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生辰(1 / 2)
或是因由此次相灵大会是由天曜宗提出、亦是天曜宗主办,又或是只为为自己争得个名次,楚郢山的弟子们皆暗暗地较着劲。
就连一向散漫惯了的宋煊也开始好生修习了起来。
虽然方暮舟并未紧逼着三人,但宋煊只想着要为自己争口气,也算是给他师尊争了脸。
方暮舟自然将此尽数看在了眼里,他懂得宋煊为何会如此,便并未多言,反倒每每空闲时,就会陪在三人身侧,为其指点些许。
现已入了秋,潇瑜峰之上的翠绿之色逐渐消退,茗雪居内的老樱桃树也开始落叶,时常惹的满院金黄。
现今,方暮舟的头痛之症虽未见好转,但好在每晚有宋煊作陪,总算得以安眠。
只是方暮舟前日不知接了什么委托,如今却仍未返回,孤枕一人,倒是宋煊难得地睡不着了。
算着时间刚至子时,实在闲来无事,宋煊便穿着好了衣衫来到院内想要找些事干。
茗雪居的落叶宋煊日日皆有清扫,如今便也一片洁净,苦寻无果又不想练功,宋煊便坐在了秋千上。
他师尊究竟何时才会回来?
最近两日宋煊与方暮舟传音,未说两句,方暮舟便会以各种借口离开。
宋煊怕是那妖兽太难对付或是委托难以完成,他师尊又是那种遇事也偏要自己扛着的性子,便提起要前去助方暮舟,却又被无情拒绝。
他师尊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宋煊肯定至极,却苦于方暮舟实在太过机敏,自己根本无法从他口中套出什么话。
如此一来,宋煊多少有些郁闷。
毕竟热恋期的小情侣,一分一秒的分离都不免让人抓心挠肝地想。
想到此,宋煊却下意识叹了口气。
正巧这时一个小东西突然落在了宋煊腿上,宋煊定睛一看,原是只蝉。
入了秋这蝉虫便不多见了,这时掉下只蝉,宋煊只当是来调节下自己郁闷的心思,如此便伸手要去抓。
谁料这蝉反应倒快,竟逃出了宋煊的手心跃至地上,令宋煊扑了个空。
“嘿,”宋煊这才算来了兴趣,登时扑到地上去抓那只蝉,“还想逃!”
一人一蝉玩得不亦乐乎,宋煊紧追不舍却一直抓捕未得,却丝毫未恼,只是被激起了胜负心。
他还能拿不下这小玩意?
直到那蝉跃出了茗雪居的大门,宋煊便也跟了出去,紧跟着那蝉行至梨树林中,最后一个猛扑,才终于将那蝉扣在了手心中。
“就你,还想逃出我的手心,”宋煊起身后,捏着小蝉的薄翅,将其提到眼前,言语的语气颇有些恐吓的意思,“做梦!”
那蝉仿佛通了人性一般,在宋煊手中不断挣扎着。
若再乱动下去,这蝉的一双翅膀怕是要断了。
宋煊本意不想伤害这毫无威胁的小玩意,此时更是怕无意将它的翅膀折断,反正教育也教育过了,索性便将它放了。
那小蝉失了束缚却也不直接离去,反倒围着宋煊乱转着。
“怎地,不逃是还想落到我的手心里吗?”
宋煊适才问出这话,那蝉便听懂一般地即刻远离。
宋煊恍然失笑,正要离开时,却又见那蝉又围着其中一棵梨树打着转。
驻足看了片刻也思索了片刻,宋煊方才意识到什么,这蝉怕不是刻意引着自己过来的?
宋煊快步行至那棵树旁,果真见那蝉又落到了地上,便稍显急切地问道:“蝉兄,这里有什么东西是吗?”
那蝉自然无法回应他,只跳动了两下后便飞走了。
若不是看到了那棵梨树下稍稍隆起的小土坡,宋煊当真以为自己当真痴傻了。
宋煊蹲下身子,试探着拂去了小土坡上的尘泥,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抱歉,”宋煊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向谁道歉,随即便伸手去挖那土坡,挖到指尖生疼却依旧没停。
许久后,宋煊方才挖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目光仿佛瞬间便添了些光,手上动作也加快了不少,直到一个小木箱出现在眼前。
宋煊极郑重地将其搬出。
木箱看起来已有些年头,其上遍布着岁月流逝落下的痕迹,箱子未落锁,宋煊很轻易便能将其打开。
虽已然事先猜到了会是如此,宋煊却仍是被其中的物件惊到,登时难以呼吸、心疼不已。
原由那木箱中装着的尽是宋煊的东西,衣物、束发的发带还有之前宋煊送给方暮舟的那根剑穗,皆被端正地摆放在其中。
宋煊一件一件地翻看着,愈发感觉到呼吸变得沉重,胸前尚未愈合的伤口也突然隐隐作痛。
自己死后,明明几乎每时每刻都寸步不离地陪在方暮舟身侧,为何从未察觉他做了这些?
“阿……煊?”
宋煊猛然回神,几乎瞬间辨识出来人,便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往箱中塞着。
“宋煊!”
再次听闻呼唤,宋煊便停了手,站起后转身,硬是挤出了一丝笑意,只为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但方暮舟从不是那般好糊弄的,他怎会看不出宋煊在做什么。
“阿煊,我只是……”
只是什么?方暮舟支吾许久也未言出个所以然,毕竟那箱子是自己亲手埋下的,其中的东西也是自己亲手装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