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凭他也配?(1 / 2)
从父辈那里延续下来的仇怨有时候会被时间消磨,随着当事人的离开而自然消失;但也有的时候会被后辈人所继承,延续更长的时间。
从伊凡·万科的表现来看,他属于后一种。
因为这种恩怨纠葛历史久远,也意味着只要当事人愿意,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将仇恨灌输给后辈。日积月累之下,仇恨的念头反而会在脑子里变得根深蒂固,不死不休。
向前问托尼,这个从父辈延续下来的恩怨该怎么出理?
托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刚刚在警察局打听到,这次袭击造成两名车手死亡,十二人重伤;其中三个伤势严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也就是说,伊凡·万科最好的结果也是坐一辈子监狱——如果他没有被判死刑的话。”向前想了想,“摩纳哥有死刑吗?”
托尼摇了摇头:“没有。所以,如果他老老实实在监狱里呆着,我会记得每年给他寄一张贺年卡。”
“我不觉得你有机会寄出贺年卡。”向前看得很明白,“一个掌握着方舟反应堆小型化技术的人,注定不会长时间被遗忘在监狱里。”
托尼当然也明白,他问:“你觉得会是谁?美国?欧盟?还是俄罗斯?”
“说不好,谁都有可能。必然会有一场台面下的较量。”
托尼也不大在意,他脸上一副无谓的表情:“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谁带走了伊凡·万科,到最后他都会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看出来了。”向前回忆着伊凡·万科被捕时的嚣张、疯狂,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合情合理而且合法地干掉他。”
对向前的“建议”,托尼没有表示反对。
不客气地说,财富到了托尼和向前这个程度,都是一念之间能决定成千上万人前途命运的存在;能走到这一步的人,谁要是以为他们是人畜无害的纯善小白兔,那才是愚蠢。
面对一个直白无误表露敌意,而且实际采取了暴力谋杀手段的敌人,任何多余的善念都是给对方制造更大悲剧的机会。
已经死伤十几个无辜赛车手了,难道还要看他制造更大的伤亡事件才高兴?
退一步说,就算当年的恩怨是霍华德·斯塔克对不起安东·万科,就算你要报复,就不能采用不那么激烈的方式吗?毕竟当年霍华德也没下死手干掉安东。
技术对抗、商业对抗、舆论揭发,合法报复的办法多得是;斯塔克工业再强大也不是一手遮天,愿意出头和托尼打擂台的人又不是没有。
哪怕再退一步说,你非要暴力复仇,玩一出血溅五步,大可以只针对托尼一个人,何苦牵连无辜?有办法造出方舟反应堆,有办法搞到托尼参加比赛的行程,还没有办法锁定托尼进行精确打击吗?
就伊凡·万科的行事作风,不说别的,给他机会的话,他必然毫不犹豫地对佩珀、哈皮、向前这些与托尼关系亲密的人下手。
既然这个人已经因为仇恨陷于疯狂,那就没办法讲道理了。把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当天傍晚,向前和托尼就先后离开了摩纳哥,启程各回各家。
这一趟赛车之旅起于托尼·斯塔克一时兴起的胡闹,终于伊凡·万科处心积虑的袭击;最后只剩下新闻媒体上一片纷纷扰扰的议论。
谁都不知道,两个亿万富翁并没有将此事翻篇;虽然人已经回国,其实都睁着一只眼睛始终盯着摩纳哥。
一个星期的风平浪静之后,向前收到了摩纳哥监狱突发火灾的消息;近期的新闻焦点人物、制造赛车场恐怖袭击的伊凡·万科于火灾中身亡。
根据不知名的监狱工作人员透露,火灾现场发生了爆炸,包括伊凡·万科在内,死亡的几名囚犯尸体面目全非,只能通过囚服编号和体型来辨认身份。
“玛德,又是火灾,又是爆炸;还能不能做得更假一点?”向前冷笑不已,“监狱又不是饭馆,牢房门口还铺设燃气管道不成?说烧就烧、说炸就炸!”
骂骂咧咧之余,向前和托尼互相通了消息。
“你说,别人会不会认为是你干掉了伊凡·万科?”向前不怀好意地笑问,“一个心胸狭隘的亿万富翁,花钱买通监狱方干掉了袭击自己的凶手——这太符合阴谋论者的思维方式了。”
托尼也笑了:“带走伊凡·万科的人或许就是这么打算的;利用与我有关的阴谋论来吸引眼球,掩盖他们窝藏恐怖嫌犯的事实。”
“那你准备怎么回应这种质疑呢?”
“为什么要回应?随他们怎么想吧。”托尼不以为然,“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伊凡·万科还活着,他们也同样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伊凡·万科。媒体喜欢瞎说就让他们说,说得过分了,我就寄律师函。”
“啊哈……”向前不由翻了翻白眼,“当年你教我怎么应付八卦小报的骚扰,好像跟你刚才说的差不多啊。”
这个办法,说得好听点叫“久病成良医”,不好听的就叫“虱子多了不痒”。
“有效不就行了?”托尼一点也不觉得用老办法对付新问题有什么不对。
“小心点,托尼。我们都知道伊凡·万科离开监狱后最想做的是什么;从现在开始,他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你面前。”玩笑归玩笑,危险还是要重视的。
电话另一头的托尼不禁愕然:“伙计,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安排人监视伊凡,或者跟丢了伊凡·万科;那会让我鄙视你的。”
向前哑然失笑,他反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安排监视吗?”
“既然我知道你肯定会去,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托尼理直气壮地说,“毕竟,我更喜欢纯技术手段;但是卫星监控没办法精细到具体某一个人,监控摄像又效率不高。与此同时,你认识的某些特殊人士又比我多得多。”
向前干脆笑出声来;只能说,他和托尼不愧是互相最了解对方的人。
“行了,快说吧;把你监视行动的成果跟托尼哥哥好好炫耀一下。”另一头传来急切的催促声。
“好吧。”向前也不卖关子了,“刚刚传回来的消息,伊凡·万科已经被带出监狱后,第一时间就被送出了摩纳哥;现在正在马赛郊外的一个小型飞机场。恐怕你绝对想不到营救他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向前拿起手边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一张伊凡·万科与人见面谈话的相片;根据拍摄角度以及被拍摄者的表情、动作,可以明显看出相片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的。
电话另一头的托尼不以为然:“还能有谁,无非就是某个国家的情报机构;还有什么人会让你感到意外?”
“怎么说呢?如果让我来形容这个主使者的话,那就是一个做事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蠢货。”向前抬抬手指将相片发给了托尼,“你还是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