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2 / 2)
点然后,他立即深吸了一口烟雾,辛辣而又清香的烟气从口腔滑入喉间,翻滚片刻,又被轻轻吐出来。
来回两轮,精神终于好了几分。
见潘继海还在等他答案,这才冷冷地说,“我5点下夜班。”
5点下夜班,回家刚洗了澡准备补觉,就被人一个电话催命催过来。
结果来了一看,电话里被人说着喝到酒精中毒的人,其实只是睡着了。
潘继海一梗,有些心虚,“是……新哥的主意,他说不用这个法子,你不会过来。”
“说我什么坏话呢?”潘继海话音刚落,便看到刘新拎着一瓶红酒,笑得吊儿郎当地走到近前。
他挤到季原的另一侧坐下,右手搭在季原肩膀上,说,“兄弟,这事儿说来还是怪你自己不厚道,三个月,约了你十回,哪回都说没时间。再过一两个月,你是不是连兄弟们的名字都要忘了啊?”
潘继海也在一旁搭腔,“是啊,季哥。我们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咱新哥计较!”
刘新闻言顿时失笑,甩着一个拳头飞了过去,“你小子,责任摘得挺干净啊?别忘了是谁打的电话!”
季原被这俩人插科打诨的声音吵得头疼,赤手掐了烟,在桌上提了两瓶酒打开,“行了,别吵了。不是要喝吗?单白的红的有什么意思,混着来,喝不死不准走。”
十分钟后。
“季哥季哥,我错了我错了,再喝下去我真要进医院了!”
潘继海挺着一个硕大的啤酒肚在沙发上耍赖。
闹了会儿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疾手快地把季原手里那杯酒给抢了下来,“哥哥,亲哥,别喝了,真喝死了,我今天怕是走不出这个大门了!”
季原没搭理他,径自向另一个酒瓶伸出手去。
这下刘新也坐不住了,连忙把酒截了下来,“哥们儿,你这真奔着玩儿命来的啊?”
他叫来一个小男生把桌上的酒收了个一干二净。
“不喝酒了!”他踹了下潘继海,“海子,去把老六给弄醒,让他滚起来陪咱们季哥聊聊天。”
潘继海滚着去了。
刘新给面带躁意的季原又点了一支烟,“季二,得了,我也不卖关子,以你的智商,不可能猜不出今儿这个局什么意思。我只说一句,以前的恩怨,咱都一笔勾销了行不行?老六是犯了错,可人都死了,你还能让他怎么样?总不能也让他交条命出去吧?”
季原没说话,冷着脸吞云吐雾,包厢内闪烁的灯光时而在他脸上投下几片阴影,衬得他深邃的五官有种魅惑人心的妖异。
半晌后,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寒着声说,“想劝我放下,可以。等谁也去死个至亲再来跟我说。”
慕染端着一杯酒,来回轻轻晃了晃,淡黄色的酒液撞在透明的杯壁上,发出轻轻的“哐啷”声。
有人催她,“怎么样啊?染染姐,你同意不?”
慕染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瞟了眼那几个跃跃欲试的男人,兴致缺缺地说,“无所谓。”
话音一落,那边立马传来一句,“染染姐同意了!”
人群躁动起来。
起哄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秦生摸过来,皱眉看她,“我说你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他们赌的是什么吗?”
慕染讥讽地瞅着那群莽足了劲灌酒的男人,随口道,“知道啊,那又怎样?除了我慕染自己想睡的男人,谁有胆子敢往我床上爬?”
她慢悠悠偏过头,红色灯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如同蒙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勾着嘴角低声道,“也不怕有命赌,没命花。”
“哥,这么久没见面,真的……”
老六胆战心惊坐在季原身侧,一双薄薄的肩膀抖如筛糠,这个天气里,满头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往下滴。
他屁股坐不稳似的,在皮质沙发上磨来磨去,结结巴巴地说,“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那时候……是我不对……我应该……”
他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语无伦次,“那天……我真的不知道……因因她……”
轻轻三个字一出,季原顿时变了脸色,满脸阴郁,毫不犹豫伸腿便踢。
“你再敢提一句试试?!”
这一腿和先前玩笑时的完全不一样,季原是下了狠劲的。老六被他一脚踹飞出去,身子撞到桌角,疼得他眼皮都开始抽搐。
可不敢喊疼。老六立即翻身起来跪下,“哥!对不起,对不起……”
刘新和潘继海看着不对劲,连忙开始拉架,前者拉住季原,后者把老六拖到一边,“都是兄弟,能不能坐下好好说,别动手行吗?”
季原面不改色地将烟头灭在掌心,口齿间挤出一句阴冷的低笑,“兄弟?你说谁?我可不敢认一个杀人凶手做兄弟。”
老六脸霎时就白了。
刘新和潘继海跟着脸色大变。
包厢里其他人见状不对,也都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只剩下音箱里还片刻不歇传出男歌手低哑的歌声。
季原垂着头沉默了会儿。
回身拿起自己的外套,要走。
刘新追着他跑到门口,“季二,你究竟想怎么样?我知道因因死了你很难过,可你明明知道老六他……”
“刘新……”
季原头都没回,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你要是想为他说话,以后别认我这个兄弟了。”
刘楚一怔,顿在了原地。
季原半步不停,一把拉开门。
刚迈出去一步,却突然见一个穿一身黑色皮衣皮裤,打扮得妖里妖气的男人扑在他面前,口齿不清地叫着。
“新……新哥!出……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