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荒野求生?(1 / 2)
近身攻击告一段落,帝华开始训练千叶的应变能力和适应能力。
应变能力,以吃饭为例。
帝华大大方方布了一桌子菜,千叶馋的口水直流三千尺。她飞快抄起筷子就夹。卡,一双白玉筷子截住了她的去路。千叶挑眉,抬头愤懑瞪眼。帝华面无表情,筷下一动,红烧肉飞到了挽清的碗里。千叶眉宇一挑,换了个方向,夹鸡腿,卡,白玉筷子捷足先登,筷下一动,鸡腿飞到挽清碗里。千叶不死心的再次尝试,只见筷子横飞,你戳我叉,你叉我拦,你拦我挡……几番轮回,都以惨败告终。
每失败一次,桌上就减少一道菜。最后面前只剩下米饭,千叶恨得牙痒痒,啪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怒目而视对面慢条斯理吃素菜的某人:“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慢,太慢。”他语气平平,带着淡淡的嫌弃。
“吃饭还讲究速度?你故意找茬的吧?”
“呵。”帝华单字发音,轻蔑斜视她一眼。
挽清坐在中间,看空气中噼里啪啦闪烁的火花,大气不敢出,她低下头,默默的和堆积如山的饭菜做奋斗。
千叶看了看挽清堆菜如山的碗,再看看她碗里平的不能在平的饭,顿时火冒三丈。
“你一股脑的全部塞给挽清,怎么就知道这是她想要的?”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周围的温度蹭蹭下降,挽清背脊发凉,感受到一束寒光紧锁在她身上,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僵硬着身子,尴尬不已。
帝华默默放下白玉筷子,抬起头,犀利的冰眸落在僵持已久的挽清身上,半晌,道:“所以你想表达的是,这些理当给你么?”
理当给她?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千叶古怪的看了帝华一眼,不知道他言外之意是什么,眨了眨眼,迂回回答:“不,我的意思是,应该给需要它的人。”
“唔。”他点头应声,似乎赞同她说的话。千叶以为他要将没收的肉肉还给她,顿时喜上眉梢。只见帝华拂袖一挥,荤菜在空中画了一个美丽的弧度,然后完美的落入垃圾桶。末了,来一句,“我和小挽都不需要,那就撤了吧。”
“啊,你个杀千刀的,暴殄天物啊!!”
烈日当空,苍炎谷寂静无声,凉风习习在丛林中拂过,天空中扬起无数的碎花。偶有鸟鸣低语,泉水叮咚,交织在一起,演奏一曲动听的歌曲。
千叶叼着狗尾巴草,在丛林中小心走着,玛瑙般的夜瞳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她步伐轻盈,呼吸浅浅,快速在丛林穿梭。
不知看到什么,眼睛蹭的亮了起来。她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蹑手蹑脚朝溪水边走去。
潺潺溪水,弯弯曲曲沿着丛林一路南下。一只小白兔在水边慢慢的喝水,雪白的长耳高高竖起,仔细听周围的动静。
不远处,暗风浮动的树梢上,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似乎察觉到危险逼近,小白兔咻的一下蹿进丛林。早已准备就绪的黑鹰犹如搭在弓上的利剑般弹射出去,扑向自己的猎物,它动作飞快,眨眼间捕捉到小白兔,腾空跃起,冲上云霄。
千叶勾起嘴角,快步上前,抽出背后的弓,肩如山平,手弯如月,箭准如鹰,咻的一声,弓箭划破天空,射中天空中的黑鹰,黑鹰顿时惨叫,笔直掉落天空。
一箭双雕。
“千叶,你真的做到了!”挽清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欢欢喜喜捡起地上的黑鹰,“这黑鹰抓的可真紧,到死也不忘松开小白兔。”
千叶摸了摸手中的弓箭,思绪万千。
半个月前,帝华教之射箭,要求非常苛刻,姿势精确到位,百分百射中箭靶。稍有差池,重头来过,由原来的50箭变成100箭,以此类推,按倍数翻。
苍炎谷从原来的鸟不拉屎到现在的应有尽有,把她整的荒野求生似的。
千叶从早练到晚,累的前胸贴后背,两眼冒星,看到美食如同恶狼扑食,帝华一把提起她的后衣领,往凳子上一放,她刚要再次扑过去,帝华冷眼一瞥,她只好乖乖坐好,盯着一桌子美食两眼放光,垂涎三尺。
后来,终于得到帝华同意可以吃饭,她飞快抄起筷子就夹红烧肉,帝华抢之,三番几次阻拦,千叶怒火中烧,因而和他大闹了一场。虽不知其中缘由,但隐约猜到是为了训练她而为之。抢食失败,一桌的菜渐渐变成了一道清汤,最后连清汤也没了,她只能吃饭,后来饭也没了,帝华就将她扫地出门,任其自生自灭,野外求生去了。挽清不忍她孤身一人,便跟着跑了出来,与她共进退。
笑话,她可是来自21世纪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荒野求生吗,她又不是没经历过!成为黑道前经历的地狱般的训练,野外求生是其一,生吃蛇肉,手撕野鸡,百虫宴……绝地求生的画面历历在目。
千叶闭上眼,手握成拳,幸而,她和挽清存活了下来。
严酷的绝境,她不想让挽清再经历一次,所以,她凭着记忆砍了树木,手动做出弓箭。
在多少次失败后,她终于做出了最满意也是与弓箭最为相似的弓箭,无论是力度,强度,还是韧性,都与真的弓箭一般。
她忽的想起帝华问过她的话:如果你所依赖的弓箭不在手中,亦或者失去了使用的价值,你当如何?
那时的她是如何回答的?她回过头,对他灿烂一笑,自信道,那我就重新制作一个,赋予它全新的价值。
静态的箭靶变成了动态的活靶,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挫败了百次乃至千次,终于在今天,有所成就!
他都猜到了吗?
“猎物抓到了,怎会轻易松手。”
千叶走上前迎接挽清,接过黑鹰和白兔,直接动手做晚餐。吃完后,她大摇大摆就往回走,挽清担忧的跟在身后,怕她一时兴起,憋屈太过,又要找帝华大闹一场。千叶摆摆手,笑言:他想要的成果,我做到了。他该敞开大门,迎接我回来才是。
月上中天,皎皎月光,温柔恬静,为夜晚踱上一层平静与祥和,月光落在枝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
夜的深处,朦胧山谷中,山影憧憧,水光溶溶,荧光点点,烛灯盏盏。
大门前处,一人挑灯,驻足观望。
月色朦胧,迷离灯光,竟觉深邃的眸中一片柔光。
准备大肆炫耀,某人焦躁的心忽的就平静下来,她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我回来了。”
“嗯。”他接过她手中的弓箭,引她进屋。
斑驳树影处,紫瞳乍现,她呢喃道:动心了吗?
风无声吹过,吹起额前的碎发,遮住忽明忽暗的紫眸,似半明不灭的光,无声消失在黑夜里。
“帝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整个沧渊都知道你和她的事了。”风流公子摇了摇素扇,眼波流转,打趣道。
帝华朝流辉投来森冷的目光,拜他所赐,整个沧渊都知道自己‘金屋藏娇’了。
花衣少年正面迎上,大言不惭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的事。”
帝华默然,他站在窗前,眺望远处花丛中一点素色的身影。
千叶正拿着花洒给花圃浇水,察觉到视线,抬头看来,撞上冰冷的容颜,冲他灿烂一笑,挥手打招呼。
帝华视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