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032章手拉手(1 / 2)
边屋灶房,阮洁坐在灶后烧火。
刘杏花拿了一块精肉,舀水洗干净放到砧板上。
握刀把精肉切成薄薄的肉片,肉片装碗加入胡椒酱油等作料放一边腌制。
蒜瓣在刀下被拍扁成散片,简单剁上几刀,便成了蒜末。
蒜末放到一边再切一把绿莹莹的葱碎,最后是一把红艳艳的干辣椒。
锅热倒油,干辣椒花椒和蒜末倒入热油中滋啦一声响,激起一阵鲜香麻辣。
自家腌制的豆瓣酱和辣子,入锅炒出红油,半盆水下去,飘起一层艳红。
阮洁在灶后深深吸口气,感慨着开口说:“过好啊。”
才是请裁缝来家做衣裳,就可以一天吃上两顿肉。
中午吃的回锅肉的味还留在舌尖上呢,现在又可以吃到水煮肉片了。
刘杏花把早就洗好的青菜豆芽豆皮一股脑倒进锅,拿勺子搅两下,“次可没放多少肉,一吃一点尝个味就是了,主要就是吃菜。”
阮洁笑着说:“那味也足够了。”
锅的水沸腾起来,刘杏花在锅加入盐和味精胡椒,瞧着菜熟得差不多,捞出来放到深底大白瓷碗中,随后把肉片加入锅,稍微烫一下直接捞出放到菜上。
薄薄的肉片烫得白嫩鲜弹,艳红的汤汁浇上去,再加一把干辣椒和葱碎蒜末,少少浇上一点热油,香味直扑到面上。
刘杏花把大瓷碗放到桌子中间,又简单炒了几个素菜,部摆上桌后叫阮洁去请老裁缝来吃饭。叫来老裁缝的同时,阮溪阮翠芝和阮志高阮生自然也就来了。
七个按老少幼的顺序在桌子边坐下来,挤得满满当当的。
老裁缝最是舒服,自己一个坐桌子的一边,没有任何往他身上挤。
他今天给阮溪家做衣裳,自然就留在她家吃饭和睡觉。
他不爱与交际,尤是吃饭的时候更是不说话。
陆续在桌子边坐下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菜上,暂时无想别的。
阮生待老裁缝和阮志高吃了一口肉,自己也伸筷子去夹肉。
嫩滑的肉片上沾着些许葱和蒜末,吃到嘴先是麻辣,嚼开便是软嫩的肉香。
阮生一边吃一边笑,一副没出息的样子说:“好吃。”
他也都伸筷子夹了肉吃,在舌尖上留着肉香,然后开始吃下面的蔬菜。
吃完肉有别的了,阮生看向阮溪说:“大侄女,跟五叔说说你是怎开窍的?你开窍得也太厉害了吧,轻轻松松衣服做成那样。”
阮溪笑笑,看着他瞎掰:“有一天我做梦,梦到一个白胡子老。他送给我一根针,说我只要拥有那根针,就可以做出世间最美丽的衣裳……”
没让她说完,阮生直接白她一眼,“你看我像几岁?”
看他样说话,家都笑起来,阮溪笑容更盛,“骗你干嘛?是的。”
阮生懒得理她话,又说:“是挺不错的,好好学好好干。”
说完他又去撩拨老裁缝,“宋大爷,我侄女可以吧?”
老裁缝看他一眼,“比起你是要可以很多。”
阮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嘿,老!
阮溪和阮洁看着他的脸『色』,没忍住噗一下笑出来。
作为凤鸣山上的,谁没被老裁缝挖苦过几句那生都是不完整的。
因为要留老裁缝住宿,晚上刘杏花便也挤去了阮溪和阮洁的床上,凑合着和阮翠芝睡一。老裁缝自然就睡她那一屋,和阮志高睡一起。
四个睡挤得要死,阮溪整个贴在墙壁上。
不过再差的地方也睡过,如今的点困难对于阮溪来说根本不算什。
她歪着,和阮洁肩膀贴着肩膀,脑袋靠着脑袋。
刘杏花和阮翠芝在另一也是肩挨着肩。
母女俩难得睡在一起,夜晚安静的时候又最适合聊天,刘杏花便声和阮翠芝说话,她:“前两天你去镇上置办货,看到四个孩子没有?”
阮翠芝轻轻吸口气,吸气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异常清晰。
等口气松下来,她说:“妈,不提了。”
刘杏花侧一下看她,“是刘雄不让你见?还是他们自己不愿意见你?”
阮翠芝眨着眼沉默片刻,开口:“见到了,但是他们不要我买的东西,只我还回不回去。我说不会再回去了,大妮就带着弟弟妹妹走了。”
听完话,刘杏花也沉默片刻,然后说:“四个没良的。”
阮翠芝松口气:“确实是我不要他们了。”
刘杏花不悦,“什叫不要他们了?不要他们了还去看他们?在家天天惦记他们,怕他们吃不好穿不暖。可他们呢,只在乎你回不回去,给不给他们当妈。他们是舍不得你吗?他们是想你回去给他们做饭洗衣裳!不回去就不是妈了?辛辛苦苦生养他们多,部都白养了?”
阮翠芝深深吸口气,“算了吧。”
刘杏花语气又硬又冲,“那就算,以后你也别回去看他们了。不是说你不要他们了嘛,那就的不要好了。下次你再去找他们,说不定直接不见你了。”
阮翠芝眨着眼不再说话,只觉得自己辈子活得一塌糊涂。
本以为辈子能圆满幸福,结果现在没了家也没了孩子,变得一无所有。
转念一想又不对,她还有父母,还有弟弟,还有两个可爱的侄女。
她再次深深吸口气,听到刘杏花在她旁边睡着了,自己也便闭上眼睡觉了。
下做衣裳和平常不一样,若是平常到家做衣裳,那可以不慌不忙慢慢做。但下要做很多家,便就都是赶着做的,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没有歇的时候。
第二天阮溪和老裁缝给阮贵一家四口做了衣裳。
拿了工钱再找搬走缝纫机,马不停蹄去往下一家。
阮溪跟着老裁缝一家一户地去干活,自然也就不回家了,吃喝都是在做衣裳的家。但因为离得近,她晚上赶完活还是回家睡觉。
赶完他们村的活,她和老裁缝再一起赶往下一个村子。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总能在凤鸣山的某处山上看到样的一幕——两个汉子抬着轿椅,轿椅上坐着抽烟锅子的老汉。轿椅旁边跟着个姑娘,姑娘穿着花棉袄围着红围巾,围巾挡住半张脸,『露』出一对灵动的眼睛。再往后是两个汉子抬着缝纫机。
也是段时间,阮溪跟着老裁缝把凤鸣山上的村子逛了个遍,吃了许多家的饭菜。家庭好一些的能多吃点肉,家庭差一些的也能吃上几个鸡蛋。
自然也有家庭差到做不起衣裳的,那八成就是生的娃太多,家中口太多。
阮溪在凤鸣山上『露』了脸,现在都亲切地叫她——裁缝。
除夕前一天的下午,阮溪背着书包到家,整个都累得像要散架一样。不过她情倒是很好,把刘杏花叫到屋,从书包掏出一大把钱塞给她。
一出门去做衣裳,老裁缝都没动什手,就是画点纸样子。剩下大部分的活都是阮溪干的,而且每次换村子,她还要走山路,所以辛苦一些。
因为承担了大部分的辛苦,老裁缝给她分的钱也比之前多。
刘杏花看到钱后瞪起眼声:“赚多?”
阮溪点点,“还是给您收起来。”
刘杏花笑着开始数钱,“我给你好好收起来,以后都是你的嫁妆。”
阮溪笑一笑,“先让五叔结婚。”
刘杏花:“胡说,哪有叔叔用侄女挣的钱结婚的?”
阮溪没再说个,身子一歪靠到刘杏花身上,软声说:“我又一岁了。”
过了明天,她可就是十五岁了。
十五岁的阮溪,在新的第一天,和阮洁结伴到各家拜去。
阮溪想着老裁缝一个过肯定冷清,除夕一天都没有陪他,便打算第一个先去给他拜,然后再回来去凌爻家给他们一家拜。
于是初一的早上吃完早饭,她就拿上吃食拉着阮洁先往金冠村去了。
两个也不急,穿着前做的新衣裳走在山上,慢慢悠悠的。
到了老裁缝家太阳已经起高,但老裁缝家还没有开门。
阮溪站在院门抬手拍几下门,往叫:“师父,我来给您拜啦。”
叫完面没有响动,于是她又继续拍门叫几声。
次面倒是有动静了,大咪跳上墙看着阮溪喵喵叫了几声。
看老裁缝一直没应声,阮洁推测说:“是不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