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集体自杀(2 / 2)
从头颅深处,传出唱歌声:
“一闪一闪亮晶晶——”
“今天实在是太邪门了吧!我看我还是得抽空去拜拜。”孟昶林牙疼了一早上,偏巧案子一个接着一个,他的座机响的就没停过,正吐槽,又响了。
孟昶林粗暴地接起来:“他妈的无可奉告说了百八十次了,再打过来小心我找你们主编!”
挂了电话,孟昶林捂着嘴嘶嘶抽气:“这些小记者真的是够了,为了抢个头条真的是疯了!守在医院就算了,这电话还打警察局问我人死了没,真是离谱!”
练玉溪:“刁锋到底怎么样?”
“还抢救呢。”孟昶林:“别说了,这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晚上连续发生了四起命案。”
孟昶林吃着练玉溪给的牙疼药:“我这就回来送个嫌疑人,一会儿还得再去现场呢,今天晚上,整个刑警支队都得加班!”
“刁锋已经是本市非遗雕刻家,影响力大,关注度自然也较高。”
孟昶林嘴角抽了一下,想到早上踏进刁锋工作室看到的样子,孟昶林就忍不住一阵恶寒和想吐:“刁锋工作室跟刁锋学习雕刻的十个男孩,全都死了,割腕以后,全部上吊了,都在一个屋子,血流了一地,虽然发现的早——”
“谁报案的?”
“早上去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她发现现场的时候,刁锋也在其中,其实最诡异的,不是这些男孩和刁锋割腕以后上吊自杀,而是——”
“什么?”
孟昶林摇摇头,一脸讳莫如深:“不方便透漏。”
练玉溪也理解:“城北民宿那个呢?”
提到那个孟昶林也是头疼。
今天早上七点,市局接到的第一起报案,是刁锋工作室的清洁工打来的,是个男孩全部死亡,刁锋还有一口气在,被送往医院进行紧急救治,到现在还在抢救,陈鱼带着刑警支队所有人到现场,正在刁锋的工作室勘验现场,谁知道,又接到了第二起命案报警。
“京海市的快乐学校带着学生到宛陈市学习。”孟昶林说:“一共有十八个学生,算上陪同的家长、老师,人数总数有三十二个,昨天晚上,民宿内给他们做活动玩游戏,谁知道,玩游戏的时候,民宿的女老板发疯了,拿着斧头砍人,刚开始,小孩还以为是游戏,死了几个人以后,才发现不对劲,但是那个民宿,之前是个航空演习的地方,手机没有信号,他们的求救电话打不出去,基本是被老板虐杀,一直到早上,女老板自己给程支队投案自首。”
“投案自首?”练玉溪奇怪:“她为什么要杀旅客?”
“不知道。”孟昶林按着腮帮子:“程支队去处理民宿的案子,陈副支队处理刁锋的案子,我这会儿还得去医院再看看刁锋。”
“是头疼。”练玉溪正在刷新闻,突然眼睛瞪大:“刁锋死了?”
“啊?”孟昶林扒拉过练玉溪的手机,就着他的手看了一眼。
是《真新闻》的报道,上面说刁锋已经抢救无效死亡了。
刁锋对于宛陈市的贡献是很大的,他本人是一个非常出名的慈善家,他捐助的孤儿、学校数量庞大,同时,他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雕刻艺术家,他的很多绝技至今没人学会,每年因为刁锋的项目,宛陈市得到的批复拨款项目资金都很丰厚。
刁锋死了——
“这《真新闻》名气很大,新闻界很有影响力,看来是真的,你去医院得先考虑怎么安抚死者家属了,要借调法医吧?这么多命案。”
孟昶林有气无力:“找了北共大学的法医学老师,先来帮下忙,周子明去接了还没回来。”
“孟哥。”谢青云从办公楼下来,他将手铐挂回后腰,对练玉溪点下头:“玉哥。”
练玉溪:“姜队呢?”
“上面来人,姜队去接了。”
孟昶林冷笑:“刷脸的事情他着急的很,案子就不管了,还不如他副队的觉悟,一大清早就来帮忙了!”
谢青云垂着眼睑,一副落拓样子。
孟昶林还想吐槽姜仲则,座机响了,孟昶林一把抓起电话,直接骂回去:“已经死了,别打电话了!”
“孟昶林。”
孟昶林一个激灵:“老大!嗨呀,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那堆记者,他妈的烦死了,电话打个不停,一直问问问!”
“现在立刻联系《真新闻》主编,让他们立马撤走稿子,谁说刁锋死了?!”
“啊?”孟昶林愣了一秒,立马回过味儿来:“卧槽,抢新闻也抢的太没品了吧,靠!这种事情都他么能瞎写,真是牛逼的要上天了!”
孟昶林又说:“不至于弄这种事情吧?《真新闻》在新闻界还是挺有影响力的,刁锋是不是已经——”
“我就在他的病床边。”
孟昶林瞬间怂了:“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孟昶林赶紧掏出自己手机,他手机早就要被打爆了,他觉得烦,就直接给静音了,这会儿一打开手机屏幕,几十个未接来电,孟昶林顾不上牙疼了,找了半天,找到《真新闻》主编微信,直接打电话过去。
很快,接通了,也不管对面的态度,孟昶林直接发飙:“怎么回事你们?!人还在呢说人家不在了,人家好歹是慈善家老艺术家,有这么抢新闻消费人家的吗?马上给撤了!”
那边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道歉着发誓马上处理就挂断了电话。
孟昶林才挂断电话,就看见谢青云拿着手机脸色非常的难看。
孟昶林:“怎么了?”
“刁锋画室,上热搜了。”
谢青云把手机给孟昶林看,又是《真故事》发的新闻稿,这个新闻稿,是采访了刁锋工作室对面楼上的一个独居老太太,他们采访了老太太,让老太太讲了一下她看见的对面的事情。
这个老太太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堆诡异的事情,譬如:“我看见一堆小孩,经常晚上掉在房梁上,就头朝下”,譬如“十个小孩平常就不爱说话,有次晚会他们表演雕刻,明明都是男孩,涂着口红跟个女的一样,脸蛋都是红的,可吓人了”,“还有啊,我们这个小区经常丢裙子丢内衣的,有个变态色情狂的,不知道跟对面的有没有关系。”
新闻故意将刁锋的案子写的朝着色情玄学靠拢,孟昶林看的脸都绿了。
练玉溪:“再打个电话让删新闻?”
孟昶林扶额:“这次是真的。”
“啊?”
“这个案子确实邪门。”
“走了。”一抓外套,孟昶林喊上谢青云:“去雕刻工作室。”
谢青云跟上他。
两个人头也不回出了市局办公室,一路开车到了雕刻工作室,到工作室的时候,才到楼外,外面一条街乱哄哄围了不少记者,长枪短炮咔嚓咔嚓地拍照。
门口早就拉了警戒线,郑开河和白铭正从从里面走出来,白铭的小助理,脸色非常难看,跟刚调来警队时候的周子明差不多,明明是个温室长出来的,却偏偏要来干这一行,先就心理上这一关就很难过的去。
郑开河噗噗三支烟同时开抽,白铭不停地扇:“别抽了你!”
“我害怕啊我。”郑开河吸着了三根烟,竖在楼道里,对着拜了拜。
“迷信!!”白铭吐槽完,看见孟昶林和谢青云来了:“我要去医院了,找人送下我。”
白铭不会开车,他的助理会,但是他助理刚从楼上的命案现场出来,精神基本宕机了,急需下班缓冲会cpu,走路都打摆子,更别提开车了。
孟昶林本来打算点谢青云,想了想,找了个其他的刑警:“你送法医过去。”
白铭和助理走了,孟昶林舔舔嘴唇,看眼烟,壮下胆子朝着三楼走去,谢青云跟在他后面,却在路过那三支烟的时候,拜了拜。
而车上的白铭和助理,上车之后,助理如坐针毡,白铭却是纹丝不动,只是他神色非常沉静,助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助理顿时对白铭的佩服增加了几百倍!
开车的刑警噗噗抽烟。
“老大——”助理刚出声想道歉说自己心理素质不行,白铭已经先说话了:“你这烟——”
“要掐了?”开车的刑警问,出现场的刑警都知道白铭讨厌烟草的味道,这次也是现场实在吓人,所以他一时没注意。
白铭摇摇头,压在袖子下的右手打颤到现在都没停止——
白铭:“不,点上三支。”
市局办公室里,正在和韩蝉说话的练玉溪,突然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是一个链接。
他妈妈给他发的微信。
而后,咻咻咻,接连几条微信陆续语音发了过来,练玉溪看着消息,脸色越来越凝重,怪不得刚才孟昶林说案情不便透漏。
语音还在咻咻咻地过来,练玉溪从这个链接的标题就能猜出来,他妈妈的微信语音说的是什么。
韩蝉:“怎么了你?”
“你看看这个。”
练玉溪点进链接,将手机递给韩蝉。
韩蝉看着标题,以及陆续刷新出来的配图,他瞬间瞳孔放大,暴躁而迅速地滑动着这条报道。
练玉溪:“十个男孩死者,他们都穿着红裙子和红色高跟鞋,带有假乳。这和09年重庆的红裙子的男孩儿案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当时只有一个死者,而这个,是十个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