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钓谁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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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深深溺爱,这纵情的海。/p
五月的倒数第二天,冲田总司辞世。/p
连最后一天都没有熬过去,连六月的影子都没有看到。/p
土方岁三没有哭没有笑,他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升华,就像上好的珍珠,打磨成功。楼北原以为这家伙会再次约着自己喝酒,或者自己约着他喝酒,在月下畅谈。/p
但是没有,无论是两人的谁,都没有这样做。/p
他们最后来到了冲田总司住的“植葚”,茅草的屋顶,八.九张榻榻米,门外是东南方向的通透简陋檐廊。/p
阿婆绑着最普通的妇人发髻,头发有些花白,弯着腰,脸上有着一些细小的皱纹,她看上去也没那么老。/p
像是终于感受到了门口有人,阿婆缓缓转过身,突然丢掉了手中的扫帚。/p
动作浮夸的像是再拍最恶俗烂透的电视剧,让人发笑。/p
可是楼北笑不出来,那阿婆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捂住嘴呜呜呜的哭了出来。/p
楼北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明明只是陌生人,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哭的那么惨痛呢?/p
土方岁三好像理解了这种感情,因为他走过去,扶了扶阿婆。/p
等她稍稍平静了下来,走到内厅坐了下来,端了两碗茶给楼北和土方。/p
她哑着嗓子开口,告诉楼北他们,总司是昨天的傍晚离开的,走的时候很安详。/p
土方顿了顿,问道总司有没有留下什么话。/p
那阿婆上了年纪,微微想了想,才不确定的说,好像是什么花啊河啊的,总之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能是要离开人世了,舍不得吧。/p
土方和楼北谢过了阿婆,就要离开。/p
阿婆有些舍不得,她对这些武士们的印象不坏,不像是别人描述的到处作恶的浪人。/p
土方岁三握住阿婆的手,轻轻告诉她,以后他们会来看她的。/p
阿婆这才开心的放开手,点点头,送了一袋子的番薯干给他们。/p
楼北微微弓着背,抱着两把刀,侧头看那个和阿婆说话的男人。/p
都说土方岁三是冷面副长,手段残忍血腥,做事不择手段,但是楼北看到的土方岁三却是个温柔的男人,和冲田总司一样,和近藤勇一样,和斋藤和原田和新八都一样,这些人都很温柔。/p
刀光剑影下的温柔。/p
铁血勇士?/p
噗……楼北笑了起来,左脸颊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伴着那一道长长的疤痕,丑陋的很。/p
土方岁三回头的时候,这一幕正好撞进了他的眼中。/p
不,撞进了他的心底。/p
两人背着夕阳,往屯所走。/p
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p
可能是气氛太诡异了,土方岁三才开口,声音有些无奈。/p
“总司他,说的可不是花啊河啊的,阿婆真是……”/p
楼北歪头看他,等着下一句话。/p
“他在说【动かねば暗にへだつや花と水】。”/p
“……那些隔过黑暗的花与水。”楼北重复了一遍。/p
土方点头,“我写了一个俳句【差し向かう心は清き水镜】,总司嘲笑我文艺,但是他不诚实,这应该是给我的反句。”/p
楼北愣了一下,点点头,他有点明白这些人的感情了。/p
相对两相知/p
清如水兮明如镜/p
寸心澈而映/p
身不动/p
隔过黑暗/p
花与水/p
如果我去了三途川,看到了彼岸花。/p
副长,你说我会不会看到阿勇?/p
我可不可以不离开?/p
不是我眷恋人世间的浮华,我只是想等着你,等到你百年后,一起走。/p
可是我也希望永远等不到你。/p
怎么办呢?/p
土方岁三突然拔出了刀,在最后一丝阳光中,楼北看到了刀尖的反光。/p
“阿北,跟我一起,最后拼一把吧?”/p
楼北笑了,“好啊,副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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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撰组的人越来越少了。/p
人们总是这样,死的死,伤的伤,就算没死没伤,大多也离开了这个队伍。/p
有人走的时候,高声大喊着,“幕府早就没有明天了!你们趁早投降吧!”/p
土方岁三很生气,但是他不能反驳。/p
这他妈该死的是事实。/p
1869年,楼北跟着土方岁三去了函馆,新兵直接攻上了函馆山顶。/p
“其他人都还在弁天台场!”土方岁三瞪着楼北,咬着牙根,几乎泛出了鲜血。/p
楼北目光沉沉的盯着他,“你要去?”/p
“我不能不去!那是我的队士!我是副长!”/p
大有一副你不让我去就是和我过不去的模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