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臣服(2 / 2)
那些魔族也奇怪他从来没醉过,这次怎么会醉呢?
白婉棠的生活没什么改变,她恪守本分地做着他的随从。
他依旧还防着她,不许她在他和魔族议事的时候跟在他身边。
她因此得了空,凭借自己已经拔高的身份,打听清楚了关押修士的地方,该有那地方魔族守卫的轮班时间。
她为救他们逃跑做好了准备,只是如何让他们逃跑仍是难题。
她身份虽然比从前高,但崔羽灵也比以前更加关注她了。
崔羽灵地位比她高得多,好在还有个宓媱和崔羽灵在斗,她才不至于被崔羽灵抓到把柄。
独孤极已成三界帝王,一切安定下来,那群魔族便开始关心起他后院的事。
魔族重,但独孤极太清冷了些。
从前他们可以理解他忙于政务。可稳定下来后,他仍是不接受那些美人,不免让这些魔族开始有想法。
白婉棠稍微打探了一下,想从中做点文章,却发现事情的复杂程度远不止于此。
独孤极留了一大批修士不杀,让魔族以为他想启用修士,与魔族制衡。
毕竟他在成为魔族之前,是个人修。
魔族还担心独孤极是因为崔羽灵才有这样的想法,便想扶宓媱上位。
无论如何,能吹枕边风的人,一定是他们魔族的才行。
崔羽灵与宓媱也为这事在争斗,独孤极也默许他们斗。
白婉棠深知这种程度的争斗,她一旦掺和,便很难脱身,并不打算再去搅浑。
独孤极却突然说打算让魔族像人间那般过个年,让白婉棠负责过年的事宜。
这一招,让魔族和崔羽灵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身上。
他们再稍一打探,知了独孤极那天夜里喝醉后牵她回去的事,便都意识到:他们在前朝争独孤极身边人该是谁,竟忽略了独孤极身边还有个被他亲自提拔上来的女人。
白婉棠成了靶子,她开始确信那天夜里独孤极没有醉,他是故意的。
他真的又利用了她一次。
还好,她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察觉到的时候并没有难过。
虽然独孤极给她放了权,但做靶子是很难熬的。
白婉棠在安排过年事宜上举步维艰,甚至遭遇过暗杀。
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白婉棠决定孤注一掷,向独孤极提议让被俘虏的修士来给她做奴隶,听她差遣。
这是个很冒险的提议。
独孤极很清楚放那些修士出来,即便封他们灵脉,用药物控制他们,他们还是会带来无法估量的危险。
独孤极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允了她去领修士做奴隶。
不过,她亲手喂那群修士名为七日断魂的毒。
此毒无药可救,毒发则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只能每七日服用一次解药延迟毒发时间。
白婉棠领了毒药去关押修士的地牢。
到达地牢,她当着众魔的面,向修士们说他们做奴隶,还他们吃下毒药。
修士们难以置信,大骂她成了魔族走狗。
有人甚至冲出来,想和她同归于尽。
白婉棠顿时恼怒至极,将那几个不顾性命杀她的修士拖出来,亲手给他们灌下毒药。
他们无惧死亡,仍旧不肯听令。
白婉棠以他们被俘虏的家人做挟,他们也宁死不屈。
直到她扬言对他们的妻子儿女施以极刑折辱,他们才怨恨地不得不服从她。
白婉棠把他们带出地牢,让他们做的都是手工活。剪有魔兽的窗花,刻些魔族相关的小玩意儿。
她对他们十分严苛,完不成任务便非打即骂,不再像从前那样好说话。
她的转变让崔羽灵和宓媱都十分震惊,魔族也找不到时机再对她下手。
她休沐时,独孤极把她叫到书房去给他磨墨,漫不经心地:“你变得越来越像崔羽灵了。”
白婉棠莞尔,眼神却晦暗,“尊主曾说我不如她心狠。我说过我会学习,我不会不如她。”
独孤极拿笔沾墨,笔尖好似无意地在她雪白的手背上划下一墨迹。
她手颤了一下,视若无睹地继续磨墨。
独孤极也不在意,问她过年的事筹备得如何了。
她公事公办地禀报,和独孤极好像是一对尊卑严明的主仆。
待他叫她退下去。
白婉棠行礼,却没立刻退下,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方绣着青莲的的白帕,放到独孤极手边。
独孤极转眸瞧她。
她一副“你懂我,我不想输给崔羽灵”的样子,坚定地对他颔首,了声“属下告退”,才退下去。
崔羽灵想争一争他床上的位置,她便也想争?
独孤极拿起白帕嗤笑一声,随手丢进墨砚里。
指腹抚过那细密的针脚,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抓不住的东西。
又是梦里的那些感受。
独孤极收回手,摩挲着手帕,叫人过来,回报这些天白婉棠的行迹。
&nb深夜,魔族早就休息去了。
白婉棠还在着那群修士赶工,看得有些魔族都觉得她也太不是个人了。
房中只有剪纸的声音。
白婉棠昏昏睡之际,忽闻一阵苦冷香气,立刻惊醒。
转头,瞧见独孤极带着随从在门口看她。
她就像招待来视察的老板一样招待独孤极。
独孤极在屋里看了一圈,被她送到院门口时,拿出那方青莲白帕,“这是你绣的?”
白婉棠:“是。”
独孤极冷笑:“你再给我绣一块,来我寝殿,我看着你绣。”
白婉棠表情变得窘迫,“我绣得难看,这是我买的。不过图案是认真挑的。”
话音刚落,独孤极就把帕子扔她脸上,冷嗤一声走了。
白婉棠捧着落下的手帕,若有所思。
突然追上独孤极,从怀里掏出一块绣了个一坨看不出来什么花的白帕,低着头递给他:“这是我绣的。”
这白帕她用过几次,上边沾着她身上清甜的棠花香。
独孤极嫌弃地拎着帕子一角,看了看,“你绣的是……”
“莲花。”
独孤极:“……”
他鄙夷地看她一眼,握着帕子走了。
白婉棠虽还不被允许下山,但她如今买什么,不用她说,便有魔侍主动说帮她带。
她叫魔侍带了许多坚果、糖和点心回来,用小盘子盛着去给独孤极品尝,说确定一下过年的点心。
独孤极让她把东西放下,便开始忙政务。忙得连茶都没功夫喝,更别提尝她买来的东西。
白婉棠一旁给他磨墨,磨好了,擦擦手,拿起一块点心递到他嘴边。
独孤极眉头皱起,转头看她。
她一脸坦荡,公事公办:“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您不定下吃什么点心,我没法儿去叫人做。”
独孤极嗤:“崔羽灵可不敢把手伸到我嘴边。”
白婉棠十分争强好胜地:“所以她一定不如我。”
独孤极沉吟片刻,咬了一口点心,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继续批折子,:“你不必装成这样。”
无力感瞬间弥漫全身。白婉棠心他为什么总是可以看穿她,无奈地笑了下,“尊主之前说过……”
“我没说。”
她还没说完,他便否认,眼睛盯着手里的那页纸,也不抬头看她。
白婉棠简短而快速地:“我不变成崔羽灵那样,他们就会派人杀我。是您默许的,不是吗?”
独孤极不语。
是,他默许的。
他对所有手下都是如此。
能不能活下来看他们自己的本事,活不下来是他们活该。
这是他一贯的做法,如今听她好似问罪的说法,他分外烦躁。
她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
独孤极骤然暴躁地砸了笔,墨汁溅到他和她的白衣上。
白婉棠被他吓了一跳,立刻叫人给他准备换洗的衣裳。
他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了额角:“过年的事你自己定,以后我没传你不再来烦我。”
白婉棠愣了一下,:“那等忙完过年的事,我还跟在您身边服侍您吗?”
独孤极没说话,挥挥手让她走人。
白婉棠乖顺地低头,走前没有端走他只吃了一口的糕点。
当夜白婉棠在屋里歇着,忽有魔侍急匆匆来叫她,让她去库房取神莲。
白婉棠取到神莲的那一刻,很想把神莲纳回灵台。犹豫一秒,还是带着神莲去找独孤极。
独孤极寒毒发作了。
魔族严加调查,发现是带糕点回来的魔侍心大意,将糕点放在筹备过年物品的院里,被一名修士奴隶偷偷洒了寒魄珠浸泡过的。
白婉棠下午给独孤极吃了口糕点,又正值寒冬,到半夜降温,独孤极便寒毒发作了。
殿内地火烧得像火炉,热得没几个魔侍待得下去。但独孤极身边却冷如冰窟。
魔侍们不敢靠近他,又挨不住热,把白婉棠送到便都跑到寝殿外守着。
他们都认为是白婉棠做错了事,独孤极发作起来若杀人,也该杀她。
白婉棠捧着神莲到他身边。
他被白霜染白的眼睫轻颤,手中艰难地掐诀,条件反地打死所有靠近的人。
白婉棠快速握住他的手,将神莲放在他身边。
他突然就收了法诀,反手将她拽到床上,抱进怀里。
神莲被放在他和她的身体之间。
她伸出手解开他的衣襟,将神莲塞到他衣服里去,用灵力催动。
神莲恰好化解了他身上的寒意,没有多余的温度分给她,他却还紧紧搂着她不放。
白婉棠冷得直哆嗦,意识都变得模糊。
第二天独孤极醒来,她浑身发烫,嘴里却嗫嚅着“冷”,一直打颤,几乎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