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施援手(1 / 2)
古凌风剑眉微蹙,冷笑着把匕首往前顶了一下,“周畜生,老子不发威,你把本世子当病猫。我告诉你,把你那龌龊心思收一收,让你的人赶快滚,要不然小心我手一滑,你就变太监了。”
周子墨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古凌风这么刚烈,不过他料定古凌风不敢真动手,丝毫不在意胸前的匕首,淫笑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没想到宣世子脾气这么火爆,好,够辣,够带劲。正好玩腻了千依百顺的小倌,换换胃口也好。”突然,双指如电,点在古凌风握住匕首的手腕。古凌风来不急躲避,手腕一麻,匕首脱手,插入车厢底板上。
“请问是宣王世子吗?在下黑巾军元帅魏清云求见。”一个威武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打断了周子墨进一步的动作。
古凌风连忙一把推开周子墨,捡起车厢内的匕首,跳下马车。
午后的阳光,照在黑色金属制成的盔甲上,隐隐反射出炫目的光芒,古凌风抬眼望去,一双黝黑深邃的鹰目,像漩涡般深深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古凌风歪了歪头,微微皱了皱眉头。
魏清云一行人翻身下马,对古凌风拱了拱手,“宣世子,卑职刚从太后福寿殿请安出来,太后娘娘对世子甚是挂念,想请世子进宫觐见。”
古凌风连忙虚扶了一把,“魏将军免礼,本世子也早就想去跟太后娘娘请安了,多谢将军告知。我这就进宫看望太后娘娘。周公子,好走不送。”
周子墨在魏清云和古凌风身上扫了几眼,冷笑一声,“既然魏将军今天这么有空,那本公子就告辞了。”一挥手,吴道人和几个侍卫翻身退了回来,一行人往周府走去。
明月神色凝重的带着几个孩子走了过来,“明月姑姑,你带着他们先回府,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我进宫去跟太后娘娘请安。”古凌风扫了一眼几个孩子,对明月使了个眼色。
寂静的午后,“哒哒”的马蹄声和“轱辘轱辘”的马车轮转声,交织一起。古凌风收好匕首,侧头向车窗外望去,魏清云高大帅气的身影骑在战马上,陪伴在马车边,缓缓而行。
“魏将军,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围。要不然,我想脱身也比较麻烦。”古凌风想起周子墨下流邪恶的神情,气得一掌打在车桌上。
“宣世子,不用客气,叫我清云就好了。周子墨仗着自己的姑姑是皇贵妃,生了二皇子,一向在京城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下次世子还是小心避开他稳妥一点。”魏清云向着马车,微微低头,看着古凌风俊美无双,但是因为生气而变得绯红的脸庞,安慰他道。
“那我叫你清云兄吧,你也别宣世子宣世子的叫我了,就叫我凌风好了。这个周畜生,如果下次再来惹我,定要他不死也脱层皮。”古凌风气愤的冲魏清云挥了挥拳头。
魏清云看着古凌风气急败坏的挥舞着白皙纤细的拳头,不由得笑了笑。
车窗内阳光半掩,两缕碎发飘散在古凌风的额前,额头上晶莹的汗珠,慢慢滴落脸庞,停在喉间,滑下领口。魏清风眼神一暗,喉头微动,突然回过头去,努力把目光放前方的街道上。
“对了,清云兄,你刚才真的从太后娘娘那边出来吗?”古凌风觉得有些奇怪,太后娘娘因为身体欠安,已经许久不接见外臣了。
魏清云拉了拉缰绳,停住等古凌风的马车跟上来。
“是的。当年轩辕朝立国之前,我父亲率领黑巾卫曾经护送太后一路北上,有一次大军中伏,他背着太后突围,危急中被敌军砍掉一只手臂。后来,轩辕朝立国,我父亲一直奉命镇守北疆,没有回过京城。不过太后娘娘一直非常信任我父亲,每次我回来京城办事,都会宣召我入宫拜见。”
“喔,原来如此。清云兄,现在轩辕朝的敌人多吗?”古凌风心下一动,敌人的敌人就能是朋友。
谈到军事,魏清云顿时自在了许多,他在战马上坐直了身躯,目光投向远方。“轩辕朝立国不到二十年,之前天下混战,北有匈人,南有南蛮,东有伏夷,都对中原虎视眈眈。匈人马上称霸,极善骑射,个性凶残。南夷善毒,利用南部丛林瘴雾密布,易守难攻。伏夷个子矮小,但是生性狡诈,虽然多次打败他们,但是经常出尔反尔,骚扰我们东部地区。轩辕朝立国之前,先皇对三个劲敌制订了不同的策略。我爹和袁将军主力抗匈,黄元帅组织了一只出生南蛮的雨化军,对南蛮各个部落分而化之,南蛮基本被收复,除了最顽强的一只部落逃往丛林深处。宣王则负责抗夷,先是重兵出击打垮夷人里面最强大的一股势力,再暗地分化培养其他势力明争暗斗,所以,近年来东夷一直内部征战不已,无暇他顾。
三个强敌里面,匈人一直都是我们轩辕朝最强大的对手,他们单兵能力非常出众,通常杀一个匈人,需要咱们轩辕十个士兵合力。每一战下来,我们都是惨胜而已,就连我父亲也……”
古凌风抬头,看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魏清云,他虽然语气低沉,但是眼神却异常坚定。古凌风心头微动,打定主意,以力借力,宣王府的死局有破冰之道了。
进了皇宫,穿过长长的甬道,两旁种满了月桂,虽然过了花期,但是桂花树独有的清香还是沁人心脾。正前方是一堵白墙,高约两米,上覆黄绿色琉璃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红漆大门打开着,墙上黑色匾额书写着“福寿宫”三个大字。据说这个牌匾为皇帝亲自手书,笔锋犀利,字体飘逸。
古凌风盯着福寿宫的牌匾微微冷笑了一下,然后跟着侍女的脚步往殿内走去。魏清云看了看古凌风的背影,也跟了进去。
殿内烛光昏暗,一股浓浓的药味围绕在一座紫檀木雕花大床前。“咳咳”一阵苍老艰难的咳嗽声传来,古凌风快步走到榻前跪下,抬头一看,一个面目苍老的妇人,正半卧在床上,侧目向他看来。“太后娘娘,孙儿给您请安了。”古凌风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乖孩子,快起来,咳咳。”太后伸出一只手,亲抚古凌风的头顶,“风儿,你受苦了。”太后枯黄的脸上,皱纹像菊花一样裂开,微微笑着对古凌风说,“风儿,看见你没事,哀家就放心了。是哀家无能,让你们娘儿俩受委屈这么多年,日后怎么有颜面去见你父王。咳咳。”
古凌风原本对太后的怨气,在看见太后的那一刻,突然烟消云散了。这也是一个可怜的老妇人,中年丧夫,自己独自撑着两个儿子,打下江山。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看到兄弟俩祸起萧墙,最痛苦的应该是她吧。现在她为了保下大儿子的血脉,强撑着不敢咽气,就算熬到油尽灯枯也要死撑下去,就是希望能保一天是一天。古凌风突然很想哭,他把脸埋进太后枯瘦得像树枝一样的手里,亲吻着她的手心,喃喃说道,“太后娘娘,您不用这样说,孙儿都懂,您好好保重身体,孙儿愿您早日康复。”
太后怜惜的擦了擦古凌风脸上的泪珠,长叹一声,“咳咳,风儿,过几天有个京城名媛的赏花节,你去看看,喜欢哪家贵女,告诉哀家,趁哀家还能做得了主,给你把亲事定下来,以后,以后你也多一门助力。万一……咳咳……”
古凌风从侍女手中接过一盅温水,慢慢喂太后喝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