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他是疯子,也是神明,是人间戏子(1 / 2)
库克斯港。
沉睡许多年的始祖们重新苏醒,他们展现出了极度疯狂的攻击性,不惜一切代价残杀着那些来自新月教的信徒,癫狂至极。
化作血雾绕后,露出锋利的獠牙,一口咬下去。
直接把血吸干。
包括班森家族的族人,也在这一刻,忘我的厮杀。
这是横跨了数百年的仇恨。
见面,就是不死不休!
然而新月教的个体战力并不强大,但却胜在高阶术士的人数众多,双方处在势均力敌的僵持之中,最后还是要看双方首领的战斗。
轰的一声。
奥古罗拉坠落在了一处塔楼上,右臂被一道月光凝聚而成的长矛所贯穿,分明身体正在被疯狂灼烧,稚嫩妖媚的脸上满是癫狂的杀意。
她仿佛在对抗着虚无的规则,背后的猩红鬼脸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有那么一瞬间,一位被月光所笼罩的大教司俯冲而来,他的手里握着一柄刻印着鲜血符咒的铁剑,俨然是用始祖家族的灵魂结晶制作的!
这柄剑对始祖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咔嚓!
那是身体被贯穿,鲜血泼洒的声音。
只不过,被贯穿的却不是奥古罗拉。
而是那位来自新月教的大教司。
那个苍老的男人愕然低头,一只手贯穿了他的胸膛。
只听噗嗤一声,奥古罗拉把他的心脏摘了出来,用力捏爆。
那位大教司的胸腔空洞,残留着一滴猩红的血液,无声的悬浮。
只是一瞬间,这个人的身体灰飞烟灭!
西萝大教司悬浮在半空中,悚然而惊:“这是什么力量?不对劲,这是她以前所不具备的魔法,如果让她晋升半神,她会比之前还要强大!”
她抬手示意,仅剩的两位同伴也停止了追杀。
奥古罗拉展现出的实力太强了,分明刚刚遭受重击,却还有反击的余力。
这一刻,新月教的大教司们不再乘胜追击,而是三人站在不同的方位,念诵着古老的咒文,清冷的月光从天穹之上落下,形成了结界。
“湮灭之血,来自一个有趣的小家伙的馈赠,尽快动手吧,等我把你们都杀干净以后,还想去跟他道个别呢。”奥古罗拉拔掉了贯穿了右肩的月光长矛,刺穿伤悄无声息的弥合,原本萎靡的气息,再次节节暴涨。
仿佛浴血的魔神一般,释放着尸山血海的杀气。
然而无论如何,她的气势始终被卡在六阶的最顶点。
无法突破半神领域。
“亚当,我的好弟弟。”
奥古罗拉抬起鲜红的美眸,嗤声冷笑:“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是只能像当年那样,躲在别人的背后,伺机偷袭么?规则都在帮你,可你还是那么胆小。如果我不在半神领域,那么我和你的实力,不会有太大差距哦。”
虚空中,一道血色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动。
一道道血色的浓雾炸开,仿佛在四面八方高速位移。
“不要被她挑衅,只要拖延到足够的时间,她的晋升仪式就会彻底失败。亚历山德罗在塔罗之间,即将成为禁忌之地的主人。”
亚当沉声说道:“当最后一条规则降临以后,我跟她都会在一瞬间失去作为始祖血脉的力量,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把她给彻底杀死了。”
作为曾经的第三始祖,亚当非常冷静。
奥古罗拉的强大人尽皆知,谁敢上去冒险,那就是作死。
话音落下,那些跟新月教徒们厮杀的始祖们,纷纷投来阴冷的视线。
“叛徒。”
“始祖的耻辱!”
“你会付出惨烈的代价的!”
他们的声音森然,眼神里满是杀意。
“那就来吧,进入下一个阶段。”
奥古罗拉冷哼一声,背后悬浮的巨大鬼脸愈发膨胀起来,遮天蔽日。
这是她策划了数十年的复仇,即便按照这样下去,确实无法重回半神位阶,但只要能把这些可恶的家伙都杀了,她就不亏。
冥冥之中,强大的规则之力,在王都的天地间构架完成。
她不到半神位阶,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无法晋升半神,很多始祖家族的秘术,也都被禁止了。
接下来,大概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限制,来削弱她的实力。
的确如对方所说,只要最后一道规则降临,她必死无疑。
如果对方选择杀死她,那么她的后手就会激活,在二百年后重生。
但如果对方选择封印她……
这时,那位苍老的班森家主,用意念说道:“第二始祖殿下,请您放心。如果您真的无法重回半神领域,那么我们也有别的办法逃离这里。大概在十年前,我们曾经唤醒过始祖大人们,得到了他们启示。”
他说道:“他们吩咐我,带人去了一趟光明天脊,得到了一根来自远古时期的,被污染的光明女神的羽毛。那东西的力量,足以让我们撤离。”
光明女神的羽毛!
奥古罗拉猩红的眼瞳闪过一丝愕然。
她不知道,族人们竟然还得到了这种东西。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有种预感。
最后一道规则,即将降临。
“西萝,既然亚当不敢出来面对我,那不如你来试试?”
奥古罗拉望向那个为首的大教司,舔了舔朱唇:“准备好了么?”
恐怖的血气在黑夜里爆开,无数张巨大的猩红鬼脸,歇斯底里的咆哮!
“亚历桑德罗还没好吗?”
西萝大教司惊恐尖叫。
她当年是策划了那起种族屠杀的主导者。
那女人要是真的不顾一切杀上来,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哪怕刚刚构架完成的月光结界,都未必能保住她!
“一分钟之内,大概就可以夺得规则的掌控权了。到时候先杀死奥古罗拉,然后我会启用我们最后的后手,尝试着杀死霍德尔老院长。他违背了光明公约,公然帮助奥古罗拉恢复半神位阶,你们教廷也应当来出力。”
亚当在虚空中闪遁,仿佛在准备某种极其强大的血魔法。
这时,大地震动起来,仿佛世界在沸腾。
奥古罗拉似有所察地低下头,眯起了美眸。
她感觉到了。
来自王都地下深处的规则之力,竟然在发生变化!
远处的长街上,孤身一人的老人,拄着他的拐杖,和蔼笑道。
“人生忠告。有时候,有一个好孙子,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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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之间,黑暗的赌场里。
烛光照亮了四面八方的壁画,全都是一个威严魁梧的男人,奢华雍容。
布伦塔尼亚初代的皇帝。
两个长相相似,但年纪却差了几十岁的男人,隔着赌桌对坐。
互相沉默。
“请。”
白裙女人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了桌边的银发少年,温柔笑道:“这可是禁忌之地里封存了四千年的佳酿,布伦塔尼亚初代的皇帝最喜欢的东西。你放心,在赌局开始之前,这里的时间都是静止的,不需要有其他顾虑。”
李锡尼坐在了桌边,长舒了一口气:“谢谢。”
他啜饮着杯中的红酒,只觉得自己喝下去的是烈火,炽烈灼烧。
这一刻,亚历山德罗坐在他的对面,脸色极其难看。
“很意外?”
李锡尼轻声说道。
亚历山德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望向那个白裙女人:“我难道不是已经利用规则,禁止塔罗之间被观测么?怎么还会有人找上来。”
白裙女人回答道:“是的,确实是被禁止观测了,可如果他是在此之前,就知道塔罗之间的位置,那他还是可以找上门来的哦。”
亚历山德罗沉默了。
李锡尼微微一笑:“怎么?在信里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跟我大谈亲情,结果我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了,又觉得很晦气?”
亚历山德罗叹了口气:“只是觉得不是时候而已。三番四次坏我的事,就算是亲人,也有点遭不住了啊。不过,这么说起来,你应该是具备着某种预知的能力,也就是说当时预知到军师存在的人,就是你。”
不得不说,此人的洞察力之敏锐,闻所未闻。
李锡尼也没有过多辩解,轻笑着承认了。
“我隐约有预感,你或许会来坏事。”
亚历桑德罗幽幽说道:“可没想到,萨尔瓦托雷和狂狮,都拦不住你。嗯,你身上有神圣之炎的味道,你说服了让娜帮你?”
李锡尼赞叹道:“聪明!”
“她不知道你就是枭?虽然很好奇你是用什么手段,避过了光明的探查,不过你既然来都来了,这已经不重要了。”
亚历桑德罗轻声说道:“那么,开始吧?”
塔罗之间有两种规则。
第一种,选择与规则对弈,坠入狂赌之渊。
倘若输了的话,会被规则同化成它的一部分。
第二种,两位生死仇敌,进入塔罗之间对赌。
赢者会获得对方的一切,让输者死无葬身之地,并得到规则的掌控权。
当李锡尼出现在塔罗之间的那一刻起,玩法就变了。
从第一种规则,进入到了第二种规则!
“好,开始吧。”
李锡尼从坐到赌桌面前,就发现他们玩的是十三点。
那些扑克牌上,竟然还有布伦塔尼亚帝国初代皇帝的画像。
大概率,这个禁忌之地,就是那位初代皇帝留下来的。
时间,身份,地位,能力,都只有这一个人吻合。
可想而知,那位皇帝是有多么的好赌。
据说那位初代皇帝,当年还是能够跟教廷公然叫板,甚至开战的绝世狠人,没想到死后竟然留下了这种禁忌之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其实我也很期待,能够跟你坐在赌桌上交手,你是瓦勒里乌斯一族,也是湮灭眷族的王,我很好奇除了血统之外,我跟你还差了什么。”
亚历桑德罗说道:“规则都清楚了么?”
李锡尼无声地笑了笑,当他踏入这个禁忌之地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这里的规则是不可以被改变的,否则就会出大问题。
大概率,时空会崩溃,进入到混乱的维度里。
他想再回来,就很难了。
也就是说,这是一次相对公平的赌局。
“想要下注,就需要付出生命,这里是生命的角斗场。当然,在这里不可以使用魔法,如果你有什么圣遗物的话,倒是随便你用。除此之外,那就是智商与勇气的顶尖较量,赢者通吃,就这么简单。”
白裙女人解释道:“这一场的规则是,二十一点。”
二十一点,总共用到八副牌。
目标是使手中的牌的点数之和不超过二十一点且尽量大。
规则大家都懂,但重点是下注的环节。
李锡尼微微颔首:“了解。”
“瓦勒里乌斯家族的家训是,品味痛苦,感悟痛苦,方可驾驭痛苦。我的弟弟,术士的世界很残酷,或许残酷到远超你的想象。”
亚历桑德罗沉声说道:“下注。”
咔嚓一声。
他的小拇指被切断了,血流如注。
那根小拇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十个筹码。
“献出生命,然后规则会自动为你估价,大家的生命都是等价的,在这里不存在高低贵贱,所以足够的公平。就连我们瓦勒里乌斯家族的不死能力,都会在这里被削弱。所以如果输得太多,或许会死的。”
亚历桑德罗说道:“现在,该你了。”
李锡尼咧开嘴角,笑容森然:“虽然不死能力被削弱了,但就这么赌的话,到底要赌到什么时候去?不如这样。”
他说道:“下注!”
咔嚓。
他的整条右手断裂,鲜血喷涌出来。
大量的筹码堆积而来,凭空具现。
“别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他冷冷说道。
亚历山德罗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下注。”
咔嚓,他的右臂也齐声断裂,兑换成了筹码。
“很好,不愧是我的兄长。既然第一次见面,也难得是在这种场合,不如我们玩得再疯一点,再加一条规则?有规则意志作证,谁都不能说谎。输家,还必须要诚恳地回答赢家的一个问题,怎么样?”
李锡尼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轻声说道:“你一共就唤醒了七条规则,那么我们就这么玩,谁连赢七次,游戏结束。”
“……”
亚历山德罗明显感觉到,这少年在挑衅自己。
他的眼眸里也闪过一丝疯狂的意味:“好,正好我对你也很好奇。”
白裙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人,微微一笑。“补牌。”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李锡尼并不是一个赌徒,他的人生经历也只有短短的十八年,只不过他当年一直游走于王都的贵族圈和平民阶层,是在底层和上流社会同时混过的人。
当他坐上赌桌,表现得就像是一个老赌徒一样。
冷静,镇定,自信,疯狂。
毕竟在他看来,人生就是一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