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 / 2)
风云变幻之际,群雄逐鹿。
匐勒帐下没有谋士,也缺谋士,但是他毕竟仍为人臣,张宾为何要屈身事之?难道真的有识人之术?
雄踞青州的褚蛮在息县被匐勒所杀,河北最大的军阀头子匐勒,却在江淮一带踟蹰。
难以想象,在河北三千里土地上,竟出现了权利真空。
张宾看了都替他着急,匐勒这样的一方大将,竟然还没有自己的智囊团,大好时机不去把握,张宾属实看不下去了。
因为张宾在息县的影响力,匐勒勉强募集了一些粮草,支持大军向北发往新蔡。
在匐勒北上途中,由于胡人军队残忍,胡汉矛盾尖锐,匐勒军队所到达之处,都是坚壁清野。
因此匐勒的军队如果不是迅速攻下新蔡,恐怕将再次出现补给困难。
在匐勒率领军队驻扎新蔡补给之时,檀济绍的军队已经从沔水东渡南阳。
南阳郡未敢迎战,南阳太守遣使传信于檀济绍,献降表,愿率将士不战而降。
郡太守为表诚意,特献晋之南阳县主,愿与檀济绍将军为妾。
南阳县主乃晋室远支王爷之女,新寡后回到封地南阳,不想横遭此大祸。
“小小太守,敢对本县主行这般不敬不义、以下犯上之事,胆大妄为、欺我晋室!”
南阳县主极力反抗,却柔弱无依,难以抵抗这些暴力的蛮族士兵。
她本皇室血脉,嫁的人家也是河内中山刘氏世家,自是尊贵。
她年纪尚轻、容貌美丽,还服着孝,一身素白,就这样被人“请”到了檀济绍军中。
檀济绍行军多日,禁欲许久,当夜便纳县主入帐,有滋有味的受用一番。
也是在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了一个女郎。
梦里应该是在关中,他的军营里,在昏黄的天地间,他见到了她。
那个女郎的模样,他在梦里始终看不清楚,只是能记得那双眼睛。
深秋凄冷的初雪里,枯黄的草木,随着风雪簌簌摇落,那个一袭素衣的女子,兜帽下有着苍白的半边面容。
与之有反差的是,她眼睛里是倔强的光,自生风骨气度,必出身世家。
但她还有一股不仅仅是世家出身所带的,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力量感。
他多年征战,对来自他人的气息感受非常敏锐,那是一种种明知不该却掩饰不住的仇恨,真是个大胆的女郎。
予生予死数年,他手里结束的性命数不胜数,但是胆敢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不多。
“你是谁?”
在梦里他听见自己冷冷的问那女郎。
那女郎不言不语,捧着一个粗陶的坛子,身后是一具漆黑的棺材,披风被她扯掉,展开遮盖在那具棺木上。
她仿佛低声说着:“哥哥,不冷,我带你们回家。”
画面一转,却是漫天夜色里,火光映红了半边城池。
那女郎从城头最高处奋身一跃,自高大的城墙昳然跌落,如一朵折翼的花。
檀济绍听见梦中的自己似乎呼喊着“不要”,却无法奔过去接住她。
檀济绍猛然惊醒,帐外晨光熹微,他望着身侧还睡着的女子,那女子美貌的下巴与梦中人也颇为相似,只是裸着肩,缩在羊皮被褥里,显得格外柔弱。
与梦里女子所穿一模一样的素白孝服,散落一地,显示着昨夜的一场激烈狂乱。
檀济绍自律惯了,他不在乎强壮矫健的身体□□着,直接起身披衣,毫不留恋。
只是心底也划过一丝疑惑,奇怪的梦。
那女郎,到底是谁?
抑或是南阳郡上下这臣服屈辱之姿,抑或是县主的柔婉美貌,使郡城堪堪得以免于战火。
但南阳郡粮草、牛马、金银仍被大军洗劫一空。
檀济绍命匐勒北进汝州进行策应,而他自己这把汉国利刃,则剑指许昌。
骑兵的奔袭是相当迅速的,而且骑兵对步兵,可以说是绝对的碾压之势。
檀济绍一戟砍下许昌守将脑袋的时候,还在可惜,也算是一员猛将,可惜冥顽不灵,跟错了主子。
洛阳东面被许昌檀济绍大军围住,南面被汝州匐勒包抄夹围,而洛阳北面是天险黄河。
三面包夹,洛阳只有一条关中可退,但关中被陇右压制,已是死地。
洛阳,晋祚,危矣。
“什么,竟遣俞氏女郎前来?俞氏无人了吗?”
王子弥抬手打断了乐师的演奏,不满的说道。
并州牧王子弥,官爵比俞羲和的父亲还要大,人却非常年轻。
他喜音律,善舞剑,还长的非常英俊,这是他典型士族风流潇洒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