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碎心(1 / 2)
白婉棠没睡好,她一晚上都在想独孤知她的身份了,之后会怎么对她。
她可没忘记,来相思冢之前,她踹了他一脚。
清晨她心慌地睁眼,先瞥了眼身侧。发现独孤极先她一步已经床,去屏风后面换衣裳了。
看他还没有处置自己的意思,她松了口气坐在床上翻找自己昨晚被独孤极扔的衣裙。
找齐正穿上,忽瞧见一条裙子下压着独孤极昨晚看了,却不许她看的那本书。
趁独孤极还没从屏风后出来,她飞快将书翻开查看。
看到的第一页,便是一个熟悉而又羞.耻的画面:
画风简陋的小人,以昨晚独孤极把她脚踝吊起来的姿势,厮.磨着腿.间绑珠子的绳。旁边还有露.骨的注释。
白婉棠脸腾地一下红了,飞快地又翻了两页。
床边传来淡淡询问:“好看吗?”
白婉棠连忙将书合上,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扔开,一边穿衣一边故作轻松地:“没看清。”
书砸到独孤极腿上,他捡起,面无表情地翻了翻。
这东西是底下人看他身边从没女人,献上来的。他以前没什么兴趣,都是丢在一边落灰。
没看几页,他的目光便从书流连到白婉棠身上,把书扔回她面前,十分大方地:“想看就看。”
他说罢就转身离开。
白婉棠正想他怎会突然这么好心,就听他又:“看看里面有什么你喜欢的。”
他已走到门口,站在昏暗的门前冷睨她一眼,扯冷笑了下,那意思不言而喻。
以后她再惹他生气,这本书上的姿势,就是她未来经历的。
“你这不脸的畜生!”
白婉棠红了脸,对着门口好一通骂,也不管独孤极听不听得见。
骂解气了,她才继续穿衣裳,从独孤极的寝殿跑回自己院子里,清洗身子,换衣。
虽是暴露了身份,可独孤极对她还是一切如常。
白婉棠也不会找死地主动去问他“你怎么还不报复我”,专心与柳八重拉近关系。
柳八重很冷淡,大多时候她亲近柳八重,都是她的独角戏。
有时,她还会看到柳八重在亲近长夏。长夏看上去也很爱柳八重,给柳八重的回应很热烈。
让白婉棠感到奇怪的是,明明他们两情相悦,可每当长夏回应得过于亲热,柳八重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淡淡的不自在,不动声色地与长夏拉开距离。
有一回她被独孤极叫过去受罚,掀了独孤极的汤碗,独孤极气得让她滚。
她得了空提前从独孤极那儿跑出来,看到长夏想亲柳八重,柳八重惊得一把就将其推开了。
那一瞬间长夏眼里闪过恼怒,柳八重低着头尴尬至极,“等成亲后再……”
柳八重会是这么害羞的人吗?
白婉棠在阳关时听长夏说过往事。
长夏口中的爱人,虽克己守礼,但对她也有过情不自禁。
白婉棠后悔在阳关遇到独孤极,但也庆幸有过阳关那段经历,才能认出眼前这个柳八重不是真正的柳八重。
她默默等长夏离开,冲上去拦住独自尬坐的他。
柳八重一见她就想跑。
她连忙拉住柳八重到一边,假装亲他,贴到他耳边小声:“柏怀?”
柏怀迅速避了下,但还是听到她的询问。
他惊诧又困惑地对白婉棠睁大眼睛,白婉棠对他做口型,刚说出一个“白”字,就被一声咬牙切齿地怒呵打断:“你给我滚过来。”
不用回头白婉棠也知是谁叫她。
她对柏怀使眼色,暗示喊她的是独孤极。
柏怀给了她肯定的回应,表明他知她和独孤极的身份了。
他们并没有急着相认,装着她追他逃状态,让柏怀快速从独孤极眼前跑开。
白婉棠则留下,不情愿地到独孤极面前去。
独孤极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拇指她的,仿佛将她的双烂,果不其然给她的又是一顿训斥。
他说了什么她充耳不闻,等他因公事走人,就继续去找柏怀。
知柏怀就是柳八重后,她安心多了,也能猜到那莲里莲气的长夏不是真的长夏,而是爱慕柏怀的崔羽灵。
她找到柏怀,第一次强行屏退监视她的那些弟子,和柏怀单独说话。
美其名曰:“我忍不住了,打算对他用强的。你们难在一边看着?”
这些弟子虽是魔教弟子,但也不是死变态,纷纷不好意思地退了出去。
柏怀坐在床边,看上去气质清冷,耳朵却又红又热。
白婉棠装成流氓“嘿嘿”笑了两声朝他扑去,然后和他一起在床上互相交流信息,时不时假装发出点少儿不宜的动静。
如独孤极说的那样,柏怀扮演的柳八重与长夏在人间时就已定情。
柳八重的身份也不是普通的正弟子,而是相思冢的少城主藤穹。
根据目前他们扮演的角色身份和现实的对照,相思冢对应的应该是无相城。
而藤穹,也就是造出锁,又将钥匙给了长夏的那个人。
千年前的无相城还没有成为隐世之城,但也是万千正修真者朝拜天的圣地。
藤穹为了向父母说明他和长夏的婚事,从人间返回修真界。谁知路遇魔族偷袭,坠落山崖,被秋芷所救。
在藤穹的记忆里,秋芷也是叫巫娅的。
他对巫娅毫无印象,被救醒之后才知巫娅是他当年在人间救过的一只小乌鸦。
身为正人士,藤穹劝巫娅弃暗投明。但是藤穹更想和长夏长相厮守,故而他的心愿便是长夏。
可是白婉棠曾长夏说,当年是藤穹抛弃了她。
白婉棠越想越觉得千年前的事并不简单,她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点:
书与历史都从未提过,无相城城主藤穹在那场战役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就直接给了藤穹和四方神尊一样超然的地位。
更诡异的是,如今的无相城城主的名字在书中就叫藤穹。可如今的无相城城主却对崔虚夫妇说,钥匙和锁是先辈造出来的。
这些异常,白婉棠无法对柏怀直言。只能藏在心里琢磨。
柏怀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他知的不如白婉棠多,抓不住那些困惑的地方,便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离开相思冢上。
“既然我们的身份都是千年前的人,那我们的身体就绝不可能是媒婆所说的尸体。我们离开相思冢,也绝不是完成什么任务。”
“这幕后操控我们扮演这场千年前恩怨戏码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婉棠和柏怀脑子里都被各种疑问塞满了。
自白婉棠和柏怀坦诚过后,独孤极把她叫过去罚了一顿,便很少再管她。
他变得很忙,崔羽灵也以为柏怀找药的名义,很少出现在教中。
这就给了白婉棠与柏怀探索教中的机会。
他们俩如今都是弱,想法子以自保是必须的。在教中找了一圈,白婉棠想到了藏有诸多珍宝的玲珑阁。
独孤极对亲信手下很是大方,这也就给了白婉棠与柏怀机会,从玲珑阁中取法器。
她和柏怀取了一对可藏于腰封里的匕首,打算离开,她留意到那放息泉之脉的盒子,让柏怀先行离开。
她独自一人去开盒,打开却看见,其中已无息泉之脉。
白婉棠失望地正离开。
安静的玲珑阁里突兀地响起媒婆的声音:“你想用息泉之脉提升你自己的灵力?”
白婉棠循声望去,媒婆将一个不属于玲珑阁的盒子交到她手中:“教主这几日已将那半颗息泉之脉炼化成心脏,不过息泉之脉的灵力是不会少的。”
难怪独孤极这几日忙得见不到人。
白婉棠打开盒子,瞧见里面一根细如发丝的法器,惊诧地问媒婆:“你想做什么?”
“帮你呀。”
媒婆幽幽笑:“你不是想知千年前巫娅的事,不是想远离教主吗?只你按我说的做,便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