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明白(1 / 2)
这个人马上被众人围观,一个个眼神向她射去。他们都是厌恶着他这种言辞,但为什么?
这个人赶紧笑了下,“开个玩笑,师妹不要计较。”
迟早枝不需说话。
她只是沉默地扫了一眼桌子,似乎上面有什么娱乐圈大瓜,政治文案,绩点要求,或者清静经一样。
桌子上只有一盆火锅。
它安安静静冒着热气。
另一个老师先说了,“你这是干什么?不想参加可以先出去,吴远又不是你的导师。”
那个学生的眼盯着迟早枝,在散发着一种可怖的讯号。
迟早枝也开始说话,她说话很慢,“他为什么看我?是不喜欢我吗?”
那个人恨恨说:“好娇气哦,开句玩笑都开不得!我还要,写论文,不和你一般计较。”
迟早枝默了默,她说,“你可真行。”
这一句没带过去。
吴远已经黑了脸,他很少生气,这种脑袋冒烟的情况还是少见的。
他说:“李老师,可以让你的学生出去吗?”
李老师面有愧色,他说,“没,我的学生可能只是糊涂了。我这就走,对不起吴老师!!”
他的腰快低到不行了。
等到李老师拧着他学生耳朵出去,在这儿的吴远师门和别的人就笑起来,“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们说,李老师是个坏男人,但也没什么过分的事,就是恶心恶心。
像吴远师门简直是完美。
但有的地方总有败类,恶心到不能再恶心,让人思考他们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怎么能出生呢。难道世界真的安排一些专门派发世界的恶意吗。
学妹啪啪鼓了两下掌说:“不像我们师门,真的很好,小师妹,你来到这里就放心吧!”
迟早枝也跟着笑,她不在意这些,所以也很含糊说:“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吴远老师拍拍她的肩膀,把被学生抢走又留下的那份兼职擦了擦,又给了迟早枝。
他用袖子擦完,看了几眼,又用抽纸擦了擦。
这封信便一尘不染了,干干净净,撇开了那些言辞。它成为一份礼物。
学妹在旁边都扯了扯学长的袖子,这个人好厉害,吴远老师对他真好。
但吴远老师不止可以那么好。
他送过去之后,又把这个兼职信拆开说:“这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作,它会成为你最好的简历。”
他真的不想学生误会。
迟早枝想笑,她还是接住了这份简历。她的手依旧是冰冷的,天气也并不暖和,但有些心意会让人格外开心。
等迟早枝打开时,自己也惊讶了,她偏头问,“真的给我啦?”
吴远老师点头:“真的!”
他说:“我把你江师兄都叫过来当认证了!”
迟早枝往那边看。
她看到了江野望,对方的领子纯白,穿着莫兰迪上衣和粉色的裤子,重要的是看起来不可笑。
手中的证件按章她看得清清楚楚。
如同温柔的轻风拂过草地,生命就此解冻。
然后迟早枝停了一下,开始笑了,她怎么会那么巧。她是没有那么聪明,但也有一定的头脑。
她说:“我之前的邻居就是江先生呢。”
吴远老师看着他们俩。
学生好乖,知道报备,最烦同学恋情了。
江野望也看着她,接了一句,“这样一说是为了避嫌吗?”
迟早枝喝了一口橙汁说,“对哦,没什么矛盾。”
然后,她对上老师的眼神,很恭敬地弯了弯腰,江野望只能看见她暖玉一样的脖颈,肩边的白薄荷和细挑的眉眼。
难怪——
难怪老师收下她,肯定是因为和师母长得像吧。他们没有孩子,所以会有点把她当小女儿吧,谁知道呢?
迟早枝站在那里,人靠衣装马靠鞍,不得不说,非常有精气神。
吴远老师之前还对他说,“我们这边有个学生,他很有天赋,也有异能力,希望你来旁观证明一下交接流程。”
那么——
她的天赋是什么?
她可以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这很郑重。
坐在中央的迟早枝看大家都不吃火锅了,也沉默了。她放下筷子,站起来就是一套表演——
“各位老师好!我是迟早枝,非常会画画。”
周围的老师默了,吴远师门的学生怎么那么高傲?怪不得他们师门不招人喜欢,怪不得——
但小天才看起来是真的自信,也不是假的。
那枚金光闪闪的信到了迟早枝手里。
她握住了。
于是之后无数次回想,大家都会拍一拍手,哦豁吴远师门真是长出了个天才!早知道抢走了!
迟早枝是吴远从小地方捡回来的宝。
迟早枝是这种人。
她看不下去了,所以一下子站出来,站得很急,却又紧紧握住这封兼职信。
大家听到吴远带来的人说:“确实非常好,三生有幸。我也非常值得,非常感谢吴远老师。”
迟早枝对着老师说:“我会一辈子记得的,也会证明给你看。”
这时的心情已经足够宝贵。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然后吴远师门的学生也都鼓掌起来,掌声一下有了鞭炮的气势。因为小师妹看起来格外认真,就像古板的学生。
迟早枝真的会证明。
她光亮的眼睛看着这一切,好像要把这份影像保存在无限记忆里。
她说:“真的很感谢。”
火锅吃完了,大家也都走开。吴远师门的人也一个个离开,直到只剩迟早枝和吴远在这里。
吴远老师说:“我夸你了。”
迟早枝笑着说:“我好好骗哦。”
在这并不长久的生命中,迟早枝好像被骗过太多次,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有人说喜欢她,然后又离开。
这次,迟早枝又鼓起勇气了。
她说:“老师不要骗我。我也真的会很努力地去证明我的能力。”
这可是国家级的证书。
吴远老师看着她说:“不会。我要骗你,我的职称可不就掉了。”
迟早枝笑了笑说,“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