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2 / 2)
白湘咬牙切齿,被迫封住苏自离的几个要命穴位,看着地上人被折磨得肝肠寸断,露出十分的不愉快。
“你真的是愚蠢!”
他为了扳倒独孤展忍辱了十数年,那老贼还是没能卸下所有防备。
明明风中城的那场婚事可叫变成毒门的白事,偏偏一个爱女如命的谢夫人大闹婚堂,他筹备的一切都化成泡影。
苏自离的身体兀自抽搐着,白湘却没心思管他。
其实他早就知道苏自离的行踪,早在十二年前那场大雪里。
是他纵的那把火,也是他剪断锁链放的苏自离。
往北走,能到哪里去?
只有风中城,如果他活下来。
独孤展就是个地狱错过的恶鬼,如果两人没有脱身之计,下场和那些断肢的药童子有何区别?
十数年的假意恭顺,还是没能摸清独孤老贼的命门。他只能一次一次在毒蝎爬虫的刺激下浴火重生,叫自己的血内□□,越毒越好。
“她能从哪里得到的独月枝?”
看着地上的苏自离,白湘自问道,眼神止不住爬上一抹阴狠。
除了他外,还能有谁能把毒门秘药交给一个盲女?
答案呼之欲出。
独孤展绝不留任何活口。谢蕴是,谢夫人也是。
而独孤展的暗卫早已伸手藏于风中城内。
自然谢流婵也是。
独月枝于酒,便是萌情催命的毒药。
白湘不难想象出独孤展的丑恶嘴脸,望月之际,他必然还会重返风中城看他的好戏。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解决掉他的暗卫,奉上毒药。
“元景,几时了?”
少女木着一双眼睛,手上尚且摸着绣花针线。
元景近前低语,已过子时。
子时啊,谢流婵扭头望向窗外的明月,好似看得见似的。
马车早已候在城外,就等着她。
一晃半个月便过去,风中城早已物是人非,也再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元景搀扶着谢流婵,摸索着熟悉的城墙,从墙根处打开藏身的地道。
马车后是两副棺木,谢蕴夫妇安详地长眠其中。
一轮圆月高挂于夜幕中,清冷的光辉照在马车行驶的前路上。
只是这前路越来越陡峭,马车内置物架上的东西纷纷砸在人身上。
连谢流婵一个瞎子都觉察到了不对,慌忙扒开布帘,“这是要去哪里?”
元景不发一声,早就被钉死在车外。
而驾车人桀桀大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只有簌簌风声擦脸而过,留下冻伤的细痕。
圆月之下,群狼的哀嚎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从悬崖下车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将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罢了,挣扎还有什么意义呢?
独孤展后脚刚到悬崖之上,苏自离也从城里追出了城外。
仆从带来的太师椅,独孤展大马金刀地坐了上去。
身后乖觉地奉上一盏清茶。
谢流婵站在崖顶,羸弱的身躯仿佛稍有不意便会跌落万丈、死于无地。
苏自离的脸上露出懊悔的神情,明明只有数十米的距离,他却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婵儿,别跳。”
“你下来、就算杀了我也无妨。”
风中的少女心念一动,扬起的青丝迷住了双眼,她静默着。
独孤展微微一笑,果然片刻后少女扯动嘴角,眼神露出极致的绝望。
她知道身边有独孤展的暗卫,也偷偷在酒里下了毒,权当给爹娘报了仇。没办法杀了独孤展,她宁愿死后化成野鬼纠缠半生。
而他们,始终回不去了。
精致的绣鞋倒退数步,只差毫厘便入绝境。苏自离再也忍不住运气,朝着崖顶而去。
而独月枝的效用此刻便显现了出来,最忌行武者强行运气用功,气血逆行。
别说一个遍体鳞伤的苏自离,就算是一个孔武精壮的武林高手,也抵不过气力的冲击。
独孤展的笑容愈发放肆,挥手道:“别让那野狗过去!”
身后十数人全员出动,独孤展品了品茶香,一饮而尽,随即反手把茶盏丢了出去。
他笑得愈发疯狂,面色涨红,比起打斗中的苏自离也不妨多让。
身后仆从卸下裘帽,桃花眼微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那滑动的喉结,将人牢牢扣在身前。
只是咔嚓那么一声,癫狂的独孤展终于走向了绝路。
而白湘上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全然没想到,仇敌死的那般容易。
而那十几个暗卫也随之改变了攻击对象。
毒门,百毒之虫,死而不僵。
真正的十数个走狗开始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