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外婆(1 / 2)
不过空手上门确实不太好,尤其是一家三口上门,感觉像是吃白饭去的。
母子三人面面相觑,麻爪了。
易冬雪:“……”心累。
若是她自己一个人倒也没什么好怕的,就她的身手从山上弄只兔子野鸡不算难事。
关键是,这对于原身来说……不亚于老太太突然对着大房易家和颜悦色来的靠谱。
算了,就原身那个小傻蛋样,突然有一天能弄来野鸡野兔,别到时候再给当成妖怪烧了。
毕竟性情大变可以说受了刺激所致,可一项技能并不能凭空而来。
易冬雪苦思冥想,却发现并没有下文。在末世呆久了,经常跟一群活死人打交道,脑子这东西基本上就成了摆设,只要武力值够用,说话别太让人窒息,就能活得十分不错。
可眼下,好吧这情形不太适合。
还是田秀兰鼓起了勇气,一手拽着一个儿女,母子三人颤巍巍的往土屋走。
三人一个胜一个瘦削,尤其是易冬雪都瘦脱了像,一双杏眼大的迫人,至于易寒那就是电线杆子本人了。
还没到就听见一阵鸡鸣。
田家并不算富裕,可也能勉强温饱的。
原因就是田母那一手孵小鸡的绝活。
这个连田地都是公有的年代,一家只能养三只鸡,无论公母,一律三只,除非有个特殊情况,像是家中添丁什么的,可以向队里打报告多养个一两只。
除此之外,家中的私产也就这三只鸡了。
而田母脚下却围了七八只鸡,远远看去颇为好吃……啊不,是颇为壮观。
易冬雪目光控制不住的放在了那群鸡的身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几乎都要冒绿光了。
心中那个念头更是不可控制的旺盛,等她回去了一定要上山搞两只野鸡吃吃!!!
田母手中拿着喂鸡的簸箕掉在地上,鸡群几乎跳起来抢食,咯咯哒的声音不绝于耳,喧嚣闹醒了在场的四人。
“秀、秀兰?”田母疑惑不解,也顾不上抢食的鸡群,忙迎上前去,“这不年不节的,怎今儿过来了?不上公吗?”望着娘仨狼狈的样子,田母忍了忍,没忍住。
“受欺负了?”
田秀兰撒开儿子女儿的手,扑到了田母怀里嚎啕大哭。
易寒易冬雪面面相觑,在如实相告和隐瞒下来之间果断选择了前者,并在此基础上添油加醋。
按照后世的话来说,这叫艺术加工。
易冬雪面色凄怆,眼泪跟水龙头样,哗啦啦的往下流,即便这样也不能阻碍易冬雪的条理清晰。
“奶不给我们饭吃,还打我们。”话不错,确实是不给饭吃,不过是不给易冬雪饭吃,而非剩下两个。田秀兰是劳动力肯定要吃饭上工的,易寒是大房唯一的香火,而且年岁渐渐大了,也能顶一个劳力用,也不能饿死。
就剩下一个易冬雪,既不能传承香火,也赚不来几个公分,两不占的赔钱货。有没有饭吃易老太就不关心了。
饿死了就省一口粮食,饿不死就等到了年岁卖出去,好歹能得一笔彩礼钱,反正不亏。
不得不说,易老太这算盘打的真精。
“娘得上工还要打扫全家的卫生洗衣服,不然就打我。”是的,一群不要脸的欺负人。把所有衣服都拿来给田秀兰洗,但凡她表现出来一星半点的反抗,等她下工归来见到的就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儿。
找上门去,她们就吊着眼,一副你无理取闹的样子说,小孩子在一起玩闹,下手没轻没重的,大嫂你不会介意吧?
一旦田秀兰表现出介意,那易冬雪身上的伤会一天重过一天。
易寒也出面,谁打了易冬雪,他就加倍打回去,但是没用。
那些伤痕总会变本加厉的出现在易冬雪身上。
没人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易冬雪的,离了眼就要被欺负。
甚至有一次差点把小小年纪的易冬雪淹死,那次是真的吓到了田秀兰,她疯了一把,吓傻了一堆人后。彼此获得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分寸。
田秀兰多干活,甚至包揽了家中所有的大小事务,她们不准对易冬雪下手。
一糊弄就是好些年。
她们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故而田秀兰的娘家人虽对此有些耳闻,却没成想会到这个地步。
田母倒抽一口凉气,拥着女儿外孙进了家门。
易寒落在最后,把门掩上,省的鸡跑了出去。
田秀兰发泄完后知后觉有些尴尬,拿着帕子擦脸,“娘。”
田母抹眼泪,“你这孩子,受了苦就不知道回家开口吗?你干这个事就是剜我的心啊,当初我不想让你跟着东子,就是因为他娘太难缠了。他……”
眼看着女儿丧气,田母嗫喏半晌,闭嘴了。
易寒和易冬雪窝在炕上喝着田母冲的糖水,一口接着一口。
易冬雪眼睛都亮了,欢喜的眯起眼睛,这个味道简直太美了,原来蔗糖是这个味道啊。
母女俩说了会话,就把兄妹二人撵了出来。
索性无事可做,易冬雪蹲在鸡窝前,目光灼灼的盯着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