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被追杀的皇子心理变态了 26(1 / 2)
他知道江赵两家背地里都是站的三皇子一派,而这次追杀他最主要的就是三皇子温玉坤的人,之所以会选择江府避难,也是为着打入敌人内部,探听消息。
更何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赵家原不过是依附于江家的一个茶商,这一辈却是祖上冒了青烟,赵夫人生的一女一男,均把赵家带得更上一层楼。
大女儿赵语嫣姿容姝丽,在一次他父皇来谷玉县微服私巡时被看上入了宫,一路坐到了贵妃的位置,更是生下了三皇子温玉坤,是他和他母亲最大的对手。
小儿子赵逸泷天资聪颖,五岁拜入当世大儒门下学习,三年后,那大儒便说自己再无可教授他的东西,并且宣布从此不带弟子,只因他再未见过比赵逸泷还要聪慧的人。
虽说赵逸泷是惊才绝艳,但他因着从小体弱多病,不多现于人前,也不考取功名,只是在谷玉县静静修养,为此还有不少人叹息和遗憾,但这也让他的名声越来越大。
自此,赵家凭借着这一双儿女一跃而成能与其他世家并肩的存在,虽是家底薄了些,但因背靠皇家,为人所仰望。
也因此,赵家从依附于江家,变成与江家平起平坐。
温斐然看着安然,白日里看见的她压住赵逸泷的那一幕历历在目。
她凑得极其的近,那手指就在他的面具上轻佻地划动,勾勒。
那专注的样子,让温斐然不由地去想,若是他的脸碰上那手指,该是什么感觉。
赵逸泷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神秘到,在戴上面具后,谁都没见过他面具下的容颜,即使是父母姐妹,也不曾让他摘下过面具。
而压在他身上的大小姐却似乎轻而易举地就能把那面具挑下来。
温斐然原是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的,他当时也没有过多的想法,不过是心里隐隐浮现了一抹不甘,待他反应过来,便已经抬脚跟了过去。
等看到之后,他后知后觉地想到,这江家大小姐和赵家二公子的关系果真是好得不得了。
尤其是在得到大小姐的亲口承认之后,他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温斐然对自己说,这不是一个绝好的可以利用的事情吗?
也许可以在将来成为他与母妃击溃赵嫣然和温玉坤的一个机会。
但他不是为了这个才特意跟上来的。
温斐然的心情低落了。
他想他该是出了点问题,从被追杀的那一年里就出了问题。
因为他的生活中似乎再也没有值得愉悦的事情,只有无尽的逃与躲。
或者说,从发现母妃脚链的那一刻起,他就出了问题。
温斐然眼前的人渐渐模糊了,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想说,其实他与母妃都不曾在意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他的母妃是为药,而他是为了他母妃。
他其实只想恣意地活着。
可他的身体不自由,心也不自由。
为何他已经出生在天底下最尊贵的家庭里,却还是不能恣意地活着?
当他被带到马厩,看见隔间里的无垠时,他便觉得它与他是一样的,都是被禁锢着,不得自由。
他不在乎自己被它踢了一脚,他知道那是它压抑之下无可奈何的发泄。
当他感到痛苦和压抑时,他便去静静地看着无垠,久而久之,便与无垠熟识了起来。
他在深夜带无垠去马场上跑圈,只有在这个时候,无垠才是真正快乐一点的。
而他也是如此,他只有沐浴着满天星辉,迎着夜风,才能觉得自己暂时不是温斐然。
温斐然不再满足于只是让无垠在深夜去马场上跑两圈。
它需要更广阔的天地。
江府不是无垠真正的归宿。
所以他动了心思,他要让江家大小姐把无垠带出去。
如果可以,他想把无垠放跑。
这个想法很冒险,很大胆。
甚至,非常不利于温斐然自己在江府的生存。
如果无垠不见了,他得承担多大的责任,他要承受多大的怒火,他还能在江府待下去么?
可温斐然自己本身的性子便是如此。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在江府的他才不是真正的他。
而见着赵逸泷,他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温斐然笑了,笑得癫狂至极,笑得不顾形象。
他仰着头,丝毫不在意自己在安然面前是个什么模样,就想痛痛快快地大笑一场。
安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笑惊到了,她后退两步,睁圆了眼看温斐然跟个疯子似的笑。
他是疯了吗?还是变态了?
她看看四周,没有人,警惕地再往后退了退,准备有什么不对随时开跑。
“你笑什么?”
温斐然笑够了,才回答安然的问题,“我笑我平日里笑不出,今日终于能肆无忌惮地笑。”
???安然表示她不理解。
不过他这一笑,倒有那么几分张扬的性格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尽管安然不曾过分关注他,但她也意识到温斐然与那个九皇子的彻头彻尾的不同。
虽然说性格大变是正常的,但安然还是会觉得,这变得也太彻底了吧。
看来是过往的日子给他压抑过度了,今日才缓过来。
他朝安然走来。
安然下意识往后退去。
然后她看到温斐然从腰封掏出了一个什么递到她跟前来。
是一方手帕,里面包着东西,鼓鼓囊囊的。
安然接过,将手帕解开,里面躺着几大块碎片和不成样子的一只草编的小玩意儿。
这是什么意思?
她抬起头来要问温斐然,却发现他已经走远了。
第二天早晨,安然直接在大门口守着天道到来。
在天道下马车的那一刹那,她就冲出门去,扯着他往里走。
天道也任由她拉着他,边走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