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我用四年就能抵你四百年(2 / 2)
吉冈信看着一脸好奇的向前,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弄玄虚。
“把握当然来自向君你身上。”吉冈信说,“向君处事从容镇定,有大将之风,凡事必然深析利弊,不会犯一时意气。”
“嗯,这条我可以承认;难得吉冈先生夸赞,不妨多夸两句。”
向前明明是笑着回应,但是吉冈信的笑容却黯淡了几分。
“其次,向君虽然为贵国政府效力,但是并非为国忘身之人,更不是舍生取义之人。”
这个话就不大好听了,向前当时就拉长了脸。
“吉冈先生这是骂我自私啊?”
吉冈信的笑容却浓郁了一些:“我来时,向君的安保团队层层设防,措施严密;由此可知,向君是极重视自身的安全。你的身份不容许你触犯未知的危险。”
“而据我观察,向君一身服饰皆为上乘,无不是精工细作的贵重名品,可见向君对自身的生活品质也十分讲究。”
“再看向君身上,衣饰不见一毫不洁、器用不见一丝不华;”吉冈信举起茶杯,“连待客的茶叶都是精选上品。而且观向君言行举止,享用这些名贵之物毫无勉强之色,可见早已习惯自如。”
“以我四百年之所见,对自身用度如此考究者,从未有甘冒奇险视一身如无物之人。”
向前的脸已经臭到不行了:“你直接说我是个吃不得苦、冒不起险、贪生怕死不就好了,何必文绉绉地?”
“不至于,不至于。”吉冈信笑容更盛,“向君气度不凡,只不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想必向君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向前顶着臭脸看了吉冈信好一会儿,而后,他脸上所有的负面表情一点点收敛、消融,最终变得平静无波。
“以上想必是吉冈先生四百年的经验之谈,着实令人耳目一新。”向前说,“但是在我给出答案之前,还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一番。”
吉冈信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但维持着笑容不变,反问道:“什么问题?”
“吉冈先生此前所作所为,包括今日冒险来见我,一切目的都是为了彻底打垮矢志田家族,对吗?”
吉冈信眉头一皱:“明知故问。”
“不急,不急,稍安勿躁。我之前对吉冈先生可是保持了充分的礼貌与耐心的。”向前从容道,“吉冈先生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矢志田家族控制下的望月平,对吗?”
“向君,何必故弄玄虚,不妨直言。”吉冈信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看不见了。
“我只是好奇,既然吉冈先生对矢志田集团本身并无兴趣,可见望月平一定有阁下极为看重的东西,是什么呢?难道是那里的忍者训练基地?”
向前一边说话,一边直愣愣地盯着吉冈信的脸,仿佛对方脸上长了花似的。
“不至于,不至于。”没等吉冈信回答,向前自己就先否认了这个猜测。
“手合会的忍者神出鬼没,而且诡异非常,不至于为一个没落已久只能依附财阀的忍者组织大动干戈。”
看到吉冈信脸上全无笑意,向前猛地一拍桌子。
“真正的目标并非那片土地上的人或者组织,而是那片土地。但是日本近畿地区已开发了上千年,若是自然出产早已被人发觉。”
向前喃喃自语,但是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吉冈信。
“结合手合会与矢志田家族的历史纠葛,如果那些记录没错的话;那里的秘密应该是你们手合会自己隐藏起来。”
吉冈信豁然起身:“向君,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要求,你答应或是不答应,一言可决。”
向前缓缓起身,依然紧盯着吉冈信的脸;这种行为不论是日本还是中国,都是极为失礼的举动。
“很奇怪,矢志田市朗将望月平据为己有几十年,你们毫无动静。现在明明他已经病入膏肓,你们反而变得急不可耐。几十年都等了,为什么短短几个星期都等不了?”
听着向前近乎梦呓般的自言自语,吉冈信的目光变得极为危险。
“时间,时间很重要。”向前恍然大悟,“这几个星期很可能就是你们最终的时限,你们等不及矢志田市朗去死了。”
“对了,你们不但等不及他死,而且即便拿回了望月平也还需要在当地花费很多时间;否则完全可以凭借手合会的力量直接进攻望月平,拿回秘密就走。”
“是不是因为你们把秘密藏得太深、太久,不好找了?”
向前话音刚落,吉冈信目中凶光大盛。
“向君,你正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尝试。”吉冈信一字一句地说。
向前对吉冈信的威胁仿佛毫无所觉:“看来是我说中了,吉冈先生准备动用你的暴力手段了吗?现在应该是时候了吧?”
“你的表现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吉冈信全然没有了此前智珠在握的模样。
“看来四百年的经验也不一定够用,对不对?”向前说,“其实我很好奇你们那些忍者;我也有一个疑问,根据神矛局的记录,这些忍者死亡时会立刻飞灰湮灭,但是很快又会重新出现在战场上。”
“不死之忍者,这是我手合会最强大的战斗力之一。”
向前点了点头:“不错,这也正是我的疑问。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为什么你们从来没能夺取更大的权力——比如建立政权?在冷兵器时代,拥有这么一个不死的军团,夺取政权应该不难做到。”
吉冈信面无表情,但是向前明显看到对方的瞳孔猛地一缩。虽然只是刹那之间,但是向前看得非常清楚。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向前依然盯着对方的脸,“吉冈先生你本人又是否拥有这种死而复生的能力呢?换言之,你若是死在此地,能像那些忍者一样复活吗?”
吉冈信默然不语。
向前却目露惊奇之色:“咦,你自己也不确定?那可糟糕了,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杀掉你了。”
这一句话,却把吉冈信震得心神大乱。不是因为向前流露出想要杀他的意图,而是对方分明精准把握了他的心态。
他真的不确定自己万一死在此处,能否有机会死而复生。
但是,这种心里的想法,是怎么被眼前的年轻人一语道破的?
“向君,你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可怕得多,我果然看走眼了。”
向前洒脱一笑,原本直愣愣的目光消失不见,恢复了平静的笑容。
“很奇怪吗?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猜的,不过是一点心理学的实际运用。”
向前坦然笑道:“我在大学期间,专门选修了心理学,而且跟随一位精研面部微表情的莱特曼教授实习过一段时间。”
“与我相比,莱特曼教授才是真正的测谎大师,他只需要一分钟就能精准建立一个人的微表情判别基准线;我却需要更长的时间——也多亏了吉冈先生愿意与我长时间的交谈。”
向前笑眯眯地说:“你瞧,我只学了四年多,却能抵过阁下四百多年的经验。所以说,人还是要多读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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