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动(2 / 2)
谢时韫指尖翻转,从袖口又射出一颗石子,直直地打在男人的脸上。男人像是被隔空抽了一个耳光,头迅速地偏向一侧,扑倒在地上。
刚刚还准备一哄而上的小厮见状,又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停下了脚步。
谢时韫眼神阴冷,像是冬日里的河水,泛着冰碴,落在人身上,扎的人生疼。
“你们这群废物,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男人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离他最近的小厮,上去就是一巴掌。
谢时韫冷笑了一声,把玩着手里剩下的石子,对着男人冷冷说道:“我劝你还是少废些力气,今日我能留你们一条命,已经是我做出最大的让步了。就你们这些人,中看不中用,我连手都懒的伸。”
“放肆!狂妄……狂妄至极,来福,去叫知县大人,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男人气的在院子里直转圈。
谢时韫扫了一眼身旁桌上的东西,衣袖一扫,铁盘应声而落。他扶着穗岁坐下,自己挡在穗岁身前,站的笔直,像是清晨山谷里的松柏。
穗岁凝视着他,看了很久,才想出了这个比喻。他身上带着寒意,表情森然,看起来极为严肃,让人畏惧。可护在穗岁身前的背影,又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穗岁视线下移,看着谢时韫背在身后,微微蜷着的手,鬼使神差地握了上去。
谢时韫正在和男人讲话,他冷漠的,居高临下的说:“不用找知县了,你直接去找知州吧,你要是觉得知州的官不够大,你就去找知府,看看他们哪个能罩得住你,你……”
谢时韫察觉到手上冰凉触感,那手有些潮湿,颤抖的紧张的轻缓地钻进了他的手心,握住了他的手指。谢时韫浑身一僵,心头一震。
以往他身边不是没有觊觎他身份地位的女人,费劲心思想和他攀上关系,甚至有的脱光了爬上他的床。
可每个人都没能近得了他的身,最后要么被他杀了,要么被他差人送到寺里当了姑子。他从不在意美人,不在乎没兴趣,甚至懒得抬起眼睛分给人一个眼神。
可如今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屋子里,在他穿着僧袍的情况下,有一个姑娘牵了他的手,可他不仅不反感,甚至想要反握住她,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捂热她的手。
知县来的很快,大肚便便,一脸的不爽。还没看到人就已经听见了声音。
“是谁大半夜的在此造次,还有没有些规矩了!”
李阿回头看谢时韫,谢时韫老神在在的,根本没拿知县当回事。
谢时韫忍下心里的涟漪,随意地问了句:“你是知县?”
“好啊,你也太放肆了,看到本官,连礼都不行?来人啊,给我拿下!”
“你都不问问我们为何在此?”谢时韫有些烦了,他又不是专门给人断官司的,为什么一路来,他一直在处理各种事情,那要他们这些当官的有什么用?
“本官自有决断,现在就是要拿你们,你还敢顶嘴?”
“恕我直言,因为这点小事儿,去找知州和知府,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些,但和你这种人说话,真是麻烦。”
“嘿,我说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本知县能来已经是你祖上烧了高香了,你还想见知州和知府,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谢时韫手里转着石子,在官兵冲进屋里的时候,飞了出去,那些官兵重重摔下门口的台阶,躺在院里连声哀嚎。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那知县愤怒地问。
“这不是应该你们来给我解释,你们想要做什么吗?”谢时韫冷眼看着屋外的众人,语气不冷不热。
而这时,一直被李阿掐着的妇人急了,低头咬住李阿的虎口,李阿吃痛被她钻了空子。她弯腰从李阿臂下钻出去,却没有跑出屋外,而是径直冲向穗岁。
谢时韫伸手扭住她的手臂,从桌上捡起刚刚绑穗岁用的麻绳,一圈一圈的缠在了妇人的手腕上。
“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把事情从头到尾交代清楚,我便放过你们,不然你们家能如此猖狂,想必知县大人从中帮了不少忙吧,你们手上也都不干净吧,别让我一桩桩一件件地查,到时候恐怕事情就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了。”谢时韫将那妇人推了出去,那妇人瘫在地上,抬头看看天空,声泪俱下。
“老爷,你快点把他们拿下,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误了时辰,烨儿可该怎么办啊!”
知县向后挥挥手,他身后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上前来,谢时韫嗤笑一声,接过二人的拳头,微微用力,那二人登时满头大汗,捂着自己的胳膊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谢时韫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丢给李阿,慢悠悠地说:“去请知州吧。”
李阿结过令牌,趁着屋内昏黄的烛光一看,也是直愣愣地跪了下去,嘴里喃喃道:“王……王爷。”
而外面的一众人在听到李阿说的话后,那知县立刻跪了下去。他知道的,之前有人传来消息,说景王出家当了和尚,现在在云游四方,最近出现在了孟河,可他没曾想会在这里见到景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