫妻长期感情不和，协议离婚。”
“有错吗？”莫穗扬起下巴。
“你和我协议了吗？”顾峄城语气淡淡，“结婚是你提，离婚还是你提。”
结婚一周，她说不想过了，试图和他商量离婚。
婚姻对她而言，只是一动嘴皮子事情。
可于他，却有不同意义。
“除非你告诉我，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穗抿唇，不再出声，原本脸上愠色也逐渐被漠然神色代替。
“收好你协议，我不离。”
“或者，你可以起诉。”
顾峄城神色冷静，眸光却沉着，他随手将文件袋丢到床头柜上，转身出门时候，他经过莫穗身边，脚步稍顿。
距离被缩短。
可两个人之间隔阂，却没法缩短。
她究竟怎么了？
……
安安刚来到靳克俭家，还有些不自在。
小团子来做客，一点都不吵闹，只是把小手放在膝盖上，听话得不得了。
李蓉蓉看看安安，再看看正在书房写作业周衍，轻轻叹气。
她太喜欢软萌萌小女孩了，之前答应节目组邀约，也是想要体验一下养小女孩快乐，谁知道，节目组给他们夫妻俩安排了个无聊男孩子。
“安安，要不要喝点什么？阿姨带你去选。”
冰箱门“唰”一下打开，里面全都是好吃好喝。
【咦——说好中年夫妇注重养生呢？】
【好多啤酒和碳酸饮料。】
【其实我很羡慕李蓉蓉，坚持丁克，和心爱人一起生活，没事时候追追剧、蹦蹦迪，还自驾出去玩。】
【我也不说不婚不育报平安了，但至少咱们来到这世上，得有资格选择自己想要生活。】
【赞同楼上，@我妈。】
“安安想喝汽水吗？”
“小朋友不能喝汽水呀。”
“不好意思，我给忘了。”李蓉蓉不好意思地说，“那阿姨去便利店给安安买牛奶。”
“安安可以喝水。”小团子懂事地指指热水壶。
李蓉蓉端起热水壶，往杯子里倒水，水杯里冒着“哗哗”热气。
她更不好意思了，拿起手机：“阿姨这就去买，你先和哥哥玩一会儿。”
李蓉蓉把安安带到书房，让周衍照顾她。
小团子不是第一次见到周衍哥哥，但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