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风动(1 / 2)
齐国的皇帝陛下近日得了几本名家古籍,爱不释手,每每下朝都要拉着几个人和他一起品读。
像这样的活动,盛怀言是从来不会参与的,而其他的几位皇子,要么年纪太小,要么不得陛下宠爱,也得不到参与的机会,总之到最后往往都是以太子盛怀瑜为首,再加上几个事务闲散的文官。
因而这天直到接近正午,盛怀瑜才回了东宫。
人马刚行至东宫门口,在门外徘徊许久的吏部侍郎文琢便迎了上来。
盛怀瑜皱眉看了他一眼,没做任何表示,直到进了偏殿遣散随从,才甩了下袖子,不爽道:“本宫是不是说过,未得召见,文侍郎不得擅自前来?若叫他人瞧见,不日再传出太子结党营私的传闻,文琢,你有几条命来抵?!”
文琢噗通一声跪倒在盛怀瑜的脚下,声情激动道:“太子殿下恕罪,若不是事态紧急,我纵有几百个胆子,也不敢违抗殿下的命令!”
盛怀瑜消了些气,“行了,下不为例,起来吧。”
转身坐下,却发现文琢仍跪在原地,便皱眉问道:“到底有何要紧之事?”
文琢不敢抬头,“启禀太子殿下,是有关……三皇子殿下。”
“有怀言的信了?”盛怀瑜道。
文琢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上。
“这个三弟,”盛怀瑜边看边道,“跟小五一样都是个长不大的,都快到封王的年纪了,还像小时候一样没个正形。”他将看完的信纸扔在桌上,“既是无事,文大人这么紧张作甚?”
文琢扑倒在地,胆怯道:“殿下恕罪,这信,这信,恐怕有蹊跷。”
盛怀瑜拿起信又看了看,正色道:“怎么?”
“回殿下,小的本人虽才疏学浅难当大用,对真正有才能的人却格外爱惜,近些年从四处也网罗了不少门客……”
“说重点。”盛怀瑜打断他惯常的自我吹嘘。
“是,是,”文琢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呈给盛怀瑜,“此番去做事的吴先生,有个特殊的书写习惯。”
“为了防止信件中途被掉包,他都会在信的末尾刻意写上年月日,却故意留空不填,可殿下手中那封……”
清清楚楚地写着准确的日子。
盛怀瑜将两封信都翻到最后一页,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信中途被人掉包了?”
“是掉包还是刻意寄了一封假的,臣还未来得及查验,只是信中所言之事,恐怕就得掂量着看了。”
“那依你所见,这是何人所为?”盛怀瑜问。
“与此事关系最密的,就只有三皇子殿下。”
“怀言?”盛怀瑜盯着手中的信纸,眸色深了几分,“那这么说,他此番出宫的目的也……”
“殿下放心,有关三皇子的目的,臣定会派人再探,只是……”文琢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三皇子此刻必定已入了长宁,此地占地极广,周边又多山区,寻人实非易事,臣斗胆恳请殿下助臣一臂之力。”
“你要本宫如何助你?”
“臣想,借殿下的捷勤军一用。”
“文琢,”盛怀瑜眼色一冷,严肃道,“你和本宫说实话,借我的人,究竟是为了找三弟,还是为了你在长宁那点藏头露尾的破烂事?”
文琢大惊失色,又要给盛怀瑜磕头,被盛怀瑜阻止。
“行了,本宫懒得管你的事,”他将信纸摔在桌上,“人我可以借你,但最多只能借十个,且不得叫人认出是我捷勤军中人,这一点,你可知晓?”
文琢感激得连连点头。
“还有,若是寻着怀言的踪迹,”盛怀瑜顿了顿,冰冷道,“将他活捉了来见我。”
曾晚近日心情颇好。
食肆的生意蒸蒸日上,慕名前来的食客一日比一日多,有好些人吃完后还主动提出想替曾晚宣传。
然而却有件事杵在当中有些为难。
便是曾晚这食肆至今也没个正儿八经的名字。
叫人对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是每逢有食客对她提起这事,曾晚总是笑呵呵仿佛并未放在心上。
其实非是她真没这个打算,只是起名也是一门学问,急不得,也不能随意就起了。
便一拖再拖。
不过此事倒是提醒了她另一件事。
如今食肆算是在长宁立住了脚,且不说往后还得接着去别的地方,便是长宁这一处,仅仅做些当地特色的菜品可不够,还得再研究些本店特色才好。
好在上天赐给了她一个绝佳的试菜员——小吃货盛静娴。
“晚姐姐今日又做什么好吃的啦!”盛静娴人还没进店里,声音便先飘了进来。
身后跟着盛怀言和余清秋。
曾晚端了一个木质托盘出来,将托盘放在桌上。
盘子里摆了三个特质的琉璃质地的杯子。
形状相较一般的茶盏要更深一些,都盖着盖子,盖的正中间突出一根拇指长的镂空圆柱。
透过半透明的杯壁,约莫能瞧见里头盛着偏褐色的液体。
“今日不是好吃的,”曾晚笑眯眯地把其中一个拿给盛静娴,“是好喝的。”
“好喝的?”盛静娴拿过来,左右看了看,又用一只眼睛从那个突起的圆柱空口往里望,奇怪道,“这形状好奇怪啊,盖子上留个眼儿,不会洒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