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29章(1 / 2)
当两位家主在窗边私语时,屋里的年轻人们也没有闲着。
宁家继承人宁启焜把手中的纸牌往桌上一摊,整个人放松下来后靠到椅背上,歪着头咧嘴笑道:“不好意思,第二十一场,又是我赢。”
桑雪绒也放下手牌,轻轻将脸侧的发丝捋到耳后,温温柔柔地说:“宁大哥真厉害,不过还好,我输得也不多。”
她抬起左手,细弱的手腕上是一个漾着灵性的玉镯。真气激发了储物的法器,一个小玉瓶便出现在了桌面上。
桑雪绒将它推到了桌面中间:“愿赌服输,这是一颗中品灵元丹,我想,它足够抵上之前所有的欠账了。宁大哥,收下吧。”
宁启焜点点头,右手一张,玉瓶便飞入了他的掌心。他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听着它清脆悦耳的声响,心情很好:“这可能比你欠我的还多些,桑小姐很大方。不过,谢啦,今后你如果有事,我随叫随到。”
于是那张桌上只有宣左泉抿紧了嘴,将手中的牌理了理,轻轻放回了桌上,看他神情仿佛手里的不是纸牌,而是一份又臭又长的检讨。他捏着自己的手,闷闷地开口:“我欠你二十七颗回春丹,之后慢慢付清吧。”
“没问题。”宁启焜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肩颈,双手重新落在了桌上。他用两指夹起一张纸牌,不停地翻转着它,笑容自信张扬。
“还来吗?”
“接下来,我就不奉陪了。”桑雪绒摇了摇头,拉着自己的裙摆站起身,表达了退意。她如林鹿般的双眼眨了眨,柔柔地看向在一旁看戏的詹杨未傲:“詹大哥要来试试吗?”
詹杨未傲冲她礼貌的一笑,同样摇了摇头。
重新躺在沙发上的云轩情端起手机,抽空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又阴阳怪气起来:“呀,怂啦。怎么,是赌不起还是输不起啊?”
詹杨未傲并不想搭理她,但还是幽幽地开口:“不公平的赌局没有参加的必要,你说对吧,宁启焜。”
宁启焜不闪不避地迎上詹杨未傲的视线,无所谓地摊开手:“被你看出来了,那没得玩咯。”
宣左泉仿佛还在状况外,他迷茫的目光投向自己左手边的宁启焜。好一阵他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拍桌子站起身,眼瞅着就要哭出声来:“你,你竟然出千!”
“怎么了吗?”宁启焜轻巧地晃着自己的右手,指间夹住的那张纸牌随着晃动不断地转换花色,“泉儿,你不会以为打牌真就全靠运气吧。世上没有百战百胜的赌徒,但却有百战不殆的舞弊者,你啊,还嫩着呢。”
“桑小姐这么果断的退出,想必是看出来了。但你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下场,甚至还想再拉个人进来,看来也没落什么好心思。”
宁启焜手腕一抖,柔软的纸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如同飞刀一般袭向桑雪绒。桑雪绒反应不及,只能眼看着那张小小的卡片飞至眼前,被一只从旁伸来的手截住。
詹杨未傲看了眼手里的那张牌的花色,是张黑桃q。
“宁启焜,别欺负人。”他面无表情的甩出那张纸牌,它折返回去的速度比来时更快,几乎掠出残影。
宁启焜认输似的后靠到椅子上,举起双手摇了摇,却恰好避开了袭来的纸牌。他垂眼看向身前,不大的纸质卡牌经了詹杨未傲的手,尽显锋锐,超过一半都没入了木质的桌面,让人不禁脊背一凉。
“詹少,可真够狠的,一点都没有收手的意思。”宁启焜轻轻拔出那张纸牌,经过高速的移动,它白色的表面已经沾上些焦黑的痕迹。
詹杨未傲将桑雪绒送回了座位,自己则坐到了唯一的一张空椅子上,正好与宁启焜隔桌对望。
“你该庆幸是我站在这里,如果今天是桑庆涛在这儿,你的胳膊现在就该在别的地方,而不是还好好地连在你身上。”
“那可真是好险。”宁启焜抬着声,很不着调,每个字里都浸满了戏剧性。
宣左泉环看一圈,身前三个人个顶个的不好惹,可要是往身后看,后面的沙发上躺了个更不好对付的大小姐。这间屋子里最弱小无助的世家继承人缩了缩脖子,努力把自己变成一朵不显眼的小蘑菇。
桑雪绒听见了自己兄长的名字,眸光倏地忽闪,柔软的声线里透出急切:“詹大哥,你……你是不是最近见过他。哥哥,他过的怎么样?”
詹杨未傲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记得他才联系过你,你不清楚他的状况?”
“哥哥他……他从来只会说自己很好,永远都是那一句话。我不信他,我想听你告诉我。詹大哥,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他到底过的怎么样?”那双小鹿似的眼眸中泛起波光。
詹杨未傲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浑身都不太自在,他移开了目光,如实相告:“物质生活上,只能说过的还行,但肯定比不上你们家里的条件。但平心而论……他现在很自由,并且甘之如饴。”
桑雪绒怔怔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将自己的长裙绞起,那清丽面容上的神情似哭似笑:“詹大哥,你没骗我吧。”
“没有。”詹杨未傲笃定地回复道。
“真好……”桑雪绒微微仰起脸,将几近溢出的泪水压了回去。泪意将嗓音沁得发哑,她仍然轻柔地向詹杨未傲道谢:“谢谢你。”
“确实挺好,这样的兄妹情谊着实很让人羡慕。”宁启焜托着下巴悠然道,他缓缓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詹杨未傲,突然间笑得灿烂,露出了尖锐的虎牙。
“但是,血亲之间,可不都是这样感人至深的亲情,你说对吧,詹二少?”宁启焜故意强调着那个“二”字,一个简单的字音在他口中千回百转。
詹杨未傲的神情转瞬冷了下来,他黑色的眼瞳中映出冷光,像极了择人而噬的虎豹。
“脸色这么变得吓人,怎么,被捅到痛处了?”宁启焜顶着那骇人的视线,仍然嬉皮笑脸的对人,“说老实话,我还挺好奇你们兄弟间的关系。詹临恨你,恨你是继承人而他只是个三灵根的废物,那你呢,你对你哥……”
“关你屁事!”
詹杨未傲罕见地在社交场合摘下了自己有礼的面具,口吐恶言。
“既然什么都不清楚,那就闭上你的鸟嘴,别他妈在人前秀你那比身高还低的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