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二十块钱(2 / 2)
就易老太这个熊样,把女娃子嫁进来简直是送羊入虎口,至于娶易家的女娃子……开玩笑,娶妻娶贤,就算是农家不讲究些,也不能娶个惹祸精、祸头子回去。
万一随了易老太这个德行,那不是害了孩子么。
易家人要不得!
村人议论纷纷,田秀兰却不吱声,就跟田母依偎在一起默默掉眼泪,无论易老太骂的多难听,她都不搭腔。
怎么说呢,虽然易老太吃了败仗,但是打儿媳妇实在招人恨,在场当娘当婆婆的哪个不是从媳妇儿熬过来的,一看见嚣张的易老太就想起自家难缠的老太太,就恨不得冲过去把她的脸给挠花了。
不是人啊,太不是人了。
与此同时,对势弱的田秀兰更加同情了,再看看两个跟难民似的娃,同情攀升到了顶峰。
村长对易老太也没个好脸,不过他不屑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直接对易老头道:“亮堂,你管不管你媳妇儿了?要是不管的话,就送到祠堂去,村里给你管。”
此话一出,易老太傻眼了,就连易老头都慌了神,“巡堂哥,我、我这不是……”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只能转头对着易老太骂道:“作死的婆娘,还不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望着面色严肃的村长,易老太十分有眼力见的起身了,她有预感,要是再纠缠下去的话,她指不定真得住几天祠堂。
祠堂可不是什么好去处,虽然打扫的勤快,可阴冷、阴森也是实打实的,真住上一夜,她得疯。再说了,她都一把年纪了,因为不懂规矩送去祠堂,往后出来还怎么做人啊!
村长烦的不行,“你们啊,简直是造孽。”
再烦易家人,也不能否认这是柳家村的一份子,闯了祸这烂摊子还得他这个村长来收拾。
田家人占着道德制高点,而且打架也算不上,毕竟参与斗争的就田母一个女人家,要是这些站着的汉子都打起来才麻烦。
眼下只是几个惹祸精挨了点打,也很有分寸,没造成什么伤害,他就格外的难处理。
“田大哥啊,我们这……”
田父脸上带着些笑,“是易老哥吧,我都知道,秀兰说过村长看着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对她们多有照顾,我田有才先在这里谢谢老哥。”
不管怎么样,田有才说出来这种话,村长心里舒坦。
做了好事不一定图好名声,但人家也得领情啊,知道他的好才行。
现在看来这田家人办事不错,比易亮堂家强。
“唉,惭愧啊,我们这……”
还没寒暄两句,就听见有人敲门了。
“是张菊花家吗?”
敲门只是个形式,门就没关上,只是里头闹哄哄的,敲门声格外清脆,引人耳目罢了。
见众人都望过来,男人目光满意一瞬,重复道:“张菊花是住在这里吗?”
张菊花?
在场的人一头雾水,这不是老易家么,张菊花又是哪号人?
而易老太就在男人出现的时候心中警铃大作,不好。
易老太躲避的动作太显眼,一瞬间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
她扯了扯衣裳,“找我啥事?”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易老太闺名叫张菊花啊。
女人嫁过来之后先是谁谁媳妇儿,生了孩子又变成了谁谁娘,现在易老太都做了奶奶,外人对易老太的称呼多是小满奶奶。正因此,突然有人说找张菊花,她们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
“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事的。”男人目光扫视一圈,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仿佛被烫了一般,迅速避开视线,目光闪躲。对于这个效果男人早就知道,他的穿着打扮不会有人觉得他是乡下人的。
跟农人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衣裳不一样,他的衣裳九成新,干净又妥帖,骑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举手投足之间还能露出手腕上戴着的那块表。
“你找我能有啥事儿啊?”易老太怕了,硬着头皮抵死不认,“我可不认识你这样的人,怕不是找错了吧。”
男人:“……”
本想着好好说话的,可既然你这么不给面子,咱们就没必要弯弯绕绕了。
他干脆道:“那菊花婶子还记着我那二十块钱吗?”说着,他目光意味深长的扫过在场的几个小孩,“咱们交易可没成,这二十块钱,婶子拿在手里就不觉得烫手吗?”
众人:“!!!”
嚯!
二十块钱!!!