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摘干净(2 / 2)
三人听了大吃一惊,就连辰渊的脸色也变了。
传旨的老公公来了,宣读了圣上的旨意。辰渊叔伯听得心乱如麻,耳边犹如鼓鸣。根本就没有听清什么意思。
什么“荒谬之事早做处理”,“不宜居住在沈候府”之类的话犹如铁锤,敲击着自己的脑袋。嗡嗡直响。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本想着可以继续从辰渊汲取钱财,不曾想荣华富贵没等到,大祸临头却是来了。
浑浑噩噩地看着辰渊接了圣旨,耳边又传来公公那刺耳的声音:
“小侯爷,圣上的旨意你可听明白了?这沈侯府呀,真不是你能住的了。事情处理好,不要危及到族中其他人。”
辰渊忙低声答应了。又垂首送了公公离去。
他叔伯趔趔趄趄的起了身,被沈齐和族中子弟一起扶了。只见他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突然他恍然惊醒,是一股从未有过的决绝之情。
他叔伯急促地安排沈齐和族中子弟:“你们快去通知家眷,趁圣上还没下旨抄家,赶紧各自收拾了东西,连夜就搬离这里,回襄阳老家。还有把族中长辈请来,要快!”
沈齐和族中子弟各自领命飞奔而去。他叔父呆呆的坐在台阶上,留恋的看着诺大的沈侯府。
如今,便是缘尽的时候了。想不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要颠沛流离,不禁心中涌起一阵心酸,几欲流下泪来。
正拭泪间,辰渊回来了。两人皆是无话。不多时,族中长辈都来了。看来都已经知晓了,有人衣着凌乱,有人头发松松挽起,都是睡下又匆忙赶来的。
叔伯面色沉重,对众人行了一礼道:“夜尚寒,如此匆忙叫长辈们来,是有不得已的事。想必各位长辈也已经知道了。”
在座的老人听了这话,接头交耳,窃窃私语起来。辰渊坐在他们对面,又是平日的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边扣指甲边看着他们叽叽咕咕。
良久,有一德高望重者缓缓起身,伸手招唤叔伯:“你来。”
叔伯依言过去,一番耳语,叔伯点头赞成。然后几人同时看着辰渊,叔伯站在他们前面直视辰渊。
“辰儿,家族基业毁于你手,你吃了三年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都知道。可你错就错在不应该居功自傲得罪圣上。”
他说的诚恳,好似一心为辰渊着想,但他话话一转弯,叹了口气卖凄惨来:
“伴君如伴虎,如今你惹了圣上不悦,这个家是保不住了。我们都是有家世的人,比不得你一个人来去自由无牵挂。”
“这种顽劣逆子,你跟他废话干什么。”有性急的长辈抢了话去。引起众人齐声附和。
“如果你还有良心,为了族人着想,就立据分开,我们摘干净,分离出去。有什么错,你自己担了,日后你若有了天大的荣耀,我们也绝不沾染。”
他说的慷慨激昂,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义凛然的事呢。
“哈哈哈,大晚上兴师动众,原是为这事。何须如此动静,叔父直说就好。”
见辰渊毫不在意,答应的如此爽快,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沈齐和那子弟早就备好了笔墨纸砚,见辰渊一答应,立刻呈了上来。
族中长辈们立刻马不停蹄写了字据,双方签字画押各自留下指印,一个个严肃庄重。
字据立好,双方各执一份。族中长辈对拍了下辰渊的肩膀:“你多保重,日后要好自为之。”
辰渊却是一抖,把那只手甩了下了。冷声道:“如此,各位便是与沈侯府无关了,请吧。”他丝毫没有感情的伸出手,做了个请他们出去的手势。
“不识好得的东西!”他叔伯也懒得再装,本想在众人面前再演一下叔侄情深的戏码,辰渊却毫不领情。他狠狠的骂了一句,甩手匆匆离去。
一瞬间,诺大的院子净是走得干干净净,在春天的夜里显得格外冷清。
辰渊环顾了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只觉心中平添了几分伤感。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从袖筒中又拿出一份圣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