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梁舜京(2 / 2)
傅宣见状抬腿跟了上去,这人走路步子迈得急,他在后头追得气短。
可没办法,谁叫自己有求于他呢,还能怎么办,追呗!
“噗通”一声,脑袋就撞到男子的后背,磕地傅宣扶额叫唤。
“你跟着我作甚?”男子揪着傅宣的手,冷声质问。
傅宣吸了口气方缓过神来,轻声回应:“奴家倾慕公子已久。”
男子皱着眉问:“你知我是何人,唤何名?”
“”傅宣后背阴凉,若直说自己看中这人的权势财力,哪怕是得惹祸上身。
“所以,你的‘倾慕已久’便是从花园到后院?”男子狠狠甩开傅宣的手,瞬间就识破了傅宣的那点小小谎言,
傅宣忍痛,不知羞地跟着男人进了屋,顺畅地背起画本里的情诗:“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这首酸诗是裴陌教的,裴陌说知府夫妇伉俪情深,但因夫人染疾终身未续弦,所以他家的小公子若听到这种诗词定能触景生情。
傅宣好不容易熬了几个大夜才将这首诗烂熟于心,想着可千万要灵验才好。
男子捏起架上挂着的帕子往面盆里浸水,拧干后擦了把脸,偏过头问:“想同我在这洞房?”
傅宣愣了愣,不对呀,这人鼻尖上的黑痣呢!还没等他亲口问,就已经被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压到了墙角。
男人看他错愕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但并未收敛,重重掐了一把傅宣的细腰,道:“你以为我是梁知府家那个纨绔?”
“没我刚刚只是把你认作旧友,还请公子饶了奴家。”傅宣惊慌的模样如同只小白兔,落在男人眼里不甚有趣。
“梁舜京,是我的全名。”男人将唇欺压上去,满意地饱尝了一番,“我是金都的伯爵公子,不比他一个知府家公子尊贵百倍。左右你是在吊男人,不如换成我可好?”
傅宣醒来便看到崔琰半坐在床上,紧紧牵着自己的手。
记忆戛然停在这儿,他心中有害怕、困惑、遗憾、愧疚。
“崔郎”他钻进崔琰的怀里,抱着男人的腰腹寻求一丝心安,他喘匀气,如实坦白道:“我生前可能真的有个相好的。我记起来,自己同他亲嘴了。”
崔琰心里也不是滋味,前九世他可以欣慰地看着檀伐娶妻生子,可如今傅宣只是这么提到亲嘴,他心中依旧泛起酸味。
“傅宣,不论你从前做过什么,心里装过哪个。但你现在是我的,将来也是我一个人的,命书那栏配偶的空缺只能写着‘崔琰’两个字,这一点谁来了也改变不了。你若因为生前的事情对我变了心,我不会放过那人,更不会轻易饶了你。”崔琰捏着傅宣的下巴,语气坚定。
错过傅宣的第十世是他不对,但现在既然相爱了,自己就不允许傅宣三心二意地记挂着别的男人。
傅宣眼角淌过一丝清泪,频频点头承诺道:“除非崔郎厌弃我,否则阿宣不会变心,永远都不会!”
照傅宣目前恢复的残损记忆来看,和他心中执念有关的就定在梁舜京,李水和裴陌三人之中。
而这三人里,最有可能成为傅宣执念的便是侯爵公子,梁舜京。
崔琰连夜翻阅了此人的命书:元嘉年,金都伯爵府喜得麟儿,二十娶妻,来年隆冬死于朔方城。
寥寥数语,涵盖生平。
也就是说,这个叫梁舜京的男人早就亡故了,而他的命书中对傅宣的事迹只字未提。
读到这里,崔琰有些幸灾乐祸,待傅宣入睡后,他又命当差的鬼役温了壶酒,死活要拖着崔玉开怀畅饮。
若只是梁舜京一人的命书如此,倒也不足为奇。
于是,他拉着崔玉把其余两人的命书也一并给看了,李水和裴陌现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他二人都好好地定居在仙潭镇。他们的命书中也找不到任何有效的线索。
这么一番考究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天帝捣的鬼。
崔琰猜不出岁宴这样做的目的,但是现在要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在傅宣身上发生过什么,只能再去凡间解惑,找到李水和裴陌二人,从他们口中套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