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离开(2 / 2)
谢时韫忍着心里的样,念着心经妄图压制住心里的那份躁动,可少女的唇舌就像是刻在了他脑海里,萦绕在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穗岁拍拍手,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确定没有了食物的残渣后,大眼睛灵动地看向谢时韫,又来了兴致。
“可是什么?”
谢时韫听着她娇俏的声音,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
“楼秦当地的官员以楼青平为首,在玉粼时,陆无曾告诉我太子奉命去彻查楼青平贪污一事,太子不仅没有查清,反而搭了不少银子进去。昨日我在钱不尽书房里的密室,发现了他记录楼青平贪污的本册。楼青平受贿,贪污,凭苛捐杂税得来的钱数不胜数。但钱不尽说,这些税收的制订,太子是知道的。太子不是没有查清楼青平贪污,而是楼青平的所作所为是他授意的。”谢时韫声线压的极低,他本不应该同穗岁说这么多,毕竟在穗岁的心中,皇室早已如同一滩烂泥。
“大师的意思是楼青平贪来的钱,其实大半是要给太子的。”
“嗯。”
穗岁坐在石头上,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问:“大师在烦恼什么?”
谢时韫垂眸,沉吟片刻道:“我只是在想太子要钱做什么?他能把心思用到楼秦,用在税收上,这种办法一定不是他自己想到的。”
穗岁噘噘嘴巴,有些无奈地说:“太子在楼秦,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
谢时韫叹息一声,又躺了回去,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穗岁一夜没睡,又走了一天,脑袋瓜也不太灵光,刚一躺下就睡着了。只是睡前听了谢时韫的话,梦中她总是带着些困顿,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什么问题还没有解答。
稀里糊涂地睡了一夜,睁开眼睛时,谢时韫早已醒来,正在一旁打坐。穗岁坐在原地,下巴放在膝盖上,抱着双腿发呆。
等到她缓过神来,谢时韫也睁开了双眼,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开口:“我想到了。”
“大师先说。”
“你先说。”
清晨的露水最重,穗岁感受到空气中的湿气,鼻尖发酸。
她皱着鼻子,打了个喷嚏,揉揉眼角才柔声说:“太子在京中一定不缺钱,只有可能这件事是很隐秘,不能被人知道的,且皇上不会支持的事情。”
谢时韫点点头道:“是,而且他做的这件事也一定不会在京中。”
“那他会做什么呢?”
谢时韫想了一夜,如今一想到谢安他都头痛。
穗岁刚睡醒,想要洗脸,央着谢时韫陪她一起,谢时韫不放心她一个人,且自己脸上也尽是泥土,便站起身陪她一同去前方不远处的小河边。
穗岁的手刚一伸进河水里,就被冰的瑟缩了一下,但她也没娇气,三下两下洗好了脸甩着冰凉的手就窜回谢时韫身边。
“大师,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小兵和你说了什么呢。”
谢时韫眉心一跳,他脚步轻顿,而后道:“只是说了他问出那个人叫崔建。”
“可是大师不是说崔建也有问题吗?大师也见过崔建了对不对?”穗岁张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瞧着谢时韫,那眼神清澈认真让谢时韫不忍心去骗她。
可是谢时韫并不想告诉她,他看到的那些肮脏恶心的景象,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和穗岁形容那种令他都感到极为可恨又可悲的画面。他也不知道如果他和穗岁讲了,穗岁又会是什么反应。
谢时韫其实在崔建几个人晕过去后,用布蒙住了脸,还是进了崔建的院子,用刀砍断了笼子上的锁链,放出了那些小童,又怒火中烧的在崔建的身上砍了几刀。
他眼看着穗岁的脸离他越来越近,眼睛对着他的,像是要直直看到他的心里。谢时韫抬手蒙住她清亮的眼睛,哑着嗓子说:“别问了。”
穗岁闻着他袖上的暗香,脸颊悄不作声地爬上两朵红晕,她抿着唇身子僵硬,不知道该怎样动。谢时韫也察觉到自己的欠妥,慌忙收回手,背在身后。指尖轻捻,留住上头那一抹温热和细腻。
穗岁也明白谢时韫不说,可能这其中是有难言之隐,便也没再追问下去,捂着发烫的脸颊跑回山洞,留下谢时韫立在原地,乱了呼吸,心跳急促。而山洞里的穗岁,伸出自己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傻乎乎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