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委屈(1 / 2)
长亭一路跑回了屋中,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着,心里委屈的不行,不要了,她全都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吗?
阿宝心疼地看着她,长亭在床头不停翻找着东西,“姑娘。”
长亭抹着泪,打开床头的暗锁,从暗格里拿出账本,还有一堆的房契、地契、金银,用包裹一包,扛到了背上,又把账本塞给阿宝道:“把这个交给我爹。”
“姑娘,你要做什么啊?”阿宝迷茫道。
长亭眨眨眼,把眼泪憋回去道:“我走了,以后都不回来了。”
“什么?姑娘,姑娘你别冲动啊!”阿宝连忙拉住长亭。
长亭却一把推开她,阿宝被推倒在地,还挣扎着要爬起来去拦长亭,长亭却飞也似的夺路而跑了。
“姑娘!”
长亭离家后,一路往西巷狂奔,引来路人一阵侧目,长大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被人欺负了?不该啊,一向只有她欺负人,谁敢招惹这株奇葩?
西巷,又到了那间青瓦小院前,长亭今天运气好,老壳子在接诊,径直朝正屋走去,对着正在给一个女子看诊的老壳子,把包裹一抖,几张房契连着金银掉了一地,在地上翻滚着。
吓得周围看诊的姑娘,都自觉瑟缩的躲远了一些。
老壳子瞄了她一眼,“这是做什么?老头子看诊不收金银。”
“我不是找你看诊的。”长亭抹抹泪儿,“这些都给你,里边还有我两间药铺子的房契,药都给你,你给她们治病吧。”
老壳子眉梢一动,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委屈巴巴的少女,“你可别冲动啊!”这是世家贵族怕不是有啥大毛病,想一出是一出。
“我想好了,我要离开建安,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这些东西对我也没什么用了。这些东西我爹也不会要的,你收下吧,用药给她们治病,如果日后从良的话,这里还有粮铺、有绸庄,可以去店里做分工,怎么也会有口饭吃。”长亭抹着泪哽咽道。
老壳子心绪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先坐下,给老头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长亭并拢双膝,坐在旁边一个矮脚圆凳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哭的上起不接下气的,哽咽道:“我爹打我,呜呜呜……”
周围的姑娘看着长亭,一阵心酸,她们都是从小挨打挨到大的,这样一位千娇百宠的世家千金,怕是从来没受过委屈吧,挨个打就哭成这样……
老壳子走到她身边,俯身上下看了看她道:“打哪儿了?”这不看着没事儿吗?
“打我的腿。”长亭撩起一点儿裙子,雪白的小腿上有几道柳条抽过的红紫色痕迹。
老壳子无语,她就是皮肤白,伤痕看起来才明显,这也没打烂,养上个把月伤痕就褪掉了,柳条抽的能有多厉害?
又无意瞄到她的手腕,掀开一些袖子,蹙眉道:“你这手腕的伤更严重啊!”
长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确到处都是勒烂的小口子,可是比不上挨柳条抽委屈,就不以为意地垂眸道:“没事。”
老壳子抿抿唇,招呼一个姑娘道:“春桃,你给她上上药。”
那叫春桃的姑娘身子一抖,吓得连连摆手道:“我这样的卑贱之身,不敢冒犯姑娘的千金贵体。”
长亭眼神一动,看了那略带恐惧无措的女子一眼,心里微微酸涩,手指不由攥了起来,她想说什么,可此时似乎什么都不说更好。
老壳子沉默,也是,这些姑娘都是一身脏病。长亭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要被她们碰了,不慎染上什么脏病就不好了。
就走到门廊下,大声呼喊了一声,“绫儿,绫儿!”
不多时,房顶跳下来那个一身红衫的俏丽女子,手里还拿着铲子和瓦片,“师父,喊我干什么呢?房顶还没修好呢!”
“先过来,给这丫头手腕涂个药。”
谢绫走进来洗了洗手,看了坐在矮凳上的少女一眼,微微眯起眼道:“她是谁啊?”这么干净的姑娘,又新收的徒弟吗?
老壳子抿抿唇道:“这是武平侯府的千金,长大姑娘。”
长亭不可思议地看了老壳子一眼,“原来你知道我是谁?”她应该没跟他自我介绍过吧?
老壳子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敷衍道:“建安第三绝,谁不知道啊!”
“哦。”原来是这样,也是,谁让她这么有名!
谢绫却微微变了脸色,看长亭的眼神都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有些惊讶道:“这,这就是长大姑娘啊?”
长亭尴尬地笑了笑,“是我。”
“你这死老头,药,药呢?”谢绫气急败坏地对老壳子喊道。
老壳子没好气的把药瓶扔给她,“没大没小!”
谢绫接过药,蹲在长亭脚边,动作无比轻柔地给她涂着药膏,还不时给她吹吹伤口,柔声关切道:“疼不疼?”
长亭身子一抖,她干嘛对自己这么殷勤?
“可怜的孩子,瞧这细皮嫩肉的,可不能留疤了。”谢绫蹙眉道。
“你,你是谁啊?”长亭无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