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1 / 2)
许天洲很少提及自己的私事。
许天洲不说,以苏汶锦的身份自然不好多问。
如果不是许天洲偶然提起,他甚至不知道许天洲已经结婚了。
奇怪的是,每次说起那个人,许天洲都会用“她”代替,而不是“妻子”或是“老婆”,时间长了,苏汶锦才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那个人的名字——倪真真。
但这也只是第一步。
要不是用了点手段,苏汶锦甚至没法确定“倪真真”的名字是哪个字。
“倪”就不用说了,原来这个“真”既不是“珍珠”的“珍”,也不是“贞洁”的“贞”,而是“天真”的“真”。
他很是为这份奇异的默契激动了一阵,因为当他第一次听许天洲说出“真真”时,脑海里闪过的就是这两个字。
苏汶锦没见过倪真真,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不过有一件事他很确定,那就是许天洲不喜欢倪真真,准确地说,是非常讨厌。
这就让苏汶锦有些看不懂了。
如果是他讨厌一个人,他一定会离那个人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反正不会和那个人结婚。
苏汶锦想不出许天洲一定要和倪真真结婚的理由。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包办婚姻、商业联姻之类的,可是许天洲明确说过不是。
许天洲没有必要骗他,因为倪真真到现在都不知道许天洲的真实身份,况且他身在信达,如果真是商业联姻,他不可能察觉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难道……
一想到也许有这种可能,苏汶锦就感到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难道这场婚姻本身就是许天洲心生憎恶的杰作,是他报复倪真真的武器?
苏汶锦想不通倪真真是怎么得罪许天洲的,就像现在这样,刚刚还心平气和邀请他吃糯米藕的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许天洲双唇紧抿,目光沉郁,周身浸着寒气。
苏汶锦看得出来,这已经是极力忍耐的结果。
不用问,能让许天洲这么生气的,只有倪真真。
“她怎么又去……”许天洲眉头紧锁,眸光沉沉,声音冷得像是隆冬里的寒冰。
在他的手机上,一枚红色小点正停留在不该停留的地方。
许天洲顾不上吃了一半的糯米藕还有来不及打开的餐盒,他霍然起身,结果因为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
许天洲速度极快,他又身形高大,秘书根本避无可避,刚好和许天洲撞在一起。
“啊……”秘书惊呼一声,手里的托盘倾倒,两杯果汁滚落,洒了许天洲一身。
“对不起……”
“谁让你进来的!”
许天洲声音不大,想必是在竭力克制,即便这样,秘书还是被吓了一跳,止不住地发抖。
“是……”秘书茫然无措地向苏汶锦那边看了看,濡湿的眼中满是委屈。
不管是在进公司前还是进公司后,她像所有人一样,一直以为苏汶锦就是信达集团的老板。直到有一次苏汶锦找她谈话,她才知道原来公司老板另有其人。
如果不是苏汶锦告诉她,她根本想不到苏汶锦的办公室上面还有一层。苏汶锦说那是公司的禁地,只有少数几个人有资格上去。
她永远记得,那是一个十分平常的傍晚,落日的余晖洒在地面上,反射出一片金灿灿的光。
苏汶锦就坐在那片光晕中,声音温润诚恳,“本来是不行的,不过为你破个例,请你过来帮忙。”
秘书也发现了,与会的几个人里,只有她职级最低,而这一切都得益于苏汶锦的提携。
面对许天洲的质问,秘书只看了苏汶锦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
她低垂眼眸,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秘书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因为许天洲并没有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
“真是……”也不知道是已经有了答案,还是要赶时间,余怒未消的许天洲低咒一声,不再理她,径直朝电梯走去。
直到电梯门关上,秘书才从怔忡中回过神。
她不敢有丝毫怨言,半跪下来收拾一地狼藉。
与此同时,苏汶锦的声音落了过来,很意外,他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而是说了一句安慰的话,“他不是针对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针对她,那是因为什么?
秘书抬头,苏汶锦已经走了过来,他逆着光,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秘书很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但又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