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奔驰的环状列车（18）（1 / 2）

一瞬间潘多拉光芒大盛,深蓝的光亮淹没了整个世界。

唐沢裕站起来，环视四周。这似乎是一栋公寓楼下，高耸入云的建筑切开阳光,人群门口鱼贯而出，他们手中空空,表情惊慌,有的甚至衣衫不整地穿着睡衣……简直像一场灾难前的逃亡。

时间静止了，于是那些惊恐慌『乱』的表情全被定格在脸上，这些景象好像被叠上了一层压暗亮度的滤镜，显模糊而遥远。

唯一的光源在画面中央,那是一块泛着微光的电子屏幕,无论唐沢裕看向哪个角度，它都不偏不倚地正镶在视野中心。

唐沢裕静静问：“你是什么？”

电子音说：【以叫我系统。】

唐沢裕眨了眨眼,系统又说：【您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啊！你是哪里来的怪？”唐沢裕配合地比出了一个大张的口型，“——这如何？”

系统停顿片刻,居然老老地答：【我是潘多拉里的。】

唐沢裕：“……”

“我不管你哪里来,”他懒懒，“总之现在，你应该放我出去。”

系统停顿了一下,抗议：【喂,是我带你来这里的！】

“用不着你带,我自己也会来，”唐沢裕说，“这是hagi死亡的时间点。”

——他已经排除了所有意外,仍然看着松田阵平死在自己面前。这已经不是人祸，而是一场单纯的天灾，命运注定松田阵平必将葬身于此,唯一的解释是松田阵平的死亡是阻止的，阻止的时点不是现在。

森谷帝二和中田让治；这不是这两人第一次用炸弹去挑战警视厅的权威，他们的第一次作案在比这更远的三年前，双子楼公寓爆炸，唐沢裕眼睁睁目睹一切发，并没有阻止。

他自食其。

说起萩原研二时他仍用着顺口的昵称，表情那么冷漠，与谈论起路边的一株野草时没什么两。系统说：【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不救他？他不是你同期吗？】

“唔，”唐沢裕平淡地反问：“我应该救吗？”

“系统”在一瞬间卡了壳，唐沢裕嘴角划过一丝不甚明显的弧度，那似乎是一讽刺的笑。

他说：“假如你在十年以后的同聚会上，自己的一个小同过世，恐怕连伤心的情绪也不会有吧，只是会觉人世无常。”

【是……】系统似乎被他这种偷换概念的类比弄懵了，愣愣地说：【你本来能救他的呀，这不一。】

唐沢裕出了一口气，他似乎有点不耐烦，是按着『性』子：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同聚会上，你小同患有重病，捐出你全部的存款就能救他。你捐不捐？”

【捐啊，】系统纯然地说，【我有能力救他，为什么不救呢？】

它这一番天真烂漫的说辞，倒是唐沢裕噎扶额两秒。

“你的爱人，”他说，“他也是同的重病患者，这些存款是你攒给他的。这个时候，你会不会捐？”

电子音一时息止，唐沢裕想，或许这种复杂的铁轨问题，对它这种单线『性』的维来说是太复杂了。

……或许是一个人走过太久，让他难多了点倾诉的想法，唐沢裕垂下眼，指尖一掸烟灰。

“我承受不起更多蝴蝶效应的风险了。”他静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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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玛利亚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