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岛津退兵避雨季(2 / 2)
岛津忠直有些迟疑,真要是将五万人全部屠戮殆尽,那这北陆就要伏尸百万了。
他考虑了一下,说道:“那些百姓还有豪族,只要他们改信真言宗的派系,就可以饶他们一命,但要是依然与本愿寺有关系,就不再饶恕!”
几日后,岛津军便到了松仓城,他们在此暂做休整,至于进攻飞驒国的一向一揆目前还在攻打谷村城。
这是岛津忠直花了一万贯修建的坚城,外丸直接用石垣建造,十分坚固。
石垣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箭橹,里面也准备充足的箭矢。
负责守卫此城的是神代忠宗的家臣富竹左兵卫十郎。
他按照神代忠宗的吩咐,并没有出城迎战,他将队伍里的弓足轻分了三批,轮流进入箭橹防守。而且还组织了所有的武士。
弓足轻们所使用的木丸弓威力小,但是一向宗的信徒们并没有穿着甲胄,因此,木丸弓绰绰有余。
而武士们组成弓武士队专门对付豪族军队和僧兵,武士们所用的重藤弓威力很大,而且还可以破甲。
二十步内基本上百发百中,一旦中箭非死即伤,十分恐怖!
这可不是瞎说,在大明戚继光的著作里就有记载,和之国的良弓威力可是很恐怖的。
对于谷村城内的箭矢,一向宗可是有苦难言,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们都没攻上城墙。
不管是坊官还是豪族纷纷抱怨,什么谷村城完全没有射击的死角云云。
而且他们雇佣的忍者送来了情报,岛津家的主力已经抵达飞驒。
一向宗本阵内,一众和尚豪族正在议论着。
“如今岛津忠直的主力已经抵达飞驒,可我们连谷村城都没有拿下,这还打什么,应该撤军才是!”
“撤军?那我如何回去与郎党们交代,出来一战,什么都没有抢到啊!”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为了佛祖,此战是为了征讨佛敌岛津忠直!”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不会留在这里了,等岛津家的主力一到,本家的损失只会更大。”
尾山御坊的执事和尚出言道:“好了,大家的意思本座都了解了。等岛津主力一来,信徒们肯定抵挡不住岛津虎狼之军。”
“不过正如你们所说的,此战要是什么都没带回去,反而损兵折将的话,也说不过去。”
此刻,神保家的家臣说道:“大师所言极是,在下以为,不如直接攻打椎名家好了。本家得到消息,越后的上杉谦信已经出兵关东,我们攻打椎名,必定手到擒来!”
执事和尚嘴角露出微笑,但依然矜持道:“进攻椎名家不好吧?”
神保家臣连忙说道:“这有什么不好的,那椎名家可是帮助过长尾为景的,那长尾为景可是佛敌,椎名家为虎作伥,不可饶恕!”
“对对对,椎名家不可饶恕,现在可是好机会!”
“不错,大师,立刻下令攻打椎名家吧!”
执事和尚点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么本座也不能坐视不管了,那就转进,攻打椎名家吧!”
很快,一向一揆大军撤退,转而攻打椎名家的领地。
椎名氏出自桓武平氏千叶氏的一族,千叶常胤的実弟椎名胤光为其始祖。
十五世纪中叶起越中国宣布实行三守护代制,椎名四郎次郎被任命为新川守护代。
战国时期,越中国的畠山氏的威势逐渐开始率减,守护代的权力逐渐为神保氏与椎名氏分别拥有。
之后神保氏的势力逐渐开始扩大。神保氏开始企图从畠山氏中独立,畠山氏向越后守护长尾氏请求救援,开始对独立的神保氏的讨伐。
另一方面,椎名氏也想和神保氏一样快速地扩大势力范围,最好的方法就是消灭异己,因此,椎名氏从属于长尾氏参加了对神保氏的讨伐。
所以,神保氏的家臣才会提议攻打椎名家,这可是世仇。
至于长尾为景与一向宗起冲突还得追溯到他爹长尾能景。
长尾能景在与一向宗交战般若野合战中,因为上杉房能坐视不管而战死。
这也就导致了长尾为景在越后叛乱,并且插手越中与一向宗的原因。
而般若野合战牵涉到将军足利义材一事,当时的神保家家主庆宗与长尾能景一起走北陆上洛,因为加贺的和尚们觉得这件事会影响他们的利益,便与神保和长尾的联军开战了。
但是神保庆宗在看到情况不妙后,当场反水,而越后的上杉房能坐视不管,长尾能景战死。
这就是长尾为景和上杉谦信攻打神保家以及一向宗的原因。
而椎名家目前跟随越后的上杉谦信,所以神保家臣这么一说,那执事和尚也会答应的缘故。
椎名家面对数万一向一揆的进攻,很快就剩下椎名家本据松仓城。
椎名康胤向越后求援,但是上杉谦信此刻在关东与北条氏康激战,根本无力支援。
但要是椎名家被攻灭,越后也会遭受一向一揆的侵攻。
原本想置身事外的岛津忠直见到了上杉谦信派来的使臣安田长秀。
岛津忠直看完书信后,点头道:“事情我已经了解了,既然是上杉殿的请求,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些本愿寺的和尚真是无法无天,你回去告诉上杉殿,此事他可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安田长秀连忙行礼道:“哈,那就拜托岛津殿了!”
岛津忠直当即从古川城出兵杀入越中。
先锋便是小笠原长家和森田重资的骑兵队。
接着他就分兵攻打神保家的领地。
上杉谦信让他支援椎名家,可是让他有了进攻越中的借口。
到时候上杉谦信肯定会责问他为何占领神保家的领地,岛津忠直也想好了借口。
反正他和一向宗的仇恨已经公开化,他只需要给上杉谦信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足够了。
当然上杉谦信肯定清楚他的想法,如此,他只能在上洛这件事上,付出一些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