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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在城里回荡着,阴沉的天空中终于飘起了雪花,雪花逐渐的变大,到最后变成了一簇一簇的从空中落下。
当我回到房间时,菲莉希娅并不在这。等了好半天还不见她回来,等店里已经点上了灯,我来到了楼下。
“她去哪儿了?”
“谁?”
“明知故问?”
“哈,嗯……很抱歉毕尔先生,今天发现菲莉希娅小姐出现了咳嗽的样子。”
“她白天还没事的。”
“就是白天,你出去的时候。”
“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你最好还是别去找了,我知道你身体好,但是你不是刚受伤么?万一再被感染了咳嗽病,那就糟了。”
“我没你说的那么弱。告诉我她去哪了?”
“后院有个仓房。”他抬眼看着我。“你确定你要去么?”
我转身便往后院走去。
仓房在马棚边上。虽说不是四面漏风但是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暖和。
扒在门上,看到房间里有三个姑娘在那里,有一个姑娘蜷缩在草堆里不住地咳嗽着。菲莉希娅和另外一个披着一块破旧的毯子靠在火盆旁边。
菲莉希娅抬头看了过来。
她一脸的惊讶,不敢相信的眼神里瞬间晶莹的泪水便涌了出来。但是她没有动身子,只是扭过了头去。
我皱了皱眉头。今晚要是继续下雪,她们就算病的不重,估计也得冻得半死了。
“自生自灭么?哈利先生。”我坐回了吧台。
“不然该怎么办呢?这种病目前城里似乎蔓延的很厉害。”
“不是感冒么?”
“这谁知道,据说有不少感染的人已经死了。”
“总不能把她们放在那里吧,你不是说她是你店里的红人么?”
“那也不能把店里的我们都感染了。为了保险起见……所以……”
“有没有不透风的房子,给她们换一间。”
“实在是没有了。”他皱起了脸。
“我可以付钱。”
“哈,善良莫过于比尔先生,但是老板吩咐过,不让她们到前面来。”
“我没说到前面来。”
“那没有房间了。”他打断了我的话。
“给她们几床被子总可以吧。”
看着酒保难堪的表情,我说:“那几床被子我买了。”
雪似乎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第二天的早晨,大簇大簇的雪花变成了小小的冰碴子。像筛的细盐一样从空中撒了下来。
我去了那个已经废弃的落脚点一趟后,又转到了大使馆。弗莱德的卫队还未离开,我现在有点搞不懂他在这究竟想干什么了。
我已经忘了上一次给尊敬的奥里登王子殿下去汇报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不过我心里清楚奥里登现在想起我来应该是什么表情,什么样子。我有点不敢给他去汇报信了。我能说什么?我现在的汇报他还能信多少呢?
我就像一个迷路走失了的家伙。我现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而且我现在身上没有多少钱了。
洛丹伦新年的盛景突然就被这场雪给彻底掩盖了起来,路上稀稀拉拉的匆匆而过的行人叫人有点难以想象前些日子这里多么充满活力。
修道院里的修士们倒是并不闲着,他们振振有词的边走边念。不知是为了驱邪还是为了祈福。但是遇到路上推过去的一辆辆装满尸体的车子时也是一个个的都避之不及。
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城中间。我想不出怎么找到拉尔夫,也有点不想回去那个酒馆。嗓子里就像有个什么玩意噎住了,就是不舒服却怎么也抒发不开。
溜达到北门的那个旅馆边上,我扒在墙头上,看了看那棵树。可就在这时,我的衣服被人一拽,我一下从墙上滑了下来。
心里咯噔一下,我右手往后使劲一撑斗篷,后背倒了下去。
当我后背刚着地,一只攥着匕首的手出现了我视野里。我顾不得别的,双手猛的上去抓住了那支手。
往里一拧,我直接把那人甩了过来。
他们还是来了!
此时的我心有余悸,不敢贸然在地上跟他缠斗,我怕再次出现一个匕首或者旁边的房子上突然出现的一架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