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黄雀在后(1 / 2)
严青栀没有什么胜之不武的念头,她虽是个姑娘,但凭借着过人的天赋,也可以称得上一声年轻力壮。
这时候对上已经和苏阖打了许久的古榕,并不算吃力!
苏阖还想要说些什么,但严青栀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
“古榕!你欺负我大伯没有兵器算什么本事!”
说话间她手中的长枪已经平刺向了古榕的方向,古榕格挡,可那一枪已经收回,让他挡了一空,而后严青栀手臂甩动,一枪接一枪的刺出,每一下都在古榕防备不及的角度。
苏阖的枪法大道至简,浑然天成。
严青栀与他不同,锋芒毕露,杀意汹涌。
若是寻常比斗,严青栀的境界差了苏阖太多,可一旦到了杀人之时,严青栀就宛若杀神附体,双方之间直接拉进了不小的距离。
正是因此,原本与古榕境界差距不小的严青栀竟将他生生逼退了好几步。
古榕心中怒气丛生,苏阖这种人的子侄都活着,可他的侄儿却死了!
他将严青栀的长枪格挡,身形翻转之间,一把攥住那长枪的枪杆。
严青栀见此不由冷笑一声,唇角一勾,脚步直接压了上去……
受了伤的苏阖原本想要拉住严青栀,但这时候拉住自家孩子岂不是给了古榕机会!?他那尚未伸出的手连忙又收了回来。
他向后退出了战场,而古榕那头,因为判断失误,此刻正被严青栀压着打。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大概就是当下的场面。
古榕以为严青栀是个姑娘,年纪又不大,看境界也没有多高,枪法粗糙至极,唯有刚猛的气势还算拿得出手。
可一个姑娘,打的刚猛……
这换谁都觉得好笑。
古榕多年的经验让他误以为他收拾严青栀手到擒来,甚至心中还幻想了一下,严青栀身死以后,苏阖的心境也与他这般相同……
不过这念头还没有消散,严青栀那边已经开始发力。
他攥着枪杆的手都没来得及收回,严青栀当即将长枪下压,而后一个强冲,冲的古榕不禁趔趄了一下。
他心中大惊,心里刚升起的痛快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见严青栀手中长枪横扫,直接将下盘不稳的古榕扫了个跟头。
严青栀心头正是火大的时候,用着不擅长的长枪哪里那么痛快,她迅速将长枪从中间拆成了两段,往身后一背,趁着古榕还没爬起来,当即按住古榕的脑袋便一拳挥了过去。
可怜古榕一身的武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完全没了作用。
严青栀根本不和他讲虚的,将古榕的长剑踢远,把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揍。
古榕心中的怒气更盛,但是他如果不防备着头脸,随时都能被严青栀这种力量层面的选手ko。
严青栀压着心中的杀意,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扯着古榕暴揍。
几拳下来,古榕的胳膊差点没被她打断。
不过,双方之间境界的差距也不是那么好弥补的,古榕虽然不了解严青栀的路数,可挨了着几下揍,他也大约知道了严青栀的优势。
不得不说,有些人打架的天赋真是好的让人嫉妒。
只一个照面,严青栀便精准的选择了对她最有力的战斗方式,如果古榕在差一些,说不定真就被她给打死了!
不过可惜……严青栀的实力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古榕忍着疼痛,找了个严青栀挥拳的空档,一拳打向了严青栀脖子的方向。
严青栀一跃而起,身后的两节长枪被她握在手中,嘴角渗出血迹的古榕也是瞬间跃起,他没有兵器,只能用一双肉掌迎敌。
看着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苏阖,古榕的火气腾地一下烧的更旺了!
若不是苏阖逼死了他的侄儿,这时候,是不是也会有另一个人出来对战严青栀……
“你们伯侄二人轮流对战,可真是好不要脸!”
他的目标全都放在了苏阖身上,完全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墙上,古姜被天镜司的几人扶着站了起来。
古姜脸上的血已经干涸,尽管被人扶着,可他还在全身哆嗦。
这个世界没有麻药,而骨折骨裂的痛苦只能依靠意志硬挨,古家倒是有一些人拥有给人治病的本命蛊,但眼下这个时候,谁又能去给他寻找。
他看着不远处打成一团的古家人,还有角落里占了好大一片位置的古榕与严青栀,心中有许多的委屈,张大着嘴巴说不出来。
僵持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六叔公啊!他们都死了!被古尤杀的!您老要替我们报仇啊!”
不远处,之前想要冲出,却还没来得及就被尸傀围在院中的供奉听到这话,浑身抖的更厉害了。
他年纪太大了,在这样的刺激之下,似乎有了中风的征兆。
“阿姜……阿姜……你在外面看没看到你表哥麟儿啊……”
古姜心中的恨意太盛,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古榕的身上。
“叔公!叔公!叔公啊……求求您啦,要给他们报仇啊……”
原本的少年意气经此一事,已经变得无比沧桑,他脸上干涸的血迹被泪水打湿,顺着泪痕融成了血泪的模样。
可他千辛万苦,又拖累的天镜司几人重伤垂危而得来的复仇机会,却显得无比可笑。
他的叔公啊!
他们这一支对他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的叔公啊!
他的叔叔伯伯跟了一辈子人的,到了这一刻,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这就是他们相信了一辈子的人吗?
古姜有些崩溃,也有些不敢置信。
他哑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喊着古榕。
“叔公!叔公你看看我……我是古姜啊……你看看我,我的涯叔,我的大伯,我的阿岸哥啊!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严青栀听着古姜的声音,心情有些烦躁,这些人昨夜还与她对着吵嚷,今天就已经死的尸骨无存。
她没有那么多的同情,这些人并不是她杀的,也不是她害死的,甚至双方立场也不和。
她只是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