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看上了什么(1 / 2)
大萧文人士子历来追捧梅花纸帐的清雅清廉,后来这股风气慢慢蔓延到闺阁之中。
只华二姑娘嫌纸帐闷,从来不肯用,阿弩见她突然要换纸帐,一边利落做着活,一边絮絮叨叨地念叨她。
“姑娘你这样是不行的呀,我知道苏掌院二十岁就中了状元,是个大才子!
大才子肯定都是用纸帐子的,可就算你换上跟苏掌院一样的纸帐子又有什么用?
要我说,咱们今晚就去苏府把苏掌院偷回来,让他给姑娘守夜撩帐,可不比娘们唧唧地一会学苏掌院看书,一会要跟苏掌院用一样的帐子好?”
华平乐,“……”
感觉一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苏掌院三个字!
纸帐换好后,华平乐又关了门,准备好朱砂、笔等物,掖紧帐子,跪坐在床中心,闭目开始回想那一册册的邸报中与霍氏有关,又异常的部分。
大约一个时辰后,她猛地睁开眼,提笔蘸上朱砂快速写了起来。
她越写越快,越写精神越亢奋,到最后一笔落下,空白的纸张上已全是一个个血红的小字,望去如一张巨大的血网。
华平乐在这张血网中仰面躺了下来,用力睁着双眼,将那些蝇头小字一个个地刻入自己双眼中。
渐渐地,她的双眼也变成了一张血网,里面,是她枉死的亲人族人和被牵连的无辜者。
渐渐地,她死后的一切,如一张血色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那一场针对霍氏和连氏的局其实很早就开始了吧?
自小寄养在霍家的苏文采,她的未婚夫婿,当今太子萧明时,那个举起刀,有一双阴狠的眼的人,一个又一个被背后那双手织成了一张血网,将霍氏、连氏都网入了其中。
而她的大婚,她的死就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
……
第二天清早,华平乐去演武厅晨练时,看起来已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晨练过后,她去椿华堂陪宁河长公主用早膳,不想许久没出院子的华大姑奶奶竟也来了,察觉到她微微诧异的目光,笑道,“伤心也伤心过了,难堪也难堪过了,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人,还要劳烦我们家女将军大材小用给我照顾孩子”。
看来,她已经和昌平侯府及宋学庄达成妥协了。
华平乐其实有点失望,如华大姑奶奶这般利落能干,又身份高贵的女子遇到了那样的恶心事,却也只能因种种原因憋屈咽下所有的难堪委屈!
只她虽不太赞成,却也不会强求,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宁河长公主笑着岔开话题,“这些天缩在屋里折腾什么,真像阿弩说的编出来了个武功秘籍?”
华平乐粲然笑了起来,“祖母想瞧瞧?”
宁河长公主摆手,“别,看得我眼睛疼,都过来吃东西,这人哪,只要活着,只要有吃有喝,其他都是小事儿”。
用过膳,华大姑奶奶便说自己要回昌平侯府了,正好宋学庄的病也养得差不多了。
宁河长公主点头,“是该回去了,过段日子安哥儿册封郡王的礼部文书就要下来了,到时候忙乱,你再回来帮忙”。
又嘱咐华平乐和华平安送华大姑奶奶。
待一行人收拾妥当,出了侧门,就发现门口并排停靠着十多辆马车,却是宁河长公主吩咐给华大姑奶奶备的程仪。
那是祖母给她撑的场面,给她的底气!
华大姑奶奶当即红了眼,死死憋回眼泪,抱着菱姐儿上了马车。
华平乐和华平安一路送到了昌平侯府,见过昌平侯夫妇后,华平安才回转,华平乐却留了下来,对华大姑奶奶道,“过几天是太子妃的赏花宴,祖母定然不会去,我在这里正好随长姐一起去”。
以前酒酒可是从来不耐烦去什么赏花宴的!
华大姑奶奶心下酸涩,不忍拂她的好意,华平乐就在昌平侯府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