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豪杰柴家避难 苦英雄刺配沧州(1 / 2)
吴用和阮家三兄弟送走了柴进,又和同来送行的朱贵三人互道珍重而别。一路无精打采的回了石碣村,看着萧条的村落,阮小七不免一阵沮丧,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狠狠的抽在旁边的土坎上。
“真想同时迁他们一道,上了那梁山去,免得再过这糟心的日子。”
阮小二无奈的看了眼这兄弟,自己也不畅快,更不晓得如何安慰他,也是一声长叹。
吴用见他们这样,虽然自己心里也有点失落,可是毕竟比他们想得更多,为安抚他们心情,故意笑道:“三位兄弟,咱们结识了柴进哥哥这许多豪杰,为何还如此气闷?”
小七口快,不乐的道:“就是因为识得了这许多英雄,心中才苦闷,柴进哥哥一走,小七我心里就不快活了。”
“大官人临走时,不是同大家说过,等明年开春了,让咱们兄弟随时过去寻他么?总不能让他同咱们一直在这济州呆着吧?”吴用调笑道。
“那倒不是,只是心中不舍呀。”阮小五插言道:“其实大官人是不知道我们辛苦,应该也把我们引荐,一起投了梁山才好。”
“哥子,你也做此般想么?”小七听自己兄长那么说,不禁跳起来:“前日我就差点求柴进哥哥了,可又担心你们不乐意。现在咱们去找那朱贵,不晓得他还有没有那么好说话哦?”
吴用见说,急忙劝道:“大官人是忠厚之人,又怎么会无端劝我们几个良人,上山为匪呢,你们要知道,踏了那一步可就回不了头了。”
“这世道难道还有什么好留念的不成?”阮小七苦笑道。
吴用见阮小七都被自己说的快有火气了,也不再啰嗦,压低声音道:“三位兄弟可曾在大官人他们的谈话中,听出来一点什么?”
见三人都愣着摇了摇头,吴用也不卖关子:“小可倒是觉得现在咱们去那梁山还不是时候。”
“为何?”三人异口同声的问。
“听大官人同朱贵兄弟的话语,他们应该早就相识,而梁山上的另外几个头领,怕是同大官人关系亦是匪浅。大胆点猜,说不定这梁山基业,就是柴进哥哥一手扶持起来的。”
“那不是更好?为何现在反而不能去?”小七又惊又喜,忙抢着问到。
吴用早习惯了他的急性子,只是笑笑接着说:“大官人来了石碣村,却不上梁山,不见那王伦,唯独找来了那排行第四的朱贵,你们想是为何?我猜那梁山几个头领中间,现在也不太平。”
看他们听得入神,像在细想他说的话,也不打扰,接着说道:“你们可还记得时迁兄弟曾言,那王伦狗贼?仅这一句,我相信柴进哥哥怕对这王伦早就心生不满了。而后,看时迁同马灵二位兄弟,也只是放到朱贵手下,却不让声张,像是不想被其他头领知晓一般,由此看,或许柴进哥哥怕是有除掉这王伦的意思。”
阮家兄弟听完如在梦里一般,他们都是直汉子,哪里喝酒吃肉,还要想到那么多事的?只是听吴用说完,自己细细琢磨,却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不禁对吴用佩服不已。
“昨日在你们家中,我偷偷问了马灵兄弟一些江湖趣事,不知他是顺口,还是故意告知,说前段时间他们刚从荆南回来,那里有处木兰山,山上现有十几个好汉领着上万喽喽正在那聚义,他们拜的山寨之主正是柴进哥哥。只是为防朝廷,故意说山寨寨主还是从前的杜嶨。”
“柴进哥哥莫非是想举旗起事么?若真是如此,我们兄弟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也定要助他一臂之力。什么也别说了,咱们明天就收拾东西投朱贵哥哥去吧?”小七急切着。一脸的兴奋。
阮小二看着他那样,虽也心潮澎湃但是还是年纪大些,有点城府,笑骂道:“你没听学究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么,先听学究说完。”
“咱们几人虽然刚刚结识柴进哥哥,可都觉得他是可托付之人,如若将来他真的有此义举,我吴用虽无大才,也必去他军前效命。可是如今,小可却觉得不是时候,梁山上人心不稳,那时迁二人上山都是隐秘,咱们去了朱贵如何安排咱们?何况,既然柴进哥哥已有安排,咱们更不该急切,如果到时候不小心坏了他的计划,咱们就百死莫赎了。”
三人听完,连连点头。
阮小二问道:“那学究觉得咱们需要等到何时呢?”
“具体我也不知,咱们先静观其变,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梁山就会有大变故。如若没有,咱们等明年开了春,同去沧州寻大官人又有何不可?”
这话乃老成之谈,三人直言受教。
且不说水泊边四个豪杰,正为自己的将来谋划。
而此时的柴进离了众人正赶往家中,因为腊月初一乃亡父的忌日。虽然自己对这个老爹没有感情,可是也得对前身的柴进有个交待,这种事情可不能随意将就。
二人心急火燎的,终于在腊月前赶回了沧州。
看着膝深的大雪,李懹还是有点兴奋,自己家乡可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不禁笑道:“这瑞雪,定是个好兆头啊。”
柴进也是开心:“咱们先回庄,这一路也是疲乏了,过两日咱们一起去野外,好好狩猎一番。”
说完带头往庄子行去。
家中下人见柴进回来,个个欣喜,忙过来问安。
老管家看他身边不见了王进,换成个面善的的后生连忙打听,柴进也不想讲太多,只说教头另有去处。给他们介绍了一番李懹,并让人给他安排好住处。
在庄子里安歇了两天,柴进也只是询问了一些琐事,甚觉无聊,便喊来李懹,领着几个门客要出门狩猎。
此时雪已经停了,阳光铺在大地上,发出色彩斑斓的光。
柴进命人去牵马拿兵器,自己和李懹已先出了庄来。走不了多远,见前头大路上有一对官差,拿着水火棍压着一犯人,踩着积雪而来。那犯人带着枷,脚上还用铁链扣着。看着高大非常的身子,似乎也被路途的艰苦,折磨的弯下了腰,只是在靠着一股子狠劲坚持着。
“去打听下,这公人是不是从东京来的?”
李懹闻言虽有奇怪,可也不是多话之人,连忙跑去。那两个差人见有人来,却像是害怕不已,拿着水火棍暗自戒备。
李懹见他们居然这样胆小,心中不免好笑。又偷偷看了眼那犯人,见他虽是潦倒,可全身却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