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鸭子(1 / 2)
门被推开、先后进来六个人,为首的这个人中等个:黑布衫,白衬衣,黑裤子,头上带着日本战斗帽,穿着一双大马靴,靴子筒里插着攮子。腰上扎着一巴掌宽的板带,上面插着盒子炮,手里拿着马鞭子。
后面跟着的这些人也是奇装异服,形形色色,啥摸样的都有,不过身上都带着家伙:什么腰别子、老洋炮、军刺、匕首都有。
厚德躲闪不及看个正着。那几个人也没防备屋里有人,冷不丁也吓了一跳。看德爷手拿武士刀,浑身是血。往身后一瞅,床上还躺着一个,也是血了呼啦滴死活不知。
为首的那个人往后一闪,拔出腰里的盒子枪嘎巴一声子弹上膛,对准厚德。后面的人也是各个都亮出了家伙。
为首的人先开口问道:“你是干什么的?跑这来干嘛,赶紧把刀放下,要不然我就开枪了!”
厚德一听放下刀说:“别误会,各位老大,我是误打误撞跑到了贵宝地,我朋友受了伤,我们就是在这休息一会,等他醒了我就带他走。”
这几个人一看就剩德爷一人,还放下了武器。床上躺着那个生死不明,基本没有战斗力。为首的头头先把枪关上保险,插到腰里说:“你是哪里的?怎么跑到这来了?我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德爷一看,对方收起了家伙说道:“我俩是满洲人,在满洲的矿里干活,日本人把我俩带到这来,说让我俩给他们干点活,可这活干完了,他们不给钱,还不让我们走。这不就干起来了吗,然后我们就跑这来了。”
那个匪首一听:“我问你,城里的鬼子宪兵的,满街都是,是不是抓你俩?”
德爷说:“是不是我可不知道,不过是有鬼子和宪兵追我们了。我们就跑这来了。”
那个当头的一听:“怪不得满城的鬼子宪兵的、就是追你俩啊,你们是不是把日本人给打死了?”
“嗯,有一个,就是打伤我朋友的那个日本鬼子死了。”
当头的那人一听,走到德爷身前,用手拍了德爷肩膀一下说道:“行啊,小伙子,在日本宪兵队门口敢杀日本人!够霸气,够胆量,佩服佩服!”说着,这匪首向德爷一抱拳。
“请问这位朋友尊姓大名?报个曼【名字】吧!我看你不像是给日本人下煤窑子的苦力。请问朋友是在哪条道上混的?”
厚德说道:“我姓王、名厚德,那位是我朋友叫蔡哲刚,我俩还真是下煤窑子的苦力。”
那个匪头一笑,见这小伙春点也不开【黑话不懂】说道:“哦,王厚德,蔡哲刚,既然厚德兄弟不方便报出家门,我也不勉强了,不过你朋友伤的怎样?不行我给你找个大夫治一治,别在耽误了。”
说着这个匪首走到床边看了看蔡大胆,“哎呀,这伤的挺重啊,就这么挺着怎么能行!老二啊,派个兄弟下山把张先生接来,给这位兄弟看看。”
旁边上一个拿着腰别子的人、答应一声马上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这位老大,我给我朋友已经上过药了,他马上就能醒了,多谢多谢!”厚德一抱拳说道:“还没请教这位老大怎么称呼?打扰你们半天了,一会我朋友醒了我们就走。”
“哦,我姓常,常怀玉,大伙还送我个绰号叫海鸭子,我们是干什么的,想必厚德兄弟也能猜得出来。你兄弟一会要是醒了,你们也不用走,先在这个养养伤,等伤好了再走,外面现在风声很紧,避避风头在说吧。”
德爷现在正是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就没推辞说道:“那就多谢常老大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大恩大德我必会记在心上,等有朝一日厚德一定加倍报答的!”
常怀玉把手一摆说道:“那些话都别说!我常怀玉一生杀人无数,也救过很多人,救的人都说日后报答,他娘滴,没一个回来报答我的,不过我也没指望有什么回报,杀人太多了,人家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浮屠是啥玩仍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杀过人又救过人,功过两抵,日后老子到了下面,能少遭点罪就行了。”
厚德一听也是,自己现在落得身无立锥之地,满城的鬼子宪兵正追杀自己,说不上哪天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报答!给别人苍白的许诺,无非就是为了自己摆脱困境而编造的借口罢了,简直就是在骗人!
蔡大胆哼哼一声,睁开眼睛。厚德走过去看了看:“老蔡?感觉怎么样?你淌老鼻子血了,用不用给你整点水喝?”
蔡大胆黄眼珠子无神地一动说道:“德爷,你没事吧?”“我没事!”“那个老罗锅子呢?妈巴子的,他是什么变的,那身法比鬼都快!”
厚德说道:“他死了,他不死咱俩还能出来吗?”蔡大胆眼神一亮:“你把他打死了?那个‘鬼’?”
“嗯,我以前不是就跟你说过、要堤防他吗,这老家伙是个忍者,而且非常的厉害,你当时还不信。”
“忍者是啥玩仍?那么厉害让你杀了,你没受伤吧?”“我没事,忍者吗你就知道是日本的武林高手就行了。”
蔡大胆看了看厚德身后的人问道:“这些都是谁啊?”
厚德回过头指着常怀玉说道:“这位是这的瓢把子,姓常叫常怀玉,常老大,我杀了那个老鬼子,满城的宪兵追咱俩,我是误打误撞,跑到了人家常老大的山头,咱得谢谢人家,是常老大把咱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