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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九章:青丝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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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头疼欲裂,身在一间陌生的屋子中。门户大开,天空一片昏暗,不知是黎明还是黄昏。

“醒了?”

慕星湖坐在方桌旁,提起陶壶,斟了茶水,小口啜饮,神情淡漠,喜怒不形于色。

我莫名感到紧张:我只记得自己和周子陵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周子陵喝一杯酒,作一篇诗,再往后发生了什么,我便记不得了。难道我耍酒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勾当?

慕星湖见我沉默,放下茶杯,缓步走到床边站定,脸上依旧没有表情,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之处投下一片阴影,原本清澈澄莹的浅褐色眸子显得有些晦黯。

我深吸一口气,咧嘴笑道:“你来啦!”

慕星湖一言不发,只定定地看着我。

我小声问道:“小树、平安和绘梦他们呢?”

四下寂静,落针可闻。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星湖,你生气了?”

慕星湖反问道:“我为何要生气?”

我咬唇不语,他亦不言,空气渐渐凝固,教人难以喘息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老师,学生可否进来?”

我松了口气:周子陵来得真是时候。

“进来。”

慕星湖依旧看着我,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面色却冷了几分。

周子陵端着一碗汤进来,汤犹自冒着热气。

他头戴玄冠青缨,组缨系于下颌,脑后结了发辫,束之冠内,身着圆领方袖绛色深衣,难得穿戴齐整。

我向周子陵投去求救的目光,他看了我一眼,噗地笑出了声,我纳闷地看着他,他挤眉弄眼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慕星湖敛了眸子,淡淡地道:“子陵,你来此何事?”

周子陵道:“学生来送醒酒汤。”

慕星湖伸出手:“拿来。”

周子陵将醒酒汤放在慕星湖手中,慕星湖接过后,径自在床边坐了下来,舀了一勺,吹凉后,喂到我嘴边,柔声道:“莫离,张嘴。”

我不由地一抖,炎炎夏日,竟然冷得浑身汗毛倒竖。

我极不自在地喝下那勺醒酒汤,小声道:“我、我……自己来就好。”我去拿他手中的勺子,他的手却像炙铁般焊紧了勺子,纹丝不动。

“我来。”

我拧他不过,只得顺从地任他喂完醒酒汤,低垂了头,不肯看他。

慕星湖放下碗,指尖微微颤抖,他扯了下袖子遮住手,闷声不响地走了。

慕星湖前脚走,周子陵就再憋不住,哈哈大笑。

我疑惑地瞅着他:“这有什么好笑?”

周子陵四顾找寻,在屋子里找到面铜镜,塞到我手里,我往镜中一看,登时热血冲脑,骂道:“慕星湖这个王——”意识到旁人在场,我生生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我的脸上赫然顶着一张猪的嘴脸!画工精湛!栩栩如生!出自谁的手笔,自然不言而喻。

周子陵大笑道:“倒也难为家师了,看着你这副模样还绷得住脸,哈哈!”

我迅速下床找水将脸洗了,又引得周子陵大笑不已。

我恨恨地想:慕星湖委实太可恨了,莫名其妙发脾气也就罢了,居然还趁我睡着在我脸上画猪头!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子陵笑了片晌,方正色道:“妹子,你和家师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自己也理不通顺,唉声叹气道:“实在是一言难尽,简单来说,曾为故旧,各自离散,如今算是重逢罢。”

“我说呢,原是故旧,画中人竟真是你。”周子陵笑了笑,“那时在清风楼,知你爱点清水烹寿眉,我便更生疑惑,猜想你和家师或许有点牵连。是了,你方才说‘慕星湖’,‘慕星湖’是……”

我奇怪道:“‘慕星湖’不是东临君的姓名么?”

周子陵道:“这却是我寡闻了,家师姓非‘慕’,名非‘星湖’,至于字,我亦不知。‘慕星湖’之名,实乃头回听闻。”

我疑惑道:“我不知道,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周子陵又宽言道:“你倒不必介怀,他的秘密太多,许是我不明就里罢。我观家师待你甚亲,对于他,我也未必比你了解更多。家师疏于人情,虽为师徒,但我们的关系可说是淡如水了。”

我心下一宽:我感觉得出,慕星湖藏了许多事,“坦诚”二字在我们之间是不存在的,我看他,就像水中望月、雾里看花,很难把握到真实,看不懂,猜不着,摸不透。

也许,是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罢?

我在想自己的事,恍了神,只听周子陵说了句什么,却没听清,遂问:“你说什么?”

周子陵笑眯眯地问:“我看家师钟情于你,你跟家师是不是两情相悦?好事将近?”

我脸一红,旋又黯然:“你也看到了,他方才差点把我冻成冰棍。”

周子陵用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这便是你犯傻了。若是我心爱的姑娘和别的男子一起喝得酩酊大醉,我可不会像家师那般和和气气。”

我果觉好受,顺口问道:“你会如何?”

周子陵想了想:“我会教他们算我一份,跟他们一起喝得酩酊大醉。谁知道呢,反正我也没有心爱的姑娘。”

我噗嗤作笑:“你心里都没爱情还扮情圣指点爱情,你不臊么?”

“凭推理想象嘛!”周子陵笑道,“何况我还不是为了安慰你?好心喂了狗。”

我好笑道:“好,好,我感受到了春风般的温暖。”

周子陵笑了一笑:“我今日瞧家师甚好,以往见他,总将一副无欲无求之相挂在脸上,好似行将朽木,这世上已无能留住他的物事。今日一闹,方觉他也是个血肉凡胎,会恼,会妒,怀贪痴,欲有求。”

我突然问道:“周大哥,你可爱过什么人?”

这问题十分唐突,周子陵却不介意,微微一笑,坦荡荡地道:“年少时,爱过,负过,待到明了,终已惘然。如今嘛,世间有趣之事多矣,何必为‘情’之一字劳心受苦?”

我失笑道:“我看你也没多大年纪,怎就动辄‘年少时’了?”

周子陵挑了眉梢:“我比家师还年长呢!”

“啊?”我不可置信地道,“你既然比他年长,何故拜他为师?”

周子陵朗声笑道:“我拜的是学问,又不是年岁,有何不可?”他正色道:“先故王兄长与端木兄长,一个官拜秦国太傅,一个官拜燕国大良造,皆位极人臣。论起来,我这两位师兄的年纪都可算是家师的父辈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甚觉不可思议。

周子陵问道:“你可知仕子们为何挤破头想投入家师门下么?”

我本想说因为东临君有权有势,可转念一想,东临君的权势受限于楚国,那秦国人、燕国人又来凑什么热闹呢?一念及此,我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周子陵眯眼而笑:“家师执掌蓬莱、空明、琼洲三大玄门,上窥天道,下卜未知,即便不向家师求学,顶着‘东临君门生’的头衔,亦可仕途青云。”

原来如此,我心中顿感慨万千:君王们不求治国良才,反而迷信诡道,任神棍们纵横朝野,实在令人唏嘘。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1

周子陵一眼看破了我的想法,摇了摇头,道:“家师虽执掌玄门,却素来不喜人藉玄门之名招摇。王兄长与端木兄长皆是股肱栋梁之才,是以收归门下,以清其藩篱。”

我这才明白过来,颔首不迭,又笑道:“那你呢?你又不做官,为何收你?”

周子陵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是唯一一个正正经经求学的学生!”

我想也不想地嗤道:“就数你看起来最不正经!”

周子陵扬眉:“何以见得?”

我不由一愣:我先入为主地认定周子陵浪荡不羁、颓靡度日,可周子陵那杯酒成诗的能耐我是见识了的。当日在云梦城,仕子们巴结他,固有所图。可文生们亦对他毕恭毕敬,自古文人多清高,若他无才,再有背景,也未必会正眼看他。

他著作等身,开创诗派,文学上的建树非同小可,我岂有资格对他横加指点?

我赧然道:“不敢不敢,我说笑的,我有何德何能——”

周子陵薄怒道:“我可就认了你一个妹子,哪日你若不再唤我‘周大哥’,改称什么‘周公’,咱们的情分便立刻绝了,再莫往来。”

天已渐晚,我别过周子陵,便回紫府。

平安仍未醒,小树遂留在周府照看她,绘梦依依不舍地同周子陵作别,才怏怏地跟我走了。至于慕星湖,已先行一步。

我戏笑道:“绘梦,你把魂丢在周府了?”

绘梦的脸先是一红,又是一白:“姑姑,我对紫府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本是一句戏话,不想引得绘梦误会,我当即道:“绘梦,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你以后跟着我,不必太过拘谨。”顿了顿,又问道:“你很崇拜周子陵罢?”

绘梦小心地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

我问道:“若有可能,你愿拜周子陵为师么?”

绘梦眼睛一红,沉默半晌,轻轻点了点头,又赶紧道:“我能侍奉主上身侧,今又跟了姑姑,实是三生有幸,不敢再生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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