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夜华市三中(1 / 2)
夜华市第三中学,郝思远是其中的一名高二学生,星期三的下午,放学回家的他显得心事重重。
今天早上他们班的一个体育生杨晓宇被学校退学了,原因是聚众打架,根据班主任的说法,杨晓宇平时就与一同训练的几个队员有着矛盾,因为那天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产生口角。
平时性子就急的杨晓宇终于忍不住动手,冲突爆发,最终连同自己四人重伤,已经送往了医院,很长时间都没办法到学校。
越来越不正常了,郝思远回想道,心中有着一丝不安,就连今天上课都经常走神,想到那天下午……
不行!郝思远甩了甩头,企图把一些记忆甩出脑袋,然而那一幕幕清晰的场景却始终挥之不去,他有些后悔自己有着这么好的记忆力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真要追溯,恐怕还得是一个星期前。
那是一个下午,正值放学前的最后一分钟,教室里除了数学老师滔滔不绝地讲题声,还有按耐不住,正不断抬高分贝的讨论声。
此时黑板上面的内容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回家吃饭才是最重要的,当然,后排的男生已经半个身子跨出门口,直待铃声一响就要往球场跑去,晚了就没有场了……
然而就在铃声响起的十秒前,班主任一脸严肃的走上讲台,风风火火,似乎有着什么急事,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就连一旁被打断讲话的数学老师也没有再说话,教室瞬间如同冰封一般安静,随后又是一阵响声,大家各自坐回座位,不发一言,就连铃声响起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任凭其他班级的吵闹声响起,十三班异常地安静,向窗外看去,发现其他班居然也没有动,整个教学区,三栋楼,七十六个班级,竟然在放学之后的这段时间一同保持了安静。预示着什么大事的发生!
“同学们,恭喜,从今晚开始,晚自习取消,外宿不能留校,内宿不能离校,否则,开除处理。”
班主任一脸严肃地宣布了这件事,然而他的表情却是特别的阴沉,一时间大家对这个“好消息”都有些难以置信,同一时间,窗外的教室也响起了欢呼的声音!
宣扬的内容,却真的是关于晚自习取消的事情,大家本能地忽略掉了后半句话。
“不用担心,都是真的,你们真的解放了,不过高考还是没有取消,各位还是要上课,努力学习提醒各位同学一句,不要违反校规,尤其是最近制定的校规,明白?”
班主任环视一圈,因为往日的威严,导致这些学生都不敢发言,欲言又止的样子,所以他直接给他们解答了,随后没有过多解释,走出了教室,连同一脸莫名其妙的数学老师也跟着快步走去。
“太好了!”
“解放咯!解放咯!”
“不用上晚自习了!”
“学校是不是疯了呀?”
“管他呢,反正是全校一起,他还能抓全校?”
“超哥,晚上去吃麻辣烫呀?”
“ok,大家拼单!”
……
教室沸腾了,各种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与外面的其他教室学生一样,他们都被这个突然的喜讯给弄懵了,不过有假还是想要放的。
虽然很奇怪这件事,如果只是班主任一个人的说辞,那么其他班也是如此就不可能是假的了。
郝思远喜悦之外有些震惊,看着窗外班主任沉重的背影以及旁边不断追问班主任的数学老师,班主任不发一言,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间,也就是说是临时发的通知,而其他老师却还不知道。
似乎察觉到有什么异样,郝思远习惯性地看向后排角落,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五官精致,气质清冷,眼神犀利,言谈举止间有着淡淡的威严,让人敬而远之。
这是三天前才从别校转来的学生,郝思远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她的气质并不应该属于这里。
慕清雨,这是那个女生的名字,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班上的许多男生都兴奋了,然而却没有一个敢上前,表白信小纸条倒是有,但都不看。
直到有一个其他班的老大听说了特意过来搭讪后被拒,恼羞成怒打算强行一起喝茶时,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女生的力量如此的大,直接一手抓住了男生的喉咙。
在一众人的惊诧的目光,硬生生单手把他从教室推到了走廊,随后一阵巨力将其推下围栏。
眼看着要从五楼掉下来时,被其一把抓住了腿,荡了一会后随即轻松一把拉了回来,那个老大的脸都吓白了,惨叫不断,下面还尿了裤子。
那件事之后大家再也不敢靠近慕清雨了,毕竟那件事虽然发生的时间很短,但是从慕清雨那冷冽犀利的眼神中大家都有一种她真的敢这么做的感觉。这是杀一儆百,让大家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
没有监控,而且事情太扯,尽管有着整个班的目睹但一般来说没人相信,而且那个男生最后也没有追究,校方也就没有处罚。
明白人自然知道这里面大有问题,慕清雨的背景应该不简单,尤其是那一手力量和擒拿至今都让人害怕,完全不符合女生力量弱小的常识。
结果就是这件事被疯传,原本就离谱,后来就越来越离谱,然后大家反而当笑话看了,只有目睹过的人至今都在害怕这个奇怪的转校生。
而郝思远却有意无意地看上了几眼,这种似好奇又控制不住的心情不知道是不是动心。
那天晚上,郝思远并没有去学校,父母反复确认却始终不信,直到打了电话询问之后才愁眉苦脸的。
学校的做法实在是太离谱了,高中生去晚自习也是为了备战高考,可不是弃学生的前途于不顾吗?
没有理会父母的唠叨,关在房间里面独自学习,哪怕没有晚自习,他也一直是一个高度自律。
这和曾经看过的一部高考纪录片上一个高三女孩每天晚上学习到深夜而母亲就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一幕完全不同,其中的深意无法吐槽。
在这之后,就有了很多请长假的人,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因为班主任说了,晚上七点内宿不许出去,外宿也不许回学校,如果觉得有不方便的,可以申请回家自学。
批假当场就通过了,而且不问缘由,当然这只是少数现象,大多数人还是畏惧家长的威严不敢这么做,甚至已经有许多家长不满而来,愤愤而去,质问学校的举措,然而根本就没有用。
那时候大家也都慢慢地了解到,原来全市的中学都停掉了晚自习,而且还是教育厅发布的,许多老师也被叫到了办公室谈话,至于内容不得而知。
也是从这一天起,郝思远总感觉有着那么一双眼睛在背后看着自己,然而寻找时却又什么都发现不了,只有回到家里这种感觉才停下来。
郝思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了,自己虽然不是那种善于交际的类型,但依旧是有着四五个玩得很好的朋友,自己平常也是一个对新事物有着兴趣的人。
新开的花,新种的树,新埋的水管,新来的老师,新来的学生,也许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学校里面有着一些不一样的面貌。
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也许他们注意到的只是一个两个,但似乎从没有想过其中为什么会这样,会出现什么事情?
时间来到了星期二下午,被这些事情搞得心情有些烦乱的郝思远到操场边逛圈,虽然不准留校但是只要不超过七点就可以。
所以田径场上还是有着一些人在训练,那是体育生,远处的操场上,篮球场还是以及被挤满。
不过相比于以前倒是空旷了一些,因为的确有人因为没有及时回家而被开除了,无论怎么求情都没有用。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那句开除并不是一句空话,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没有人搞得懂到底是为什么。
田径场跑步的基本上都是体育生,高中生一般因为沉迷学习或者懒而很少有自发跑步的。
至少郝思远在夜华市第三中学就没见过多少固定面孔的跑步者。反而篮球场毕竟热闹,内宿生无聊,外宿生卡点。
郝思远躺着一颗大榕树后面,密布垂下的空气根与盆栽形成了一个隐蔽的空间,清凉隐静,在这有些燥热的下午很是舒服,郝思远的心情有些放松下来。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嘈杂声,而且还听到了重物砸地的声音,越来越频繁。
郝思远转头一看,悄悄拨开空气根,看见了前方墙面后有着四个人在吵架,内容听不清。
脚边已经有了几个平时练力量的杠铃,情绪激动,剑拔弩张,甚至已经不满口头攻击开始指指点点了,其中一个则是自己班的同学杨晓宇。
吵架而已,郝思远不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所以直接坐回了原位,对于这种脾气冲又不服气的人,上去劝就是找罪受,发起火来连劝架的一起打了。
然而还不到一分钟,后方传来了几声惨叫,郝思远顿时被吓到了,悄悄地再次拨了一下看去,只看见有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头已经被锤烂了,凶器则是一个三十公斤的举重铃上面残留有血迹,那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体育生,此时的杨晓宇非常恐慌,没想到对方真的敢砸下去,甚至已经杀了人!
杀人的体育生身体颤抖着,然而并不是什么哭泣,而是一种变态般的满足!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随即他看向了两人,眼神很是凶狠以及渴望!
杨晓宇和旁边的体育生尖叫着跑开,然而那个体育生大步向前一把抓住了杨晓宇使劲一扯倒在地上,啊地一声砸下,很快对方似乎发出了一阵呻吟!
不到三秒那个体育生站了起来,样子已经完全疯狂了,单手竟拎着那杠铃,追向了那个逃跑的体育生,一道模糊的身影追过。
这速度完全不是一个高中生该有的,很快那个逃跑的体育生便被杠铃砸倒在地,又是一阵爆头痛击!
郝思远捂着嘴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股恶心之感自胃里传来,然而强烈的求生欲却在警告着他不要发出声音,尤其是那个凶残的眼神似乎在四处环顾!寒冷遍及全身,剧烈的颤抖着,他不想死……
走在路上的郝思远一阵激灵,想起那天下午的场景不禁一阵后怕,那前后力量的变化,挺举三十公斤到单手毫不费力地拿起。以及那害怕到残酷的情绪变化,这种杀人的场景居然会被自己碰到!
独自走在巷道上的郝思远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身影,顿时吓得一哆嗦。
“啊!”
靠在电线杆子旁边的清冷身影显出,挂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淡笑,犀利的眼神落在郝思远的身上,仿佛看穿了一切。
郝思远想到那一天晚上,当那个体育生如同着魔一般看着远处那篮球场的人群,他们还沉浸在打球的欢乐,没有注意到这里,他拿着重铃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跑去,分明就是想要去杀人。
也就在这时一个急速的黑衣人影自屋顶蹿出,立即追上了没跑几米的体育生,剑光闪动。
郝思远没有看得很仔细,只觉得很快,出鞘到归鞘不到一秒,凶残的体育生就这般断头倒地了。
高马尾,黑色紧身运动服,一把长剑,似乎对着什么地方说了几句话,同时似有若无地朝这般看了一眼,神秘,成熟,稳重,冷酷。
此时她就站在自己面前,从她刚才的样子来看,似乎早就在等着自己了。
“你好,郝思远同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慕清雨。”
慕清雨看着郝思远冷静又平常地做着自我介绍道,动听的声音仿佛夏日屋檐下落雨轻弹。
“你……你好。”
相比于她的平静,郝思远则紧张不安,无数的念头涌起!明明大家都是相同的年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自己似乎被对方拿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