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意外(2 / 2)
谢时韫闻声回头看去,那老伯又收敛了表情和情绪,和谢时韫解释道:“我刚想起来,我们家还有空位,要不你们就在我家住一晚?”
谢时韫没开口,那老伯却又说:“只是我们家只有两张床位,村头我弟弟家还可以住人,她们家女眷甚多,想必住一个女客是足够的。”
谢时韫盯着那老伯,眼睛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个彻底,在感受到穗岁在背后摇了摇他袖口后,出声拒绝了那老伯。
“不了,我们三人今夜有事要商讨,分开住也不太方便,施主好意心领了。”说罢,谢时韫带着穗岁和李阿继续行进夜色里。
那老伯一看也急了,跳出门来,对着他们三人的背影喊:“那个,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让那姑娘和我们家的女眷挤一挤也可以的。”
谢时韫停下脚步,和穗岁对视了一眼,轻声问:“怕吗?”
穗岁喏喏地说:“有点。”
“那我们就不去了。”谢时韫颔首,准备继续赶路。穗岁却拉住了他的衣袖说:“但是我还挺好奇的,大师保护我。”
谢时韫垂眸轻笑,转过头答应了老伯。三个人一进那老伯家,老伯就热情地跑进屋里,大声喊道:“屋里的,外面来了三个贵客,快去做些好吃的。”
穗岁依旧躲在谢时韫身后,李阿走在另一旁将她夹在两人中间。穗岁小声说:“西面屋里有哭声。”
谢时韫侧头仔细听去,果然听到有女子隐忍的哭声,哭声断断续续,听起来却极为伤心。
这时,那老伯的妻子也从屋里走出来,踏出门的前一刻还捏起衣角擦了擦眼,赔着笑同他们三人说道:“屋里有烟,呛了眼睛,几位客人不要嫌弃。”
明明只是过路借宿的旅人,那老伯和媳妇却做了一大桌的好菜。谢时韫坐在一旁从包里掏出干粮,啃了几口,对桌上的酒肉视若无睹。
“姑娘,一路上累坏了吧,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那妇人边给穗岁夹菜,边和她唠家常。
穗岁哪里敢多说些什么,只说自己家中有事,要去南边。穗岁看着手里妇人给她倒的水,抿了下唇角,偷偷的在桌下踢了李阿一脚,李阿默默放下了手里的酒碗。
妇人又问:“姑娘今年多大了?”
穗岁答:“十四。”
“生辰是什么时候?”
“腊月初九。”
“……”
谢时韫和李阿被安排在一旁的一处空厢房,而穗岁则被那妇人带去了西边的屋子。
是夜,李阿睡得正香,谢时韫猛然听到隔壁院里的那条大黄狗又在狂吠,谢时韫这时听到院里的大门“吱嘎”一声,被人打开,随后就是那老伯刻意放低的声音,和纷乱的脚步声。
“快,快点!”
另一个年迈的声音响起,“我说你急什么,你不是说已经下了药了吗?”
“他们同行的有一个也不知道是和尚还是道士的,那没吃我家的饭也没喝水啊。你们小声些,别把他吵醒,那就全都完了。”老伯急的直跺脚,熟睡之人或者耳力不好的根本就听不见,可偏偏谢时韫没睡着,耳朵又好,将这一切听的一清二楚。
“怕什么?那一个和尚还能翻了天了不成?”新来的那人毫不避讳,甚至全然不在乎,连声音都不压低些。
老伯的媳妇从屋里出来,轻声说:“你们速度快着些,不然让她醒了,你们也不好办。”
“知道了知道了,天亮之前就弄好,明天一早就去山上。这姑娘生的倒是漂亮,行了,我回去了。”
“孩子他爹,你说这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妇人关上门,哆嗦着问道。
老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也是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待到外面声音渐消,那老伯和妇人重新进了屋子,谢时韫倏地睁开眼,推醒了一旁的李阿。李阿也是个麻利的,知道今晚可能会出事,拿了剑瞬间就跳下地去。
谢时韫轻轻打开门,看着黄土地面上的脚印,带着李阿出了门。
而这边穗岁被人抬着,心里打鼓一般,跳的飞快。她将眼睛稍稍张开一条小缝,看着身旁的几个小厮打扮的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么晚了,他们要把她带到哪儿?他们又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