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化灵(1 / 2)
李易看向天边远方,在那里有两个人正在前往此地,对于这个情况他并不意外。
石昊的父母来了。
这是一件好事,起码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感受到什么了吗?”李易低声开口。
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后,会对血脉升起更多感悟。
石昊如今在搬血境界的修行,几乎接近完美。
所以他能够感应到很多东西。
比如说有关于血脉之间的震动感悟。
这种感触很清晰很强烈,让人无法忽视。
“那是什么?”他一张小脸充满着怪异神色。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心间。
他本能的躲在李易身后,向着远处张望。
他能感觉到那里有什么东西来了,但究竟是什么?
他说不清楚。
这种源于血脉之间的感应很模糊,有时候也会很强烈。
“是你的父母。”李易沉声道。
“父母?”石昊有些茫然,有些不解。
毕竟从血脉亲情上来说那是他的父母,可从情感上来说只比陌生人强一点而已。
没有相处太长的时间,又怎会有多少的情感,石昊脑海中对他们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罢了。
下一刻远空天际间飞快的冲下来,一男一女。
速度极快,十分之着急,仿佛运用某种秘法,要不惜一切代价的赶到这里。
“昊儿!”石子陵夫妇两人看到石昊,声音发颤。
通过血脉间的感应,他们能够清晰的确定,那就是他们的孩子。
这时他们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不过纵使分别十几年,但他们依然确信这就是当年的孩子。
一瞬间而已,两人皆颤抖张了张嘴,却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多年来一直有心结,不能得见。
现在突然相逢,这是一种巨大的冲击,夫妇两人大叫向前冲来。
这是他们的孩子!
命运多舛的幼儿,现如今长大了,且身强体壮。
这让他们心潮澎湃,脸上虽有笑,但也有泪滑落。
这么多年,各种事情繁琐复杂,一时间难以说清。
然而今日终于相见,心中得以慰藉。
可是内心最深处也有内疚遗憾,愧对等,也在爆发。
此刻他们的心都在颤,饱含着感情,含着泪在呼唤那个名字,喜悦与愧疚各种情绪复杂交织。
两人踉跄,快速向石昊身前冲来!
“父亲……母亲……”石昊轻声呢喃,语气中更多的则是疑惑和茫然
他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后退,躲在李易身后,只敢怯生生地探出头望向那夫妇两人。
“孩子,这是我的孩子!”秦怡宁大哭。
石昊却不知该作何,呆呆的立在原地。
他通过血脉间的感应隐约知道这两人是自己的父母,可是他们对于自己来说有些太陌生了。
两人迈着踉跄脚步,带着泪痕的脸,石子陵夫妇二人冲到李易身前,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难以压制。
“是我的昊儿吗?”虽然相信,但还是忍不住发出颤音。
李易也悄然后退两步,将石昊护在身后。
“两位,我向你们保证他真的是你们的孩子,但是别激动。吓到他了。”
他也很无奈,石昊确实和眼前的两人有着密不可分的血脉关系,可那也只是血脉而已。
与飘忽不定无法选择的血脉关系,与人进行相处时的关系,其实反而更加重要。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生下来就有的,哪怕有着血脉,也只是相处起来或许会更加亲近。
终归还是要依靠日积月累,一点一点的累积而成。
石昊和面前的两人就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因此在面对他的父母时,不仅没有感到太多的亲近,反而有几分茫然和畏惧。
“我知道,我知道。”石子陵强行镇定的点点头。
他相对而言要好一些,可他的妻子秦怡宁却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幼子,可是这个孩子现在却有些畏惧,却要躲着自己。
是当年自己做的不对,自己就不应该抛弃,他早知如此,说什么也要留在他身旁。
可那时的她也无可奈何,柚子陷入这种情况她必须要去找药,只有找到药才能想办法救他。
石昊呆愣愣的看着眼前两人,他的脑海中无数记忆重复。
他记得当年石都一战时,石子陵为了他大开杀戒。
以黄金战矛怒杀为虎作伥者,愤而反出家族。
也还记得母亲带他远走西江,也不知远行了多少万里。
夫妇二人一路上遭遇截杀,身受重创。
这一切仿佛还在昨日,父母抱着上在襁褓中的他,脸上写满了不甘,以手摩挲他虚弱的身体,想为他续命。
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一路寻觅,找到石族祖地想求救,可是却失望无比。
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最后不得不远走各大太古神山,以身犯险。
很可能随时会陨落,却义无反顾去求药,还是无果。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仿佛离自己很远,又仿佛离自己很近。
石昊感到这些东西有些模糊了,让他说不上来。
自己和眼前的两人很熟悉,却又显得有几分生疏。
李易退了半步,向着身旁的几位老人使了个眼色。
几位老人也都是人精,明白这个时候着急不得。
石昊再次与父母相见,其间感情复杂万分。
他的父母也是一样,好不容易才得见自己的孩儿,此刻却显得对他们两人有几分陌生。
种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仿佛一锅大杂烩。
石昊抹了一把眼泪,看着那有些陌生又熟悉的二人。
他想要与其相认,却有一些不敢。
李易轻轻叹了一口气,抓起他走到一旁。
宴会仍然继续,大多数人对于石子陵的归来,自然而然是高兴欢笑。
这也是一件难得的好事,今日的武王府倒是双喜临门。
石子陵实力不差,武王现在受伤闭关。
他回来了,武王府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石子陵暂且笑着与诸位叔伯饮酒,心中既有几分急迫,又有几分苦涩。
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的孩子却已经快要记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